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相反,我说水阁里的东西十分重要才对。”卿弈微微挑着眉头,神情既高深又揶揄就像他平日里爱捉弄人的个性。
“你这话怎么说?”
卿弈瞥他一眼不回答,抬脚迈着四方步朝木板桥上走去方向直至第一道原先的活死人屋子。
这屋子门户虽然闭合但看得出都是从外面上栓来锁门的,卿弈伸手一推的当儿,门“吖”一声缓缓开了,与此同时崔承恩疾步本上前抓着卿弈的胳膊往回扯了一大步,生怕里头如狼似虎的五个人扑出来对卿弈不利。
门打开了,黑洞洞的屋子里头没有任何声音,连原本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有的只是被檀香混合着花木熏过的浓重味道,像是在有意遮掩。
躺过李延年尸体的角落里没有一丝血迹,木板做成的墙壁上是新添上去的板子,颜色比周围的更浅一些。原来木板铺成的路横贯了屋子,从另一头的房门打开便能通往更深处的阁楼。
见卿弈还要往里走,崔承恩拉住他的胳膊,“卿弈,你不要命啦?里面有什么咱们都不知道!”
“不管里面有什么,那至少是值得我犯险去一趟的东西。”卿弈回头一笑,分明带着的是吴庚霖蜡黄丑陋的面孔,可现下看来就是有几分魅惑迷人的味道在里面。
“吴庚霖每月这日子前后必定要来一次千玺殿,这回是事出有因。在加上咱们来的路上丫鬟仆人见了咱们行礼便离开了,照说是禁地怎的也得阻拦客人前往才是。这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日子前后千玺殿将门前的五个活死人挪开是为了迎接访客。”
卿弈笑得十分开怀,像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两指摩挲下巴打趣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里头究竟会有些什么人吗?还是觉得命比较重要?人活一世自当活得明白,糊涂一世不如不活。”
“走!”崔承恩不等他说完便抢先一步跨到他前头带路。
卿弈猿臂一展将人捞回身边紧紧扣住,崔承恩瘦小的身子像个小孩一般被桎梏,“有哪个丫鬟走在老爷前头的?边儿去。”
他轻哼一声,用衣袖将人拂至身后,宽大的袖子垂下像个母鸡似的将幼崽护在身后。吉凶难测若是他卿弈倒是不怕,只怕身后带着一个她。
沿着木板路又来到一间屋前,同第一间一样门扉闭合却一推就开,这回门边守着两个带刀的侍卫一左一右似有拔刀动作,但照见来人动作瞬间停止。
两个侍卫上前抱拳。“吴公。”
“人在里面吗?”卿弈见此情况心下更是笃定,沉声道。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国师大人今早受皇上召见未归。吴公,你平素里未时过了才至,怎的今日来得如此早?”
“有些事同国师商议,怎么,我来不得?”卿弈猛一瞪眼,干瘦面部眼睛突出更显凶相。
两个侍卫叫他吓得一抖,心知吴庚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只好软声道,“吴公,咱们这儿规矩出来一个人才能进去一个人,若然您先至偏厅等候?”
“哼!”卿弈重重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半晌才道,“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