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带着青光,青光暗淡,却仿佛可以遮住这夜间的月亮。
这一刻,中年人眼里什么都没有,唯有青光……
大意了!自己真是大意了!若是一开始便用上自己的神通法术何故如此?自己面前这少年的剑实在太快了,落的太快了!如今……根本便是连一丝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中年人手中的长剑猛然暴涨,却是变作了一道白色的保护罩,保护罩在黑夜间格外耀眼。
陆忆寒手中的长剑落下,“咔!”只是闻得一声声响,却是那白色的保护罩连一个呼吸也没有挡住,它!碎了。
此时的中年人才方知不好,而那脸上一股淡然之色再无丝毫。
“唉!”危急关头,这片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叹气声对于中年人来无疑是救命的,至于陆忆寒?则是无比陌生。
“后辈!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声音浑厚,传的到处都是,便仿佛那声音的主人无处不在。
人还未到,却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的把天空中的陆忆寒给推了开来,陆忆寒落地后双手紧握长剑,便仿佛这样能给予他一丝安全感。
“后辈!你手中的长剑太凶了。”月光下,树林中缓步的走出一位老者,老者干瘦,止步时还大喘嘘嘘,便仿佛是时日不多一样。
陆忆寒心中一惊,手中长剑握的更是用劲,冷声道:“真人?”
那名老者一笑,道:“呵呵!你这晚辈倒是有几分眼里。”
陆忆寒退后了几步,金丹修士他曾经砍过,真人?自己还能砍吗?陆忆寒道:“我的剑若是不凶,此时哪里还能和你说话。”真人!陆忆寒不是未成见过,若真的要说,每一个都要胜与眼前这名半死不活的老家伙。
“你不怕我?”老者笑问道,老者仿佛在聊家常。
陆忆寒摇了摇头,答道:“真人我见过很多,你却是最弱的一个。”
老者也未有生气,他点了点头,仿佛证实了陆忆寒的话一样,道:“你屋内的人乃是蜀山弟子,我们也是蜀山上的人,如今我们要把她给接回去。你家境大约不错,可蜀山却是你万万惹不得的,莫要给你家族徒惹灾难。”
陆忆寒本想答话,可是却还未等他开口屋内的若梅便已然出声,道:“福伯,就连你也要逼迫若梅?”
老者脸上流出一丝无奈的苦涩,道:“大小姐,我怎敢……”
“你若不敢就回去,若梅的事,若梅自己心里有数,你年纪也大了,还是好好养老为好,以后莫要随意走动了。”却不等老者说完,若梅又道。
老者未有答话,他只是站在原地深深地叹着气,他不想逼迫谁,可又不得不逼迫,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这个小人物能够做得了主的?
这时,中年人道:“你也莫要责怪福伯,是师尊意思,师尊希望你回天阳。”
“可我是黄山弟子。”屋内的若梅说道。
中年人一笑:“无妨,那你回黄山可好?”
屋内一阵沉默,许久,若梅道:“师父曾说,若是请不来黑袍上黄山便不用回去,师父的话我不敢不听。”她确实去请了,这一点谁也说不得什么,只是最后黑袍却走了,既然黑袍走了,那么自己也就回不去了。
一旁的陆忆寒却是听了个明白,屋内的若梅不想回去,而这时候却有人逼她。陆忆寒皱起了眉,二个人男人,一个长的稍微帅气,一个老的活不长久,两个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此刻,却硬生生的在逼迫一个大美人,很好!陆忆寒心中的怒火被点起了。
中年人看向老者,希望老者此时能够说些让屋内人心软的话,只是老者此刻便是像快木头,一动也不动,更莫说是要开口。出于无奈,中年人只好自己说道:“可是来前师尊已经下令。”
“若梅只听师父的。”屋内传出的声音冰冷,而冰冷中却还有着丝丝疲倦。
中年人还想开口,陆忆寒却一把拦住道:“今晚她已经说了好些话,累了!若是实在有事过几日再说。”
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看向陆忆寒,鄙视笑道:“你这小子又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网才大意你真当我奈何不了你?”
陆忆寒缓步走向屋子的门口,长剑插地,一副门神的姿态,笑道:“呵呵!今日我在,无人能够逼迫与她!她若是想走还好,若是不想走……谁也进不了这个门。”
夜,好冷。剑,好冷。心,好冷。
月光下,那白衣裳的少年此时竟是笑的这般好看,璀璨,犹如夜间里的烟火,那一刹那,若是永恒该有多好。
老者不满的皱起了眉,问道:“你究竟是谁?”六道内,听闻蜀山还胆敢管蜀山之事的人不多,寥寥一双手便能数的过来,难不成自己这一次真的看走眼了?
陆忆寒一笑,露出两排甚是洁白的牙齿说道:“仙道,剑客,姓陆名忆寒。”
“剑客?”中年人开始皱眉,因为剑客这个名字并不好,至少对自己而言。
老者也皱起了眉,道:“现在用剑的人很多,可剑客甚少,你年纪轻轻便选择了当一名剑客?”
陆忆寒苦笑答道:“我也不想,可从有记忆以来这条路已经是被人给提前选择好了,呵呵……我又能如何?”
中年人大约是不想招惹剑客,特别是仙道的剑客,他思考了一会才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带走若梅。”
陆忆寒:“我说过,除非她自愿,否者谁也进不了这扇大门。”
短暂的沉默后屋内又传出了若梅的声音,这一次,声音不像上一次那般冰冷,相反还有些丝丝温柔,道:“你走吧!你斗不过他们,再说了,其实我们不是很熟。”
陆忆寒看了一眼屋里,屋里那一双眼眸也深情地望向他,陆忆寒看向篝火旁的佳人笑道:“胡说,怎么会不熟?可熟了。”那一次的入怀,陆忆寒居然感觉到了从未有感觉过的温度,好温暖,好舒服。
陆忆寒又道:“你若是不想走,谁也逼不得你。”
“你为何要这样?”屋内的若梅泛红着脸问道,记忆中除了师父,大约只有他一人对自己这样。
黑夜间,若梅灼热的目光快要把陆忆寒给融化,陆忆寒笑道:“若梅,有生之年你有没有做过一件疯狂却不让自己抱憾的事情?”
“啪!”屋里一颗泪珠落到了地上,她离他好近,突然她好想被他再抱一次。
陆忆寒又道:“我才十九,正是做事疯狂,不计后果,到处闯祸的年纪,怕什么?若不疯狂,我恐怕对不起自己。”
疯狂?是为自己吗?若梅微微一笑,笑容甚是美丽,便犹如太阳底下绽开的花朵,这一刻,陆忆寒的话融化了她心里的冰霜,若梅笑道:“你这……算不算是情话?”
陆忆寒一愣,却是没有做出回答,他确实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温暖,这一点错不了。
可是,心里头为何……总有些淡淡的苦涩?记忆中那个蓝色的影子……她仿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