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凤阳恨的烧退了下来。睁开眼感到手臂有些沉重。侧头看了一眼,原来是百里予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出了一会神后看看窗外知是深夜了。有着尊贵身份的公主竟然学会了照顾人,这令他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欣喜。至于为什么会欣喜令他费解。
如今两人这也算是肌肤之亲了,若是往日里百里予这样做了,他一定会很厌烦也会很生气。此时的他心里不但非常平静,还做了一件令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把百里予抱上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接下来又做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的举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额头、秀眉、小巧的鼻子无一放过,最后停在双唇上。
“真的好美!”他脱口而出也看得呆了。很久后语气变得冷漠了,“你心思单纯又善良是个好姑娘。只可惜生在了皇室。更是那百里违老贼的心肝宝贝。你父皇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是个万死也难辞其咎的罪人!我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是如何的椎心之痛!我要让他尝尝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尊贵的公主,好好睡吧。能在本少主怀里美美的睡一觉,一定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当你把全部的心都给了本少主时;当你一丝一毫都不想离开本少主时,那就是你的丧命之期也是你百里家族家破人亡之时!
百里予轻轻动了一下,眼未睁却有泪水流出。呓语道:“凤阳恨,你为何恨我入骨?我是那么的爱你!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感觉不到么?你毁了我的清白,我不怪你。相反的还很开心。我终于成了你的女人!我已经想好了,即使你不爱我,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你。即使你不再与我亲近,我也不会难过。只要能看见你我就很知足了。倘若你的左臂真的废了,我绝对不能让你寻死!我要做你一生一世的左臂……”
这是一个尊贵的公主能说出来的话么?凤阳恨震惊了。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先是轻拭着泪水,最后索性取下面具用唇吸吮着泪水。咸咸的泪水入口后心里有些酸酸的。一个受万千宠爱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了一个不爱的男子委曲求全还哭泣值得么?傻女人,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子!而是你的索命人!
百里予像是感觉到了眼角有些痒痒的,用手拂了一下正好拂在凤阳恨脸上。他知道她要醒了,立即戴上面具。只是还没来得及把百里予推出怀抱她就醒了。
四目相对。一双眼睛中是难以置信,另一双眼睛中是淡漠。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曾动一下。百里予是怕动一下这一切就会不复存在了。凤阳恨是想看看这傻女人见自己躺在男子的怀里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是发怒还是高兴?
终于还是百里予沉不住气了。扭扭身体羞赧地问:“我怎么会、会躺在你怀里?”
凤阳恨“哼哼”道:“有人是见本少主烧得糊涂了,所以趁机钻进我怀里占便宜。”
“你胡说。”百里予怕吵着隔了一间竹屋的沈逸君,声音由高变低,“我没有。”
凤阳恨一边移着自己的手一边极其霸道地道:“本少主说是你就是。”
百里予也不理会他的霸道。声音压得更低了,“今晚就让我在这里睡好么?这山谷里白天很美。可一旦到了晚上风声呼啸还时不时有野兽的叫声。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每晚都是捂住头才敢稍稍睡一下。”
凤阳恨瞧见了她眼中的一丝害怕,破例的有些同情了。这些天都是这样过的!真是难为她了!
见他不语,百里予有些急了,索性附耳道“好不好嘛?”
声音黏黏的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在情人面前撒娇的模样。她这样做毫无一丝一毫的矫情。凤阳恨心里有股热浪。正要说“好”时沈逸君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立即推开百里予,冷漠地道:“晚上害怕了找你的沈大哥去。”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百里予气恼了。坐直身体毫不畏惧地骂道:“凤阳恨,你无耻!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凤阳恨下了床,喝了口茶水道:“你想知道你在本少主心目中是什么人么?”
“我早知道了。你不用再多言了。”百里予赖得再多说一句。她很想睡觉。即使凤阳恨不同意她留下来,她都决定霸占他的床了。她不想一个人在另一个房间因为害怕而彻夜难眠。
凤阳恨自顾自地道:“在本少主心里你不但愚蠢还很下贱更无羞耻之心。不但未寻死,反而还要赖在本少主床上。你真是世间最下贱的女人……”
百里予听不下去了,下床后缓慢走了过去。强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地道:“凤阳恨,你铁石心肠!冷酷无情!不知道何为爱何为珍惜!你不但是世间最愚蠢的人更是世间最笨的猪!不!说你是笨猪是抬举你了!你堂堂樱谷少主就是一头蠢猪!”
凤阳恨愤怒了,毫不心软的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骂道:“该死的贱女人!又骂本少主是猪!你找死!”
随着手上的力道加重后百里予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眼珠也快凸出来了。双手用力抓住凤阳恨的手使劲扳着。
凤阳恨脑海里浮现出被师兄弟骂猪和强迫吃猪食的情形。怒火到了无法熄灭的地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尽世间骂本少主是猪的人!
就在百里予即将香消玉殒时门忽然开了,沈逸君奔了进来,一掌劈向凤阳恨的脖子。他为求自保迅速放开百里予避开。百里予的身体软软的滑倒在地面。沈逸君立即抱起她。探探鼻息后发现气息微弱几乎就感觉不到了。眼中是杀意的狠狠瞪了凤阳恨一眼后奔出屋子。
凤阳恨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极其复杂。几乎捏碎了百里予的脖子令他有些责怪自己的残忍。也不知她能否恢复过来?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不!她该死!无论是谁敢骂本少主一声猪都该死!尤其是这贱女人更该死!嘴里恨恨说着脚却是不受大脑控制出了门。悄无声息地站在沈逸君的房间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屋里虽静,但他知道沈逸君一定是用尽全力在施救百里予。贱女人,你现在还不能死!本少主要让你受尽所有的屈辱才准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