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两人相视一眼,齐刷刷将目光投在梨山梦铎的身上。
“孟铎,卿弈说的是真的吗?”即便两人只见隔着一个高大的卿弈,崔承恩清冽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孟铎的耳朵里,“你是黎国质子也无所谓,可是卿弈好像对你有些误会,要不你们二人坐下来解释清楚吧?”
“没错,”卿弈竟然顺着崔承恩的话往下讲,他弹了弹手指,“不如三殿下随我如屋内详谈,正好我府上有自果郡王封地送来的新茶,倒可以品鉴一二。”
说到果郡王的时候,卿弈注意到梨山孟铎眉尾一跳,面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他越发觉得有趣。
“可以,不过……”梨山梦铎的眼神往崔承恩方向一瞥。“我只想同我家崔大人解释!”
卿弈眼睛倏然眯起。
这显然是为了反驳卿弈方才那一句“我家阿恩”,这梨山孟铎显然是连口舌这方面都不愿意落了下风的人。
“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黎国质子擅闯我大业忠臣府内,当定何罪,阿恩?”卿弈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崔承恩,从他不惜以身犯险心心念念的崔大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起效果自然要比自己说的更好。
不知为何,平日里连《律典》都记不住的崔承恩,偏偏对《通律》中的这一条记得尤为清晰。“当属私自撕毁两国条约、宣示开战之意,质子当诛,斩头颅悬于旗。”
“不错,”卿弈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寻常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十分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在桀骜的人面前越是要表现的高傲,这种压人一头的气势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三殿下此番可有向黎皇通禀?莫非,这就是黎皇的意嘱?”
“你胡说!”
梨山孟铎额上青筋尽显,照着卿弈的说法时刻都能给他戴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但他既然能被选中成为质子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只见他不怒反笑,强行将怒气镇压,问道:“首辅大人,我前来探我上司刑部尚书崔承恩崔大人,是否这也不行?”
他可以加重的“崔承恩”三个字,带着意有所指的意味。
而卿弈这一头显然发觉了他话语里头暗暗的威胁之意,他弹了弹手指,“你错了,这里哪来的刑部尚书?那位刑部尚书现下正在顺天府大牢里头关着呢,你要探就向皇上要了手谕去顺天府探,来我府上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卿弈自然不会承认崔承恩的身份,也没那么容易就落入了梨山孟铎的语言陷阱里头,让他借着崔承恩不能露光的身份作为威胁。
崔承恩看着这一个又看看那一个,不明白为何话题再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而显然两人说得都对,她就是崔承恩,“刑部尚书“确实就是顺天府。
她刚要开口,卿弈抬手阻止了她。随着卿弈这个动作,自他身后窜出来两个锦衣卫,崔承恩一看就认出了就是当日与臣吉缠斗在一起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