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语未毕,突然住了嘴。
不是她不想说,却是说不出口,因为有人自背后一刀贯穿了女子的心脏。刀尖从女子的胸口穿出离崔承恩的胸口只差了一个手指,有血一滴一滴地留下来,但女子粉色的宫装已经完全被红色泫然。
崔承恩往后一探,看见多次施以援手的孟铎也像是刚从水里起来一样,满身衣裳贴服在身上,一头黑发披在肩上、发冠不知去向。
“怎么是你?”孟铎见到崔承恩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帮我将这女人的尸体抬到那里面去,不然被发现咱们两人都死定了。”
孟铎熟练地打开机关,两人分别抬着头和脚将女子横着抬起,拔出身上的刀便往木屋的方向丢进去,孟铎顺手便将刀刺入湖中。里头的五个人见又有食物越发狂热地啃噬起来,崔承恩瞧得直恶心,忽而专注孟铎的手臂。
“李延年的尸体在里头,咱们地赶紧叫人啊,我这回一定要告诉李大哥!”
孟铎揽着崔承恩的肩膀往外走,顺便关好机关。
“这种事见了好过不见,我若是你现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孟铎平日里处变不惊,现下也是十分机警地贴着树走,生怕突然窜出什么人来,对崔承恩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他时刻注意情况。
“孟铎,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孟铎噤声,指指方才崔承恩跨进这头的小路,两人钻了出去便一头扎进花丛里,成海的紫罂完完全全将两人遮挡在里头。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沉下来,这花海看似十分精贵,躲在这里头好过乱打乱撞。这时的孟铎才放下心来,对崔承恩说,“那日我自刑部回去后,便想着探一探甘钱的府上,看看这厮在搞什么鬼。我夜里换上衣服后就去了。”
崔承恩见他身上果然穿着黑色紧身的夜行衣,知他没有说谎。
“我一进去就感觉到不对,府内连一个家丁婢女都没有。甘钱整个人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后来有一伙人抬着甘钱上了一辆黑色马车,我便抓着马车下面的轱辘到了这里。”
崔承恩点点头。若是黑色的马车,兴许那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那甘钱这几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那个女人,给他们喝了一种没有颜色的像水一般的东西之后一个个全部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没有颜色、像水。
崔承恩突然想起一物,他将原先放置的竹篮,从里头拿出来那个玉露瓶递给孟铎。“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孟铎打开瓶口凑到鼻尖下边闻了闻,神色凝重地点头。“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崔承恩苦涩一笑,将探访李延年被抓后的事情一一告诉他,现下卿弈应该已经知道他失踪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你是说有个男人让你来此处栽花,收集花苞上的汁液?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崔承恩摇头。“我问过他,他说自己叫荀爷,别的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