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西宫的入口,便有两个盛装的女子站在门口,跟随这两个精装侍卫将将跳下马车的崔承恩,入目是两个白花花的胸脯肉。两女子穿着时下最新的夏衫,束腰的丝带勾勒出完美的腰身,更显得胸前如花瓣般弧度饱满、盈盈欲出。
两个女子见了纳兰覃并不行礼,连带着对他身后的五个侍女同样视若无睹。
“吟夫人,珍夫人。有礼!”
反观纳兰覃,他面上是一副恭良模样,毕恭毕敬地给二位行礼。两个女子浓妆艳抹的面上满是不屑,其中一个粉色宫装的女子素手一拨毫不在意地说,“起来吧。”
这模样并不似将他放在眼里,再看纳兰覃面上没有不悦,带着身后一行人低着头疾步而行,这种细节性的行为都表达了对那两个女子的尊敬。
入了西宫便将那两女子远远甩在后头,这是脾性耿直的秋菊两手搅着裙衫下巴,撅着嘴唇十分不悦地说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啦,不过是太子手底下最末等的侍妾。”
“秋菊,住口!”
还是春兰一下就喝住了她的口无遮拦,最后瞥了崔承恩的那一眼像是在对她有所防范。
侍妾不是妻,更是的不上名分,配不起皇嗣的行礼,然而纳兰覃却这么做了,看似也不是第一次。
崔承恩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面,只瞧得见纳兰覃挺得过分直的后背。
若说是宫中,崔承恩乍一看布局倒有些咋舌,甫一进去的各种宫人来回疾行倒有些似她幼时在柳州混居的大杂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各行各事几乎不予理睬。
倒是进了纳兰覃的牧园便安静了许多,这牧园的大小同崔承恩在卿弈府上的竹园差不多,皇帝子女共计三十多人,每个人能分到这么一个院子也属实不易,想必先祖皇帝建下这皇宫的时候没想到后代之中会有种马的存在。
几乎等牧园的大门一合上,纳兰覃立刻发作,“乒”一声将屋内一套上好的茶具全部摔得粉碎。
没有人会心疼,因为这是官窑在宫中的配额,哪怕再砸上两套玉石摆设也会有人再送来。这些东西拿出去民间换不了钱,在宫中送不了人,看似华府美食却比不上一个普通官员来得逍遥自在。
许是顾忌到仍有崔承恩在场,纳兰覃立即便收了手,春兰递上一个人形的布偶,纳兰覃几乎是一沾到手里便使了狠劲儿自两端拉扯这布偶。
牧园外头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嬉笑打闹之声,间或有或悦耳或嘈杂的丝竹管弦之声。“外头似乎十分热闹,近来有什么好事吗?”
纳兰覃抿了抿薄唇,面色缓和了不少,“是巫山国的海姬公主,她带来了一支歌舞伎,这会儿应该是在外头载歌载舞。”
“殿下不出去看看吗?”
纳兰覃没回答,倒是他身边的四个侍女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崔承恩立刻就感觉自己问错了话。海姬公主既是外国进献便是皇上的女人,是问哪个皇子敢堂而皇之地欣赏皇帝的女人?
不过,出乎崔承恩意料的是……这样的人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