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是遭到了针对。
这又是为了什么?显然在最初进宫的时候,这位温文儒雅的八皇子对她仍是礼遇有加,甚至有了纳为家姬的打算,突兀转眼就让几个侍女联合一气来算计陷害,怎么也说不过去。
崔承恩这么想的当儿,也有人这么问了,四个侍女中唯有兜不住事儿的秋菊是个好问长理短的性格,显然几人在行事前并未一一部署严密,至少这一位同崔承恩一样被蒙在鼓里。
“主子,春兰姐,我不明白,分明方才在马车上主子还吩咐咱们要像对待主子一样对待那翠儿姑娘,怎么一转眼就……”
“嘘!”
让她噤声的便是最机敏的春兰,她顿了顿,像是在观察又像只是单纯不想从秋菊嘴里听到接下来的话,总之她果断地打断之后,半晌才答道。
“这翠儿自称是首辅府下食客,这老狐狸卿弈虽说门客众多,却从来不与无用之人结交。方才院外锣鼓喧天,主子说是海姬公主在外头,这厮答了一句‘殿下不出去看看’。”
崔承恩心下一怔,她当时说出这话的时候是觉得不妥,没想到这牧园里头连个侍女都是人精。
秋菊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所以……这又如何?”
春兰没好气道,“要你平时多随主子读些书你偏生偷懒。寻常人这么说倒也无碍,顶多算得上是个平凡无机之人,思虑尚算单纯。但是首辅府上的有这样的人就值得怀疑了,海姬公主为外国进献皇上的美女,是皇上的人,主子和咱们下人都无权结交。这样的人哪一点能吸引得了卿弈?”
“那现下那位……哈!”秋菊一语未毕赶紧吓得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阻断在口中,显得有些仓促。
现下,那位?
虽然秋菊只说了几个字,但突兀没了下文且断句仓促还是引起了崔承恩的注意。随后,屋子里面长久没了动静,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被发现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崔承恩心想该知道的事情自己已经探查到,不如找个安稳地方盘算一番。
这么想着,她便悄悄退开去,猫着身子踮着脚尖亦步亦趋地往后退,就在这时,里面又传出来声音,是八皇子。
“我尚有一事想不明白,分明那信用的是首辅府上的信笺,字迹也似卿弈的亲笔。可惜当时已将信笺焚毁,我尚心有余悸,万一这人真是卿弈派过来的,那……”
“主子不必担心,”春兰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抚平了纳兰覃唯一的一丝顾虑,“若是人真的在那里栽了,正好可以在卿弈那头将事情嫁祸给那人,主子您想这事儿要是闹大了那人必然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人能活着出来,主子这时候要想的就是怎样将人收归己用。”
“对!对!对!”跟着这三声“对”的是三记响亮的击掌,“春兰真乃吾之红颜也。”
门外头的崔承恩闻言脚步一顿,心下更是在骤然狂跳起来,想到方才她险些贸贸然踏进海姬公主的院子,差点就把头颅亲自贡献出去就一生冷汗。
看来,这真得好好规划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