第12章 青春之殇
流浪的热可可2016-04-09 01:333,916

  两人约在巨幕看电影,影片是《海角七号》,一部清新的台湾本土剧,娓娓道来,缓缓流淌,如歌如诉。

  影片讲述了海峡两岸人的爱恋和不绝的等待,当他们把一箱信放到白发苍苍老人手中的时候,即便死亡也不能让相爱的人分离。轩琪从后半场一直在抹眼泪,她内心深处害怕失去,害怕这样有开始没结局的爱情,程御风哪有她这么多愁善感,一部文艺片硬是被他看出了喜剧片的效果,一直憋着笑,直到被轩琪瞪了才装作一副伤感的样子,心里却觉得一群人兜兜转转,猜来猜去多傻,要是他就直接跑过来把爱的人绑了,怎么也要拴在一起。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看懂这部电影,爱情有千百种形态,它不是一道简单的是非题,而且一道无解的问答题。

  从电影院出来,程御风很自然的牵起轩琪的手,两人的手居然那么契合,空气里流淌着甜蜜。

  “傻丫头,下午想去哪?”

  “去观海台吧,我一直想去那里来着。”轩琪笑盈盈地看着他,突然发现程御风真的帅的可以,而且很张扬,像太阳,所以她和程御风在一起接受其他女生目光凌迟比和彭昱在一起时候还要严重,哎,谁说只有红颜祸水的?

  两人驱车前往观海塔,这是X市最高的建筑,可以看到最远的海域,路上,程御风戴着大墨镜,嘴角上扬,将车窗摇到最低任海风肆意吹拂,他享受在路上的感觉,更享受轩琪和他一起在路上的感觉,以后他一定要带她走遍全世界,填满两人足迹的版图。

  “程御风,在我之前你有几个女人啊?”轩琪终于憋不住问了,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因为某人kiss的技巧那叫一个驾轻就熟,甚至解开衣服的技术也不是一般二般啊,自己这方面完全是个菜鸟,想想真是亏大了。

  程御风极度不懈得看了看她“你还指望我这颜值的还能保留初吻?早就被人争先恐后的夺去了。”轩琪心里来气,不依不饶”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么?”程御风看她那小心眼样强忍着笑“是啦,所以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必须给我提供更多的演练机会。”

  轩琪顿时脸红的跟虾一样,果然狼还是老的坏。到了观海塔,两人一路牵手乘电梯而上,全玻璃的设计让他们在哪都能看见海,心情不觉开阔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建筑么?”程御风定定的看着大海

  “因为建筑比人可靠,他们不言不语,却能给你遮风挡雨,不离不弃。我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开家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曾说过想要一座城堡式的房子,我这些年跑遍世界各地,只要看见城堡式的建筑就会住上好几天,研究它们的构造,然后画出来,因为我觉得有一天我建了一座城堡,我妈就会回来。””程御风长睫毛低垂着,看不见他眼里的哀伤。

  “那云伯说的太太是?”

  “是青姨,我爸现在的妻子,她对我很好,但是我总觉得那是客气,我妈不要我了,我却始终觉得即便是伤害,也是她爱我的方式,我依然只有她一个母亲,我是不是很傻?”“你不傻,你是我遇到过最美好,最善良的男生。”轩琪眼睛湿润,紧紧抱住他,希望他一辈子可以不用再难过,一辈子不再有人离开。两人在大海面前深深的吻着,想象他们的爱和这海洋一样,永不间断,触到永恒。

  美国LA,这座加州第一大城最大的特色就是自由和和包容,整夜灯火通明。彭家公寓里,彭娜穿着宽大的睡衣,身边散落着一堆空酒瓶,那天和轩琪吵了架以后她便央求彭昱带她飞到美国,想忘记一切,日日夜夜麻醉自己,彭昱看着自己以前生机勃勃的妹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痛到滴血,而更让他痛苦的,是轩琪至今连个解释都不给他,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女友,同时在他心口上插刀。

  这种痛,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妹妹,想抱她去房间,突然发现彭娜浑身发烫,面色潮红,嘴角有呕吐物溢出,他有一点医学常识,知道这是急性酒精中毒,立刻送彭娜去医院,医生见状立刻洗胃,一阵忙乱以后主治医生过来,用英文很严肃的告诫彭昱目前彭娜精神状况及其不稳定,家人不能让她过渡饮酒,如果抢救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彭昱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妹妹,身上插了针管,面色如纸,这还是他一直视如珍宝的妹妹么,这么被人肆意践踏!他站在医院走廊上,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拳头握紧。

  轩琪跟程御风过了一段蜜一般的时光,两人牵手走遍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上坡,每一个下坡,看过每一盏路灯,听过每一次风声。程御风会耐心地跟轩琪说所有建筑的构造,轩琪会快乐地听,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晚上两人就一起回山顶的别墅做饭一起散步。

  厨房里做饭的时候也要跑来偷偷吻她,吻着吻着又开始不老实,一双大手开始四处游走,点了火以后便打横抱起,美其名曰需要灭火。两人对弈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就吻上了,又是各种逗弄和调戏,最后还是难逃魔爪……就这样被他找各种机会,以各种名义给啃的一干二净。

  此时轩琪正在做饭,程御风又溜进来,各种便宜占了一遍以后,摘下一直戴着的银质手链,这是他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本来是小孩带的手圈,被他熔成手链一直随身带着,他把这条手链系在轩琪手上,笑着说“我要用这个拴住你”轩琪摸着手链,知道它的分量有多重,心里温柔似水。

  直到一天,轩琪接到彭昱的信息,在这期间她也尝试给彭昱发信息打电话,可是都不在服务区,加上彭娜从那天后就消失了,她猜想两人是去美国了。却不曾想彭昱会主动联系她。“晚上七点,上岛咖啡见,只见你一个人。”简短的话语,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一切,轩琪叹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管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上轩琪找个借口跟程御风说了便去见彭昱,进去咖啡馆,看见彭昱一身白衣在那等她,依旧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样子。轩琪一怔,再见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彭昱,你是不是去美国了,我联系不到你,还有娜娜,她是不是和你一起?”彭昱喝了一口咖啡“她前几天因为过度饮酒差点死了。

  “什么!?”轩琪手中的咖啡杯跌落在身上,滚烫的咖啡倒在衣服和腿上,她却完全不觉得疼,彭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立刻消失不见“我今天来,不是想听你的解释,而是想为我们四个人找一个最好的结局。”“什么结局?”轩琪还呆呆的回不过神,沉浸在娜娜酗酒差点死掉的震惊和心痛里。

  “我这里有一份程御风的设计手稿,是我们一起做的最后一个大项目,上面有他的签名,他太容易相信人了,交给我去完成最后的工序,我在里面加了些其他大师成名作的元素,绝对可以让他剽窃罪成立。”

  轩琪大惊看向眼前的人,一脸不可置信“你疯了!他是你的兄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彭昱冷笑一声“兄弟这两个字早就在他和你一起的时候便粉碎了!他在亲吻你,抱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有这么一个兄弟!这是你们应该要付出的代价!”此刻的彭昱陌生的可怕,身上张扬着撒旦的气息,仿佛想要毁灭一切。

  轩琪告诉自己要冷静“你想怎么样。”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很简单,我说了,我只要一个最好的结局,我手上的东西可以让他在这个行业再无立锥之地,我也可以将这个手稿交给你,前提是你答应陪我做场戏,然后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离开他。”轩琪心猛地一颤,永远离开这四个字冲击着他的耳膜,撕裂着她的心,但是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做场什么戏?”

  “我要你约程御风到公寓,然后看见我两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彭昱冷冷的说,仿佛一夜之间从天使变成了魔鬼,到底留着彭家的血液,彭昱有着天生的狠戾和为商的狡猾,懂得抓住人的弱点狠狠的还击。而轩琪的弱点就是程御风,他看准了轩琪不会拒绝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可以离开他,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

  “不可以,因为这是你们欠我们的,大家曾经那么亲密,现在也要一起下地狱,我要让他体会我的痛。”彭昱依旧冷冰冰。

  轩琪笑得很轻,这样也好,至少他会恨自己,而不是内疚,恨一个人有时候比内疚更容易,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还是永远不知道真相的好,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这个秘密离开。彭昱发信息给程御风要他回公寓,说有图纸拿给他看。然后带轩琪回到程御风公寓,他一直有这个公寓钥匙。进了门,他没有开灯,背对着轩琪“你自己去躺好,我不喜欢开灯做。”

  轩琪一步步走过去,身上的力气都要用完了,彭昱大步走过去,猛的吻住她,舌头一把撬开轩琪的唇瓣,疯了似的掠夺,曾经无数次想这样做,却不曾想到最后是此情此景。

  吻着她,彭昱渐渐难以自抑,轩琪是他爱过的女人,就算是到了此刻,他还是会悸动,会心痛。

  彭昱的吻沿着轩琪脖子往下,轩琪剧烈颤抖和干呕起来,脑子里全是程御风在观海塔上如大孩子般的侧脸还有那片安静的海。砰!门一把推开了,灯也应声而亮,程御风呆立在那里,看着眼前这幅画面,男人意乱情迷,女的眼神迷离,吻痕遍布,好一幅光景!

  他心里猛地被抽空了,又回到他妈出走的那一天,又再次被最爱最信任的人抛弃,他看着轩琪,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他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但此刻的场景却血淋淋的在眼前将他的爱,他的骄傲碎了满地。轩琪始终没有移动半分,“你爱他吗?”程御风的声音响起,

  “爱。”过了良久,轩琪说“当我再看见彭昱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自己爱的是他,你的确让我短暂迷失,但是他才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轩琪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空间传来,遥远而空灵。程御风望着她,过了很久,决然转身离去。彭昱也起身离开,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趁人之危,临走留下那份手稿。

  夜凉如习,轩琪坐在学校外的一个面店里,宿舍和别墅她都回不去了,她突然很想念爸爸妈妈,世界上唯一两个无条件爱她的人,于是买了一张一早回老家的车票,点了碗面,加了很多很多辣椒,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终于可以掉下来,不停的掉下来。

  在这个寒意肆意的深秋,在这个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的毕业季,青春是一场华丽而无止境的殇,有人踌躇满志地迎接新生活,有人却潦草的结束了青春、友情甚至是爱情,都来不及说一声道别。

继续阅读:第13章 三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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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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