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恩眼睛一亮,一激动便不小心拽住了流月公主的宽大袖口。
流月公主只觉得右手边力量一重,垂下眸子瞧了一眼,虽说眉头已经扭起了可毕竟没有说什么,竟是有些放纵的态度了。海姬公主瞧在眼里,满是妒恨!若是她也能拥有这般待遇,岂不是早就能够达成所愿?
崔承恩还没有反应过来,面上已经乐开了花,好似这个主意花光了她全部的智慧定是要抓住不能叫它溜走了。“大长公主,我突然觉得就算是大业之中有人别有居心也是无妨,这对您来说不但不是个困扰反倒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呢。好比说原先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做,此番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做了,别人定然不敢说一个不字。”
流月公主并不赞同崔承恩的话,这种想法是极度市侩和短视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崔承恩市井乡间的身份,她说得出这个话来流月公主心下并不感到惊讶。好似牛合该吃草,狗合该吃肉,这是既定的事情改变不得。“可本宫若当真这么做了,小丫头,你当享受到了这么多好处就不用付出同等的代价吗?你还是太年轻啦!”
崔承恩吐了吐舌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是欲擒故纵放个烟雾弹在前头,好叫她后面的话说起来越发地顺理成章。只听她好似果真被说得心虚了的模样,不甘不愿道,“我就是站在公主您的立场上想的,若是这么大的好事落到孝娴身上,可不得好好抓住机会。毕竟,能改变大业命运的权利,现如今可是光明正大地送上来。我虽不明白公主所谓的厌恶和鄙夷的情绪,可是现下能够改变了……莫非也要眼睁睁地放任它走掉吗?”
她自然是利用了先前流月公主满脸厌恶地说话模样,字里行间和自小动作皆是透露了一种不由分说的厌恶甚至是憎恨。这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毕竟大业不比海姬,是个大业人就会有自己的归属感,这点自然不用说。即便离家数十年,流月公主还是自称本宫而不是本后这点上就能看得出来。
能改变……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可能性呢?
往后的事情将会是一个不可限量的发展过程,大业不会交由一些品行不端的热最后走到毁灭……流月公主曾经质问过崔承恩,问她是否知道先辈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将大业建设起来。所谓的先辈少不得因为和亲而出嫁数十年的流月公主,崔承恩吃定了她舍不得。
因为舍不得所有有动力,因为人即便要了任何年纪都会有欲望,看透、看淡的大有人在,可是无欲无求,那人是西天之上的佛祖。
流月公主果真是面色一变,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底浮动。
大业的皇宫叫她想起了很多,以为年岁久远就会忘记的事情。终归还是逃不开那个人的影子,流月公主所幸也不再挣扎,便松懈下来叹了一口气。
“或许……你说的对,丫头。放任它走掉,确实本宫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