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老者眉目一挑,那第二掌果真落下……
无形的真气此刻化作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透明,便是雨打在其上也直接穿透而过。
陆忆寒眯着眼笑道:“要死了吗?”手随即松开,剑无情的垂落到了地上,“嗡!”剑落地了,而它发出的声响又是否是什么不甘的声音?
血随着嘴巴张开流出,这一刻竟是那般嫣红,陆忆寒再无力气的倒在了地上,他傻傻的望着天空,雨好大,却丝毫感觉不知寒冷,他道:“这一刻……好累。”他确实累了,便是连站立的力气也没了,于是他只得躺下。
“福伯!若梅跟你回去。”门口站立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着玄月长袍,她的脸上好白,白的甚是吓人,眼眶中眼泪涌出,却是红通通的像兔子的眼睛。
“福伯!此人不能留。”洛里冲着天空上的老者喊道:“他目无我蜀山,留不得,若不然迟早也是个祸害。”
第二掌在半空停格,它便像是被冻结住一般。
见老者犹豫,洛里眼眸中闪现一丝凶光,道:“居然你不杀,我来!”说罢,他背后六把长剑顿时化作了六道白光,白光刺人眼眸也带着几分灼热。
“不!”
这一刻,她的心快要碎了,悲愤下却是感觉心间一痛,一口心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缓缓的流过下巴,缓缓的落到地下。
她突然想起了陆忆寒曾说过的话:“若梅,有生之年你有没有做过一件疯狂却不让自己抱憾的事情?”
“我才十九,正是做事疯狂,不计后果,到处闯祸的年纪,怕什么?若不疯狂,我恐怕对不起自己。”
若梅捂着心口苦笑:“居然你都不怕?难不成我便会怕吗?”她浑身剧痛,可身上再痛,它能比得过心痛吗?比不得,居然比不得那还要说何?还要作何?
雨夜中只见她仿佛化作了一只飞碟,雨中这只飞蝶此刻在寻觅着花……
陆忆寒嘴里喘着粗气,真人?不过如此罢了,死亡?这便是吗?瞧见洛里背后的六把长剑化作白光,他不惊感叹:这老小子真会落井下石。
等到陆忆寒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名女子,女子很美,雨打湿了她的发髻,可她……依旧还是很美。
美丽过后,却见那女子扑向六道白光,白光刺眼,这一刻仿佛便像灯火,静静等待着飞蛾。
她想做什么?她难不成疯了?
天空中,老者大惊:“大小姐……”
中年人洛里:“快躲开啊!”此时的他一脸狰狞,青筋爆出。
他们都仿佛傻了,傻傻的,傻的连救人都不会,只是?这能责怪他们吗?不!不能,因为这名女子便像是突然凭空冒出,谁也没人发现。
她本是一只蝶,可是此刻却变作了飞蛾,为了喜欢的人,她甘愿扑向灯火……
“不!”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却见一道血红色的残影飞过,然后梨花带雨的若梅惨笑的被某人抱在了怀里。两人落到了地上,却见陆忆寒趴着,而若梅则是平躺在他的身下傻傻的看着,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她的手颤抖的抚摸着陆忆寒苍白的脸颊,呜咽着问道:“疼……吗?”
六把长剑刺穿了陆忆寒的身体,此刻的他便像是一只可怜的刺猬,血一滴一滴缓缓的落下,它染红了佳人的玄月长袍,陆忆寒紧皱着眉目,他仿佛忍受着剧烈疼痛,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裳。”
若梅心碎了,她的心从未有如此疼痛过,她的双臂紧紧的把陆忆寒的脖子绕住,哭道:“你哄人,你哄人,肯定很痛,肯定很痛,你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
手臂缠绕住了脖子,孤寂的雨夜里,陆忆寒再度感知到了温暖,他裂开着嘴傻笑:“你是第一个给过我温暖的人,好舒服。”
老者形如鬼魅,只是短短的几个眨眼便出现在了洛里面前,此时的老者再无当初的那份淡然,相反则是一脸愤怒,他一把拉住洛里的衣领怒道:“该死,你可知网才你差点伤了大小姐?”
“福伯,无意,刚才我是无意啊!”洛里大惊,此时方才想起,这名半死不活的老奴也是一名真人,一名真人若是想要斩杀自己,只需弹指一挥便可。
“哼!”老者松开了洛里的衣裳,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若梅身上,道:“大小姐,是时候回蜀山了。”
今夜的雨好红,红的都弄脏了佳人的衣裳,那一抹抹血迹,便像是冬季里头的梅花,好是妖艳。
陆忆寒倔强的站起,他左手紧抱着若梅,双目一扫,随后一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忆寒的笑声极其嚣张,形如同俯视一切,道:“真人,不过如此。”
老者不悦,他堂堂一名真人,今夜却被一名修士给侮辱了,而且这名修士只不过区区开慧境界。老者皱了皱眉,沉闷道:“哦?你难不成还想试试?”
陆忆寒收住笑声,忽然变作一脸狰狞,道:“小爷说了,她若是不想走,纵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无用,你?算什么东西。”血随着雨一同划落,在他的周围早已经鲜红一片,便像是血海,而他则是宛如修罗。
陆忆寒满是伤口的大手一张,一股吸力顿时喷涌而出,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长剑飞入到了他的手中,只听他道:“我……还能战!”
他一步跨出,天穹雷鸣一闪,“轰!”雷光短暂的照亮了这片天地,那一脸的苍白,像极了九幽深处的索命厉鬼。
陆忆寒脸上露出不屑一笑:“你只不过多比我活了几百年、几千年而已,若是再过十年、百年,你信不信我一剑就可将你斩杀?”
老者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可这微笑却是极其寒冷,道:“呵呵,信,怎么会不信呢!只是可惜,我等不到那些时候,而你?同样也活不到那般久远。”
怀中的若梅一脸俏红,并且这份俏红随着玉杏一直下滑到白色的颈脖,然后一直进入衣领深处,若梅道:“福伯,你难不成当真还要动手?”她的话语中已然隐隐的夹带着几分严厉,这一点,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