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姬公主心下雀跃,一方面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掌握到流月公主的习性,有了对症下药的把握。
那一头的人怎么会猜不出她心中所想,虽说是放柔了姿态让人起身,可到底并没有退让的打算,还是不想让直白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干脆先一步当着崔承恩和海姬公主的面道,“九儿,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些烦心事怎么想也不明白。”
海姬公主强势地将流月公主霸占在身边,自然是让崔承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倒没有觉得尴尬,总之流月公主没有下令叫她离开她便当自己是个木头人好了。这二人说的话她当做没听到、做的事她当做没看到,总归是惹不上麻烦。
崔承恩如是想,然而她像是个风暴中心一般,即便不主动去惹麻烦,这麻烦也会跟上身。
“孝娴,你也一道给本宫出出主意,来来来!”流月公主见崔承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哪里能容得她这般悠闲?赶紧伸手将人招呼过来。
海姬公主瞧了她一眼,与先前柔弱的目光是大相径庭,好似在看一个碍手碍脚的东西,觉得麻烦得很。不过她善于隐藏也工于心计,自然不会叫流月公主察觉,反倒很是客气地上前拉住了崔承恩的手臂,“对嘛,孝娴公主也一道给姨母排忧解难。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崔承恩被抓住的胳膊只觉得瞬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涌上来,甚是麻木。那日分明也是这般被温柔地挽着胳膊,于是便有了册封那日封小公子的事情,如今对海姬公主那柔软温和的目光崔承恩只觉得头皮发麻。
被动地被拉过去,崔承恩的脸色很难看。还是规规矩矩地在流月公主另一侧站定,好似个等待老师说教的学生。
流月公主好笑地瞧了她一眼,也不与她置气,便接着开头的话说,“原本本宫奉国王的旨意前来吊唁,也不愿参与大业的家事之中去。奈何如今像是有些身陷囹圄摆脱不得的意味,本宫无意他人却有心,实在是叫人为难啊。”
这是……在暗指卿奕早先席间有所为难的事情,还是单纯在暗讽面前的某个人?崔承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心下是飞快的思索。她不先开口,总觉得先说话的人先吃亏。
沉默了一会儿的功夫,倒看到海姬公主面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好似生生吞了个铁陀一般。
她听出来流月公主话里有话了?这个认知让崔承恩一下子便兴奋起来了,她很想知道海姬公主会怎么应对这样的境况。被人指桑骂槐了还能不能保持那张一贯柔弱却高傲的笑脸。
“依我看,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若因此果真叫姨母为难,不若便不理会吧。到也不能真的对姨母做些什么,无非是虚张声势的人罢了。”海姬公主如是道,对这类人的批判一针见血并且毫不留情。
若不是面皮太厚太会做戏就是没有理解流月公主话里头的意思,然而无论是哪一类,这回答都足以叫崔承恩暗自咋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