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木屋遇险,遭遇不测
离开月老庙后,拂曦与桑梓誉随处走着便到了街市上,这街市被一条河切割成两半,河面约二十丈宽,河的此岸彼岸皆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商品琳琅满目。
南楚的母亲河便是楚河,而拂曦看见的便是楚河的分支,而楚都纵横交错着的河网皆来源与楚河。招呼了河上的船家,拂曦与桑梓誉便上了船在船上欣赏着楚都的风土人情,而这别有一番风味自是不在话下。
“客官可是第一次来这楚都?”船家是个五十余岁的老叟,带着斗笠,身着褐衣,撑着双桨对着拂曦与桑梓誉道。
拂曦应了声。
“说来如今这番平静生活还是多亏了我们的怀玉公主,若不是公主,哪还有如今这般好的生活。为此,百姓为感激怀玉公主,特意发明了一种菜便叫—‘鱼怀安’,这鱼产自我们南楚的母亲河楚河,味质鲜美,肥而不腻,加上百姓家常的小菜,便是人间绝味了。客官来这南楚一定要尝尝这菜,但大酒楼的比不上寻常百姓自己做的,若是客官想要尝尝,我便为客官捞上一条?”
那老叟笑嘻嘻地看向拂曦与桑梓誉,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但那老叟也确实没有说错,这‘鱼怀安’确实是寻常百姓家里做的好吃,毕竟这终究还是这些普通百姓发明的不是么?而大酒楼的做的总归是少了那么一丝独特的味道。
老叟得到拂曦的首肯后,便用渔网捞了一条白鲢上来,便在船头处理着。桑梓誉看着老叟的双桨,便向一旁的老叟询问如何使用这浆。于是老叟便将鱼老叟置于一旁的清水中,然后便教桑梓誉如何使用这浆。
拂曦立于船头,看着四处的房屋慢慢地隐退到她身后,而当她再次回头时便见桑梓誉在船尾撑着双桨,虽然这撑浆之事在世家贵族眼中是卑贱的,但桑梓誉做来却有一种风流从容之感,倒是像那隐退在江上,不问红尘世事,一叶扁舟相伴的渔父。
桑梓誉看着拂曦示意她也来尝试这撑浆,拂曦便也随了他的意,于是那船尾的老叟便看着这么有着仙人之姿的两位公子在船尾撑着浆。
这船慢悠悠地向前,老叟也将‘鱼怀安’做好了,于是拂曦与桑梓誉便在船头的小几上品尝着这道‘鱼怀安’,惬意非常。
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夜幕悄然降临,远处华灯初上,次第照亮前路。街市再次热闹了起来。
风声渐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方才的风声鸟散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夜幕初降景象。
木屋内,自发现异动,玉如缘与南宫瑶便屏息凝视,所幸他们来到这木屋时天光依旧,如此便没有点灯,但此时日暮却已经降临了,而这木屋内也有些昏暗了。
南宫瑶此次出行并未带多少暗卫,这异动她尚且都注意不到,何况这功力在她之下的暗卫,而如今的情景也不知他们是否遇害了。不过此次出行她未曾惊动任何人,那么这一批人又会是何人所派?这几年,她已经将朝堂之上的各派势力都进行了制衡,以她如今在朝堂上的威望及势力,没有哪一个人敢动她,若不是朝堂之上的人,那么便是其余三国之人了。
天色已黑,太阳已经落山,晚霞似火,鸟雀回巢,昏鸦啼叫。
南宫瑶闻到一丝烧焦味,如此也便明白了,这批人似乎是要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这火一大他们可就是在劫难逃了,若出去也是陷入他们的陷阱之中,如此进退两难,却也只有奋力一搏。南宫瑶此刻好分析着种种,而后才反应过了如此她这十几年的慰藉怕是要付之一炬了,心下便也觉得十分可惜,但这再好也不过是死物。所谓慰藉便是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某物之上罢,这物消失了,但那情感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换了一种凭吊之物罢了,如此也便释然,只是不知此刻玉如缘在想何事了,为今之计,只有尽快从木屋之中突围方可将损失及危害降到最低。
玉如缘的手上已经握上了一把剑,而这剑是之前南宫瑶挂于木屋之上的,是当年皇兄送与她的及笄之礼,她这皇兄虽然不喜政务,或者说有些昏庸,但对她却是极好,虽然他与南宫瑶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南宫瑶的母后收养死去嫔妃之子,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似乎她已经很久都不曾看到过他了。
“我们此刻必须立刻出去,看样子他们来人甚多,局势对我们不利。只能先突围他们的包围,然后便趁乱逃走,此处偏远离城内有些距离,而路上恐怕还有其他的埋伏,如今之计只能先逃往别处再另行打算。”南宫瑶对玉如缘低声说道,玉如缘点头示意如此便好。
待他们旁若无人般地从木屋中出来后,风声似乎更加的急烈了,空气中有一股被刻意隐藏的杀戾之气。待到南宫瑶与玉如缘走到木屋前的一小块空地时,只见周围的树木皆在颤动,而后便见黑影在四处逃窜,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似乎要将他们渐渐包围捆住。而包围圈越来越小,南宫瑶与玉如缘却看不清对手究竟是何人,这武功路数不似大陆,看上去却像妖术一般难以捉摸,于是南宫瑶与玉如缘便一起背对背,而后闭上了眼睛,对着黑影使出了行云如水的剑法,如此一来这黑影的便不得不暴露原形。
不一会功夫便有几个黑影被南宫瑶与玉如缘斩杀,但这人数却丝毫不见减少的模样,而且见他们如此模样,他们也便换了一种战术,如此一来这便再次成了僵局。
南宫瑶与玉如缘背靠背,而玉如缘此时却悄悄握住了南宫瑶的手。南宫瑶愕然的同时,便也发现玉如缘是在她手心里写字。
拂曦与玉如缘在船上呆了许久,楚都的夜市极其热闹,岸上人流如织,水中行船不断,如簌簌落下的竹叶铺散在水中。
上岸后桑梓誉一直牵着拂曦的手,也不去理会身旁人异样的眼光,如此拂曦也便随他去了。他们感受着这尘世的纷繁热闹,在摊位上逗留,不为买物什,只是一种欣赏,如同尘世过客。
不久他们便回了客栈,但此时玉如缘却没有回来,他的房间空无一人,问了客栈的小二也说他还未曾回来,如此一来拂曦虽然心下疑惑,却也没有深究。玉如缘道天黑之前便会回客栈,但如今天色已晚他却仍旧不见踪影,若是有事无法回来想必也会让公主派人前来通知一声,而且这公主言而有信必定不会食言而肥,她必定会让玉如缘准时回到客栈才是,如此必定是有古怪了。
桑梓誉见拂曦这种表情便也猜到了她所想何事,于是便道:“许是他们尽兴忘了时间也不一定。”
“不行,我要去公主府一趟。”
拂曦去到公主府时直接将南宫瑶送予她的玉佩交给了看门之人,于是不一会儿李掌事便出门相迎。
在前往正厅的路上拂曦便对李掌事说道:“我们是玉如缘的朋友,今日他与公主出行,按照约定在天黑之前便要回客栈,然而此时他仍未归,我们担心他与公主,便来公主府看看他们是否在公主府还是未归。”
“公主也道天黑之前回府,但如今也仍然未归。公主身边有大量暗卫,,若是出事了必定会派人回府通报。这些年来公主遇上的暗杀不计其数。”
“今日公主带去的暗卫人多么?你可知公主去了何处?”
李掌事不觉被拂曦的气势镇住,这种感觉她只在公主身上感受最为
强烈,今日却不想在这位年轻公子身上也感受到了更强烈的压迫之势。看拂曦如此也知许是公主遇上了危险,便接着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不一会儿那人便道:“今日公主只带走了府中五位暗卫。”
拂曦脸色有些凝重,对李掌事吩咐道:“你将府中打量的暗卫调出来,分别派去公主常去的地方。”
李掌事知道这事态是有些严重了,便也按照拂曦的吩咐调令暗卫,至于为何是暗卫而不是其他,拂曦自有考量,虽说南楚的朝堂皆在南宫瑶的掌控之中,但也不排除浑水摸鱼之流,实在不宜惊动朝堂之人。
“公子,公主时常去的是城外的古寺。当初公主跟我说过她便是在那古寺抽取到一支姻缘签后,便遇到了玉公子。”李掌事去安排时,忙不迭地回头对拂曦道。
于是拂曦与桑梓誉便带了二十余暗卫前往古寺,而古寺一派祥和之气,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钟声悠远,在这山中显得有些空旷寂寥,拂曦前去询问一旁敲钟的小沙弥:“小师父今日可曾见到一男一女?如今他们去到何处?”
“阿弥陀佛,今日有确实有一对年轻男女在寺中,约一个时辰前他们便去往西北树林方向了。”小沙弥停止敲钟,对着拂曦等人行了一礼后便缓缓开口道,今日只有那一男一女前来,而且那么出众的男女,让人不记得都难,虽说众生平等,但这两人实在是被上天偏爱了,所以这小沙弥记得十分清楚。何况他毕竟只是小沙弥,还做不到方丈所说的四大皆空。
拂曦谢过小沙弥后,立马吩咐十五位暗卫去往小沙弥所说方向,至于余下之人则去四处搜寻。
南宫瑶与玉如缘已经摆脱了那些黑影的纠缠,然而他们似乎陷入了另一种更为不妙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