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黑店奇遇,狼山大王
采花大盗一案破解后,拂曦一行便离了兰城。但这事却被记入了兰城州志—奇案录,不消说钦差大使傅大人的名号又传遍了兰城,至于桑梓誉、流枫与上官涟也跟着名声大噪,然而他们丝毫不享受这名人的光环,在兰城百姓倾城而出一睹其风采的时候,便趁夜离开了兰城。
赶了三天三夜路后他们便在路边一座小客栈准备歇息,客栈内只剩两间房,于是拂曦与上官涟一间,而桑梓誉流枫一间。
流枫在一旁苦思冥想--打坐,而桑梓誉则临窗而立,看向外面的明月,过了一会儿便向流枫打了个手势,流枫立马便反应过来了,做出应敌的准备。
黑影破窗而入,明晃晃的刀剑在月色下愈发阴森,如同狼牙。
夜鸟惊飞,留下扑棱翅膀以及树枝在风中抖动的声音。客栈内的打斗之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过了一刻不到,客栈内便恢复了一片静谧,仿佛方才的打斗只是一场幻梦。
流枫将那黑衣人制服住,再用上他随身带着的缚仙索将那黑衣人捆得严严实实的,半分也不能挣开,他若动只会缚得更紧,不然也不会说是缚仙索了。
而拂曦与上官涟那便也缚了几个黑衣人过来,解开他们的蒙面,流枫发现这人是昱朝人无误,从他们的装扮上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线索,于是流枫便找出他们之中的首领亲自审讯。
“你是何人,为何要来谋害我们?”
“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被派来的小喽啰罢了。”
“那这幕后之人可是这客栈的真正主人?我们的饭菜里被下了迷药,甚至连这房间里也都沾染这迷香,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招架不住这无色无味的迷香罢,这等手笔绝非常人,你主子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们下手?我有很多种手法让你开口说出幕后之人,你是选择先尝试这‘柔肠百结’,穿肠烂肚而死还是选择‘喜极而泣’哭上三天三夜七窍流血而死,或者是现在就说出这幕后之人?”
那黑衣人首领听完流枫说的话后脸色苍白,而其他被缚住的黑衣人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其实这些黑衣人根本不堪一击,有些甚至还是个少年,这黑衣人首领却是个虬髯大汉,看上去有些资历。
小喽啰先开口:“大侠饶命,我都说!我都说!我们是这镇上狼山的土匪,这客栈是我们大王的,我们只谋财不害命的,日常只是下迷药给投店住宿的外地人,拿走他们的财物之后便装神弄鬼,让他不敢声张。只是这一次我们想为大王抢几个美男子去给她当压寨相公,于是我们就这样做了,请大侠饶命,我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大侠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回罢!”说完便叩头不止,其他小喽啰见状也跟着叩地求饶。
那刺客首领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后才看向流枫等人:“我们落草为寇,实属无奈,这镇上的狗官逼人太甚,我们是没有活路了,才上山做了剪径的强盗。我们的大王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只是我们山上要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要不就是我这样的糙汉子,也不会生了掳走你们的想法。”
“这倒是有点意思,不如你带我们去会会你家大王,或许我就看上你们大王,留下来做她的压寨相公了。”拂曦倒觉得这人口中的大王实在有些意思,历来这山大王皆是男子,而这人的大王是是个未成家的女子,已经是十分稀奇了,何况她还是一帮大汉与孩子的土匪窝的大王,这些人想来也是极佩服她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和违背她命令的后果,也要掳美男子给她做压寨相公。
桑梓誉一声不吭,只要对拂曦无害,他便是由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的,何况他觉得她不会这么平白无故便如此,自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流枫自是毫无异议,上官涟却露出趣味盎然的样子。
于是他们一行便押着他们一起上了狼山,至于客栈么,待到迷药药性一过便好了,那些财物么,这些强盗也是极有分寸的,不会完全让人没有活路,取了部分财物,还装神弄鬼留下所谓的灵符,让他们以为散财消灾。
狼牙山的地势易守难攻,确实是很好的强盗据点。
山路本就难走,何况此时还是在夜晚,而且这山路上还设有陷阱,若不是他们领着他们,他们是极有可能在这里迷路的,还有几个小滑头妄想引着他们掉进陷阱,但都被他们躲过,几经敲打他们也就歇了那心思,乖乖地领着他们去了那土匪窝—安乐寨。
待到大门口,这领头的男人便喊了句口号,守门望风的男人在问了一句口号,他们如此一应一和,然后那紧逼的大门便慢慢开了,但拂曦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这强盗可狡猾得很,谁知他们在刚刚的口号里有没串通什么。
进入到这安乐寨之后,流枫按照之前拂曦的指示喊话:“我们来这里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和你们的大王谈谈。让你们大王出来罢。”
“哦?老五,今个儿怎么带客人来了,也不好好招待。来呀,给客人们让道,这安乐寨可是许久都不曾迎来远客了,今个儿我可得好好招待一番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爽辣的声音便远远地传来了,只见从慢慢散开的人群里走出一位女子。
安乐寨的山大王,无论这名字多么好听都改不了它是个土匪窝的事实,而这里的山大王还是个未成家的女子,世人只怕这女山大王便是母夜叉一般的人物了,但是拂曦他们看见的却不是什么如同母夜叉的山大王。
这安乐寨的山大王是个女子,还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貌美女子,她这种美该如何形容呢,或许便是那种带刺的荆棘花罢,浓艳炫美,让人惊艳却不敢靠近。爽朗豪迈、大气这些词放在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丝毫不合适,或许应该说再合适不过。
她身着寻常女子的服饰,素面朝天,闻不到任何脂粉气,头发随意束起,跟男子的束发有几分相似,但又能看出是女子的发髻,如此看来却又些不伦不类,就像是刚学会打理发髻的女子所弄。
看着这安乐寨的山大王一副刚睡醒被打扰好梦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愠怒,虽然她的话听上去是招待客人的,但是那语气怎生都是怪异的,拂曦虽知他们这番扰人好梦是不好的,但是他们扰人好梦在先,如此也不怪他们了,也不知这山大王要如何招待他们了。
“你便是这安乐寨的大当家?听这想把我们几人掳来给你当压寨相公的大汉说,你们是被逼上山的?我们几人有几分好奇便来看看是怎生一番光景,就麻烦大当家好好招待才是。”
“哦?你们怎生不怕我就把你们留下来当这压寨相公?入了贼窝可不是想走便走的,你们有这胆色来我这安乐我,我许文清便有这胆色来接待你们。”那安乐寨的山大王原来是名许文清,倒是个雅致的名字。
许文清虽然是个女子,却是大丈夫的做派,端的是言而有信,不会使诈。拂曦信她。
拂曦等人便将那领头的大汉以及几个毛头孩子放回了,随着许文清进了安乐寨的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