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许青杨的目光,小白摇了摇头,然后就转过身,屁股对着许青杨,看的许青杨有些无语,这狗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动作?
既然小白也不知情,那么刚才那一幕多半是自己所不知晓的术法,许青杨不敢怠慢,当即凝聚起所有的月光,当然,这月光中间夹杂着些许北极光,显得不伦不类的。
许青杨静静的站在原地,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而那变作灵魂的某人却在旁边焦急的不行了,这人怎么还不走?难道他知道我在这儿?不可能啊,我现在的魂体跟野鬼不同,怎么着你也不可能看见我吧?
带着小心翼翼,韩兴智躲在地底一动不动的,好在灵魂没有呼吸,若不然,怕害得憋住呼吸。
许青杨站在原地仔细感受了许久,突然开口骂道:“这丫不会跑了吧?”
小白百无聊赖的看了许青杨一眼,起身便继续往西边走去。
许青杨摸了摸鼻子,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往西边走去。
过了许久许久,天都快黑了,韩兴智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下钻了出来,仔细的大量着四周,然后双手结印,周围的细小血肉慢慢的聚拢起来。韩兴智飞速钻到身体之中,然后哀叹一声,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南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凡结印,不管道佛,也不管中外,其核心都是道家九字真言印。莫不是,在上古时,其实这天下各色人种都是信仰道家的?
却说,这韩兴智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眼前七八人出现。却是鬼舞会会长曹嵩一行人。
韩兴智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会长大人,会长大人,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本来冷眼看向韩兴智的曹嵩闻言问了一句:“怎么了?”
韩兴智哭丧着脸:“本来我们三人已经找到灵根了,却被一个中原修士给强抢了,还杀了我两个伙伴,我也是靠着禁术才险死还生的。”
“中原修士?”看来果然是道祖派人来去了灵根。
曹嵩也不理会韩兴智所说的那些构陷许青杨的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回去吧,等老祖回来,再去中原讨回公道。”
韩兴智闻言却是一愣,等老祖回来?莫说老祖五百年前就差点被道祖给宰了,现今老祖都跑到星空三百年了也没回来,也就是变相的忍气吞声了。
韩兴智不由得装模作样的感叹道:“难道老祖不在,我大韩就要世代受辱不成?”
曹嵩闻言冷笑了一声:“你若要为大韩挑起脊梁,没人会拦着你。”
听到会长这样一说,韩兴智顿时就焉了。自己只遇到过一个中原修士就险死还生,这直接去中原闹,那不得尸骨无存?
当下,七个人也不再理这韩兴智,只是闷着头往南方行去。
此时,许青杨带着小白在黑山白水间胡乱的行走着,似乎是有些迷路了。
坐在山间小溪旁,许青杨也懒得管这小白到底是要去打猎还是去撒尿,只是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打坐吐纳。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行也是一样的道理,自然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与此同时,悟松落在了长白山上,走到天池旁边,只是扫了一眼,眼中却泛出惊异,灵根不见了,当即,悟松放出神念席卷八方,最后看到了两拨人,一波是西方一座山里打坐的许青杨,看到许青杨时,悟松微微一怔,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南方那群人身上,棒子,敢躲我九州灵根?
同一时刻,曹嵩突地大喝道:“快走,有中原大能修士追过来了。”
眼见七八人都是纵身跃空。韩兴智懵了,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又一次施展禁术,肉体爆开,灵魂躲在了地下。
悟松缓缓的停下了身子,这种时候,自己若是杀了这群棒子,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甚至可能爆发两大修真界之间的战争。
看着远处七八人快速逃遁,悟松远远的看了一眼,罢了,一节灵根就便宜你们了。好歹都是第六山的人,何必拘泥于中韩呢?
微风拂过面颊,悟松无奈的望着天空,淡淡一笑,纵然自己已经是大宗师了,可却一样处处掣肘,跟当年还是凡人时,又有多大区别呢?
悟松洒脱一笑,顺着西南风往中原飞去,九华山也有灵根,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许青杨安安稳稳的坐在溪边修行吐纳,完全不清楚悟松以为灵根落入韩国棒子之手的事情,也是,一边是几个宗师带着几个大周天,一边是个小周天带着一只狗,宝物在哪边手里,似乎不需要怎么去分析了。
夜色临近,一轮明月挂上树梢,凄冷无比,又安详至极。
许久,当明月冲出云海时,许青杨醒了过来,看着一溪月色,心中似有所感,缓缓地站起了身,走到溪水旁,弯下腰,伸出右手,探入水中。
平静的溪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水中月影也随之荡漾起来。
许青杨抬起右手,看着水面渐渐平静,又一次伸出手探入其中,依然是水波荡漾,月影摇晃。
水中月,镜中花。
许青杨轻轻摇了摇头,整个身子完全静止了下来,如同消失在了这世界中,如真似幻。待得心中安详至极,脑中再无杂念。
许青杨再次伸手探进了水中。
入水时,如同手已经消失一般,水面并没有感觉到许青杨的手,依然平静,月影依然清晰。那只手却已经潜入了水中,缓缓地靠近那轮水中明月。
此时的许青杨仿佛处在混沌之中,似存在又好像不存在。
右手已经靠近了明月,轻轻一抓,明月入手,水中明月之上,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了明月的边缘。水面依旧平静,月影更为清晰。
轻轻抬起了右手,随着手臂升起,与之同时,一团柔和的皎洁月光也随之升起,许青杨的身体上缭绕了一圈月光,这不是从其体内运行出来的月光,而是水中明月的月光融入了许青杨的身体。
微风袭来,水波荡漾,手中明月如同烟火,瞬间熄灭。
许青杨怔怔的看着水中摇晃的月影,井中捞月,虽然只捞出来一瞬,可却实实在在的捞出来了。感受着身体内的情况,眉心处的月华似乎更为浓郁了。
古仙秘术,井中捞月。
许青杨微微一笑,井中捞月果然可以捞出月亮来,但似乎跟修为无关。
据自己得到的古仙传承来看,井中捞月似乎有点石为金的感觉,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例如之后的一个秘术,散则为气,聚则为形。那是能够将自身化为冥冥中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一种气,从而可以让自己遍布宇宙的奇术。
而这井中捞月,第一阶段是捞出水中之月,与天上之月遥相呼应,从而让自身的月华术法更强。第二阶段却是极为怪异,可以将别人想象为井中月亮,随后取出,破碎,以达到杀人与谈笑之间。第三阶段,用水中之月取代天空之月,自身可掌控月光所照之地,成为这一地绝对的主人,掌握这一地生杀大权!
许青杨暗自可惜的看着水中月影,自己只能在极为心静的时候才能将水中月影捞出一瞬,若真与人对敌,谁会让你安安心心的捞出月亮来?就算捞了出来,一瞬又来得及做什么?怕是还来不及与天空明月呼应便消失了。
许青杨看向身后,却早已是一片狼藉,小白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三只斑鸠过来,满地的血液与散乱的羽毛。
小白见许青杨回过身来,叼着一只比较完整的斑鸠放在了许青杨身前,摇晃着尾巴,一脸兴奋的看着许青杨,似乎是在等待着夸赞。
许青杨微微一笑,捡起了那只没了脑袋的斑鸠:“总不能让我生吃吧?”
却见小白很是激动的看着另一边吼叫起来,许青杨顺着小白的目光看过去,一堆干柴放在一颗树脚下。却是小白早就准备好了。难怪三只斑鸠一只不少,看来小白也是喜欢吃熟食的。
许青杨走到树脚下,取出火石,使劲擦了两下,火星落在干草叶上,迅速燃了起来。按说,这年代烧火多半用打火机了,可是,赵灵玥孤身在深山中,用的却还是火石。许青杨平时放牧便带着火石,打些野味烤来吃,倒也不至于不会使用火石。
干柴燃烧发出擦擦的声音,在这孤寂的山林中,倒是显得很是温馨。
烤肉的香味飘荡在空中,许青杨取下了熟透的斑鸠,整只斑鸠考得全身金黄,再配合上空中飘荡的香气,色香味已占了两个。
撕下一直斑鸠腿,许青杨故意放在小白嘴前**着它,随后往外边猛地甩出去,却见小白猛地跳起,一嘴咬住了斑鸠腿,狼吞虎咽,只是一眨眼,小白就吞下了斑鸠腿,继而满脸渴望的盯着许青杨。
没有见到狗捡骨头的场景,许青杨微微叹了口气:“倒是忘了你已经不是寻常的狗了。”
许青杨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致,三两下便跟小白一起把三只斑鸠解决掉。随后便加上了足够的干柴,开始呼呼大睡。
晚上在野外睡觉,尤其是这样的深山老林,如果不保持着火堆,半夜说不定会有豺狼过来,兴许,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毒虫,烦不胜烦。
大清早,一人一狗继续在黑山白水之间行走着,一路往西南而去,许青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苍云山在华夏的西南方,以长白山来定位的话,苍云山大致在西南六七千公里外。
不多时,一人一狗走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前,许青杨无奈的看着这几乎就如同墙面一样光滑的峭壁时,不由得打消了强行翻过去的想法。随即转道南行。
按照许青杨所想,既然苍云村在西南方,那就先往难走一两千公里,随后再往西走上五六千公里就能到了,毕竟,许青杨上初中的时候,还是学过勾股定理的。
也不管小白是不是有其他想法,乘着太阳初升,还能轻松分辨出方向的时候,许青杨果断的往南方走去。昨天又不是没发生过下午还以为太阳在东方然后兴致勃勃的朝着东北走了半天,才发现景物有些眼熟的事情。
所以,许青杨是懒得去思考方向的问题了,最好是找到一个城市,然后坐车去成都,直接到达青羊宫。自己身上好歹还有一千多块钱,车费是够了。就是可惜了赵灵玥那一群牛羊,差不多十万块钱,就这么被火山爆发给化作虚无了。
一路往南行去,不知道是许青杨最近霉运缠身,反正,一连走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看见一座城市,只是遇见了几个小村庄,倒不是那些村民不待见许青杨,不告诉许青杨去城市的路。
只是许青杨看着一脸热情的村民,只能苦笑着应答,完全听不懂那些村民到底说了些什么,沿着村民那十分有特色的方言指明的道路走了几次都迷路之后。许青杨就坚持一直往南走,就不信会一个城市都遇不到。
这股倔劲一上来,还真就带着小白一路走了二十几天。
此时的许青杨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师父该不会跟师弟一起杀上阿傩寺了吧?这一个月之期可是到了。
不行,得干出点什么事来让师父和师弟知道我还活着,不能让他们杀上阿傩寺,真要杀上去了估计就麻烦大了。
此时,青羊宫中,赵灵玥很不安的坐在过道旁边。
李长风在旁边站着,苦着脸:“我怎么知道我师伯不在,你总不能让我自己杀上阿傩寺吧?”
赵灵玥冷哼了一声:“你自己说的,你却不做,言而无信。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世道还怎么过?”
李长风无奈:“可是情况不一样啊。”
“情况不一样?”赵灵玥冷笑了一声道:“照你这么说,你今天喝了酒,明天没酒喝你就不活了?”
“大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呢?”李长风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