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骢轩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护卫那一刻也不愿看到那一幕。
那根尖锐得闪着寒光的吸管尖刀一般的嘴还是插入了祺的心脏。
这一刻,骢轩闭上了眼睛,眼里满是泪水,这样的结局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呢?
无法接受,可是现实总是要面对的。
还被捆绑在蜘蛛背上的骢轩手紧紧的攒着,手心里都流出了鲜血,此刻心如齑粉,面如死灰的骢轩真的不想看到这一幕。
在幽蓝谷,当祺被自己的师父鬼旭按到了那个石碑上的刻纹里,差点将祺杀死的那一刻,骢轩就已经埋下了阴影,其实骢轩在心底是想要好好保护祺的,在骢轩心中祺就是一个纯良的弟弟,每时每刻总是对什么事情都很乐观,即使陷害过他的鬼旭,他依旧并没有心存怨恨。可是为什么这么善良的少年却每每遭受死亡。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攒的鲜血直流,可是。
可是,骢轩还是无法从蜘蛛的捆绑中挣脱出来,都说仇恨是力量的泉源,可是。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够挣脱蜘蛛的捆绑呢,难道。
难道,祺的死对自己的刺激还不够大到挣脱一切吗?
骢轩含泪欲绝,面部的痛苦携着心如撕裂般的痛楚,却无力挣脱蜘蛛的束缚。
骢轩大叫一声,手上的力道都闪出了红色的力量光源来了可是只是微微的松动了蜘蛛的捆绑的毛发,依旧没有挣脱束缚。
在挣扎的过程中,骢轩一直不敢看祺的尸体,因为真的不忍心看到祺被刺入心脏的那一惨状,无法接受,不敢面对,如果可以的话,骢轩希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祺。
可是,没有如果。
不过不想面对,并不代表事情就会结束。
在挣扎的时候,骢轩还是看到了祺,仅仅一眼,骢轩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就像是就要死了的人在死亡最后一刻又活了过来。
破涕为笑,笑得那么纯真,像个孩子。“我就说嘛,你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死啊,不过我倒是要被你吓死。”
地上被蜘蛛插入心脏的是一具木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木偶。心脏位置的碎木渣子溅了一地,木偶还是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
黑色巨蜘蛛似乎还没有从这种情况之中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木偶祺。
骢轩因为被捆绑在背上,他没有机会看到蜘蛛的眼睛,如果他看到的话,就会明白,其实,蜘蛛现在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甚至可以用瞎来形容,因为他的眼睛里的哪两个充当它眼睛的意识已经远离它而去了。
此刻那本来只有意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两个东西,此刻正将祺往无底深渊里送。
一具木偶,就是一计狸猫换太子,偷天换日。
“奇了怪了,如果是木偶的话,那真的祺会在哪里呢。难道他会奇门遁术,还会变幻出木偶来,没有啊,他从来没有向我展示过他有这样的技能啊,再者我与他情同手足如果他有这样的本事的话,没有理由不告诉我啊。”骢轩狐疑。
失去眼睛的蜘蛛当然是看不到祺的了,可是失去了一个目标,另一个现成的目标却还在自己背上,如果不拿它开刀的话,那蜘蛛又怎么能称之为毒物呢?
在骢轩还在想着祺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勒的喘不过气来,好像要把自己勒进肉里一样。身体被勒住的地方都深深的埋在了蜘蛛的细毛之中。又仿佛要将自己勒成肉沫,疼痛使得骢轩就快要晕厥。
可是最后的意识,让骢轩看到了。
看到了希望。
亦或者是,幻觉。
……
搬动了第一个黑色笼子的兮魅看到了红色植物的枯死,瞬间感觉到好神奇。
不过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头,枯死的植物好像是会流血一样,将身体里所有的红色液体都流到了地面,地面上顺着血液一样的液体的流动,出现了一幅刻着纹路的图画。
那图画,不是别的,就是兮魅和魑乎额头上的刺青,或者刻纹。
而且,血液一样的东西流入刻纹之中,刻纹图案立刻散发着一股蓝色的光芒,期间还有丝丝蓝色如魂魄一样一缕缕飘散升空。
看着这美如画的画面,兮魅甚至都迷失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开启另一个黑色笼子了,总之七个笼子一个都不能错,一步错,功亏一篑。
不过还是魑乎提醒道:“兮魅,这好像还没有打开那个东西呢吧?”
“啊,哦,嗯,是还没有打开,不过打开了第一个,接下来的就简单了,北斗七星的位置对于炼丹师来说已经烂熟于心,虽然我不是炼丹师,可是我却在炼丹师手下做了足足二十年的奴隶,也算得上是半个炼丹师了,呵呵,多谢您老人家让我在炼丹师哪里做了二十年奴隶,要不然今天我又怎么能够找到北斗七星的位置来将您拜赐给我的一切还给您的子孙后代呢?”没有脸颊的脸笑起来恐怖的就像是有一万条蛆虫在顺着笑脸如大海的洋流的做着不规则的流动,煞是恐怖。
魑乎当然知道兮魅口中的“您”的所指。
随着笑声,魑乎看到了一尊又一尊的灯,不,蛊室被搬动。
蛊室,就是这些有红色植物托起的黑色笼子,养蛊人将其称之为蛊室。
一尊尊蛊室被搬动后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红色植物死去,流出了鲜红的液体,将红色植物所扎根的地面映红,映红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九圆相套的的图案。闪着蓝色光芒,飘散着如同魂魄一样的丝丝蓝缕。
已经六个了,马上就到第七个了。
可是兮魅却停住了,因为这第七个,已经不再是蛊室了,而是所有蛊室围成的最小的一个圆,这个圆不是蛊室了。
而是一个小小的圆台,由白色的大理石所砌成,没有分层,就是一台。
可是却开了从八个方向而来的梯道。
“每次他做法都是站在那个圆台上的,可是从没有人看清楚他是从这八个方向的哪个方向上去的,这一定有讲究,如果没有走对生门的话,必死无疑。”兮魅说道。可是又很不甘心,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吗?
接着兮魅投鼠忌器,奋力飞起想要飞到圆台上。
却不曾想被圆台的结镜狠狠的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怎么会有结镜?”说出这句话是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时,魑乎好像想起了什么来,想要告诉兮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