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琪从小木屋回到家的一路脑子都是懵懵的,居然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了!程御风笑的志得意满,轩琪则望天长啸,天啦,她怎么都飞不出程御风的掌心!这个男人熟知她的一切弱点!
回到木屋已经是凌晨三点,打开门便看到梓夜的鞋子,轩琪心中大喜,几乎是飞奔过去“梓夜!”
梓夜微笑着看着她,张开双臂。
轩琪刚想扑进他怀里,突然看见梓夜身后还站了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长者,精神矍铄,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轩琪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猛的停住不动,梓夜看见她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忍不住好笑“怎么了,过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师傅。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亲人。”
轩琪看着老者,怎么说呢?看着他,轩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锋利”,对,就是锋利,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给人的感觉极其冷静克制,棱角分明,却又有种淡淡的肃杀之气。
老者也看着轩琪,就是眼前的女孩,牵绊住他那傲视一切的徒儿,让他没了自我,他当然要好好看个仔细。
轩琪既不回避更不躲闪,就这么任他盯着,许久,老者笑了笑“你就是轩琪?我可是听梓夜说起过好几次,带了他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一个女人。”轩琪看着梓夜,对方轻轻别过脸去。
蓦然就笑了“我也常听他说起您呢,您既是梓夜的恩师,又是他的父亲,我一直想要见你来着,想要当面对您说声谢谢,谢谢您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梓夜。”
老者看着她,目光流转“我们师徒之间,还轮不你一个小丫头来说什么谢不谢。我的养育之恩,梓夜这些年已经早就用性命回报了。”
轩琪一愣,看着梓夜,梓夜却低头不语。
“小夜,你出去给为师买包烟。”老者对梓夜道,梓夜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
梓夜一走,轩琪明显感觉气氛发生了变化,原本宽敞的房子顿时变得狭窄起来。
“你和梓夜,究竟是什么关系?”师傅问道。
轩琪心里暗暗叫苦,这已经是她回来后第N个人问她了,怎么大家都喜欢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面前这个老人是梓夜最珍贵的亲人,轩琪正了正颜色“他之于我,就如同您之于他一般,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师傅终于正眼看了看她“哦?他可以为我去死,你可以么?”
轩琪思索片刻“在没有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不敢说,但是我曾为他挡过一枪,那时我们感情还没现在深。”
“你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甚至会为他去死,可是你居然吝啬去爱他?”
轩琪讶异于这个老人非凡的洞察力。
“除了不爱他,我什么都可以为他舍弃,是他陪我度过人生最难的时光。”轩琪道。
“我第一次见到小夜的时候,他十三岁,在一群野狼之中,衣不蔽体,却有着清亮的眼神。我讶异于那个眼神,觉得自己很这孩子有缘分,便收他为徒。事实证明原来收他为徒是我的福报。我年轻的时候很张狂,得罪很多人以至于后半生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状态。小夜为了我,一直听命于华夏情报组织,为他们出生入死,截取重要情报,前提是让他们确保我的安全。整整十年,这个孩子都是为了我而活。没有朋友,没有轻松,甚至没有身份。就这样活在阴影下。直到你的出现,他第一次想要从这种生活中解脱出来。他居然脱离了组织,这也是能够保护他人生安全的唯一所在,而他现在为了你,居然完全独立出来,曝光在阳光下,这让他就像一枚没有硬壳的蜗牛,成为敌人可以轻易弄死的软肉。”师傅看着轩琪,轩琪沉默不语。
“这次他又为了我铤而走险,我很累,不想再这样下去,过了今天,我会离开他,永远离开他的生活。既然他选择了你,即便这很难,我也希望你能陪着他走下去,不是作为朋友或家人,而是给他完整的,全部的爱。小夜出生到现在,没有畅快淋漓的过过一天,也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爱,即便如我,都给了他伤害。”
师傅说完便上楼了,留下轩琪在阳光的阴影里,浑身发冷,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