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鸾凤和鸣,皆大欢喜
拂曦并没有同桓子彰聊许久,只是没有想到桓子彰后面会突然提起一个人—玄蕴。
“当年你问我之事,我心下蹊跷,于是便去查探,却没有想到当年我遇上的那位小姑娘居然是清凌郡主,只是我想再去看看她时,她却已经出征平定外族叛乱,待到她回来不久,便听说她已嫁给了林承书的事。”桓子彰有些感叹。
拂曦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只是命里终究是没有多少缘分才会如此。即便桓子彰再次遇上玄蕴又如何,玄家的女儿,从来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不会委曲求全。
“当年之事她也已经放下了,你也该释然。”
桓子彰却是遗憾道:“若是我迟生几年定娶其为妃,只是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娶妻。”
拂曦一时无言以对,只是那样的匆匆一遇能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或许只是遗憾不得圆满才会如此念念不忘,就如同玄蕴她难以忘怀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当时自己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寄托着少女情怀的感情?
“罢了,一切合该如此。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去楚都参加南宫瑶的婚礼。”拂曦说道。
桓子彰听闻拂曦这样说,便突然想起来南宫瑶与之也算是有血缘亲情了,如此也在情理之中了。
两人一时无话,但桓子彰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随后便对拂曦说道:“门外是何人?怎不见之前陪你来的桑梓誉了?”
拂曦却是停顿良久才回答:“他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无论是以前的桑梓誉,还是如今的雒迦。”
听到拂曦这样说,桓子彰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从清欢别院出来,拂曦便对雒迦说道:“我们去月老庙。”
来到月老庙,拂曦首先去的便是当年的姻缘树,树上还挂着当初桑梓誉挂上的姻缘线,只是四年过去,上面的自己已经斑驳,然而拂曦还是一眼便能认出。
雒迦看着拂曦一动不动地看着姻缘树上的什么,不过他却没有去多问,约莫过了一会儿,拂曦便对他说道:“走罢。”
进入到月老庙中,当初那位为拂曦与桑梓誉解签的老人已不见踪影,拂曦拜过月老,便摇出姻缘签。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雒迦念出姻缘签上所书。
“君仰头一看。见了凤凰于飞。齐飞於天空。由鸣声中。和鸣锵锵见之。犹如视君之今。必能得良缘。如一对翱翔空中之凤凰。似瑟琴之和鸣。君也必能与伴侣。永合和鸣。白头偕老者。”
拂曦回头一看,却见当年那位解签的白发长须的老人缓缓从月老庙的大门走进,身上犹带光华。
还没有等拂曦跟这这位老者见过礼,却见这位老者接着念道:“花好、月圆、人寿。”
拂曦却是反应过来,便让雒迦去求签,果然如这位老者所说,正是“花好、月圆、人寿”,签中第一百签。
“本签者也。殿之最后之一首签。将周而复始之签。是大吉大利之签。爰之出之诗文曰。花好。月圆。人寿之三者。人生最高愿望皆出之。曰。花好耶。花盛开。月又圆。望月之时。盈满而毫无亏蚀。人寿也。人人愿百年人瑞而偕老。三者皆备。人生之乐亦至於此耶。抽得此签之君。就婚姻之面。亦将是两美之合。百岁团圆者。”那位老者捋着长须说道,却是看向拂曦。
还没有等拂曦反应过来,老者便接着说道:“施主可再抽一签。”
于是拂曦再取了一签,“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复何求?”
“对对佳偶,神仙美眷,百年偕老,无须再觅良缘。”那老者接着解释这签言道,而后便道,“此签乃零零签,是为签王。”
“想必施主心中已经有了考量,既然如此老夫也便不多言了,但请施主怜取眼前人。”
拂曦终于明白。当初或是猜想,如今却是确信无疑了。
雒迦还没有反应过来,拂曦便已经走出了月老庙,雒迦看看但笑不语的老者,随后便跟上了拂曦,他虽然不懂拂曦与那老者的暗语,却也明白他所说的“怜取眼前人”指的是他。
拂曦走出月老庙后便走向当初桑梓誉买姻缘线的地方,只是却不是当年的那个小贩了,拿过姻缘线,郑重写上她与雒迦的名字,随后便抛上了月老树,如同当年桑梓誉所做,而雒迦则同当初的她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拂曦拿出红绳,系到雒迦的手上:“这是红绳,连接着你我之间的姻缘。”
雒迦看着手上系着的红绳,随后便对拂曦露出灿烂一笑。
拂曦看着如此的雒迦,想起的却是当年桑梓誉消失之日,她手上的红绳便已断,当初自己心中便隐隐有着某种猜想,如今确定了反而释然。
两人走在街市之上,雒迦却突然停了下来,拂曦一看才发现雒迦是在成衣店前驻足不前。
“自你下山后,我便再也未曾见你着过女装,现在的你不再是玄祯帝,只是我的拂曦,所以你能否为我穿上女装?”雒迦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好。”这样的眼神谁忍辜负?
拂曦走进成衣店,衣饰琳琅,却没有适合她的衣服。谁知雒迦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件晕墨锦衣,于是拂曦便也就从容地走入试衣间,待其出来,店中的掌柜并客人瞬间便已呆愣,只有雒迦缓缓走向她,将一支梅花木钗插上她挽起的发髻上。相得益彰。
不施粉黛却已风华绝代。
从成衣店中走出时,拂曦与雒迦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或者是以为自己看见神仙下凡。
客栈的老板虽然已经见过拂曦与雒迦,却还是被拂曦如此装扮给惊艳了,拂曦结算了住宿费用,便与雒迦从马厩之中牵出马匹,准备出发前往楚都。
“这样实在过于张扬。”出来城门,拂曦便对雒迦说道,一路上虽然因为容貌出众备受瞩目,但着男装之时便只是一青年才俊,女装之后却是倾城祸水了,过于瞩目终究不是好事。
“我只要你美给我看便好。”雒迦不以为然,即便有人觊觎,也是因为其美好,但这样的仙人风姿,想必凡人也不敢亵渎。
拂曦无可奈何,便只能旁若无人地继续策马前行,这样的打扮不知南宫瑶看到之后会如何?
来到楚都时离南宫瑶的婚礼只剩三日,拂曦与雒迦直奔公主府。为了不引起误会,拂曦还是穿上了男装,李掌事一看见拂曦便迎了上来,亲切自然地将拂曦与雒迦安排进了客房,南宫瑶正在准备婚礼之事,小皇帝南宫海对此事非常重视,以国婚来对待,所以南宫瑶便只能忙得团团转了。
好在有当年与穆照婚礼之事,所以这一切安排也还是极顺利的。穆照这次也会参加南宫瑶的婚礼,这两年多来还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南宫瑶才得以放松,与玉如缘再好好培养感情了,旁人是难以理解,当年的准驸马却成为了如今的红娘,但这却是南宫瑶与穆照共同的一个秘密。
再次见到玉如缘,拂曦也不寒暄,他们一直都不需要那些虚礼,玉如缘也只是看了看雒迦,随后三日便在庭院的凉亭之中坐下闲聊。
“若不是李姑姑告诉我,我还当真是不知道你们居然会来参加我和她的婚礼。”玉如缘也已经知道了昱朝发生的一切,对于拂曦的选择,当初他虽然已经有所猜想,却也没有想到居然这样彻底,看看旁边的雒迦,他便明白,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罢。
“三日便是你们的婚礼了,我们来的也不算迟了。你们能够最终走到一起,说来出来缘分二字,便无其他可以解释了。”
玉如缘却是一笑,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可以如常面对拂曦了,即便心中仍有所保留:“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如此坦然面对我自己的感情,更不敢面对她。”
玉如缘接着便与拂曦和雒迦说起这两年他与南宫瑶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极有意思不过的。
两年前,玉如缘赶到楚都却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宫瑶,只能背水一战在南宫瑶嫁入白王府的管道上拦住娶亲仪驾,对着骑在马上的穆照道:“今日,我为她而来,与你无关,我只要她的一句话。”
穆照只是静静地看着玉如缘并不言语,侍卫想要阻拦却被他制止,而喜轿中的南宫瑶却始终一言不发。
“两年之约,我来践行,南宫瑶,我愿与你白首不离,不知你的答案是否如初?”
这是抢亲无疑了。众人却也只是看热闹。
喜轿之中没有任何声音,旁人以为是拒绝,玉如缘却感到了一丝讶异,他走向十六抬喜轿,穆照却是拦住了他:“玉公子,请止步。”
玉如缘不看向穆照,只是看着喜轿的方向:“南宫瑶,你回答我。”
连穆照也发现了异样,于是他也不顾及他人的眼光,掀开喜轿,才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箱子,根本没有南宫瑶的踪影。
众人傻眼,甚至连玉如缘也是猜想不到的。
但是玉如缘却是听到穆照咬牙切齿地说微声道:“南宫瑶,你这个胆小鬼!”
那这该如何收场?
“玉如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