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尤其还是先前对自己十分无视的孝娴公主,无华郡主显得更是得意。她眼睛眨了眨,灵活地瞥了崔承恩一眼,道:“如今我父兄尚在进京途中,只要一到这地方就得听我父兄的话。”
“呵!”崔承恩见这人防备不大,便想着刺激一下好套些话出来,于是讽刺道,“可别将话说大了到时候圆不回去,就你这么个爱说大话的模样还指望当上太子妃?看来我还是不要帮你的好,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华郡主果真是被她激怒,气愤地说:“你说谁说大话?”
崔承恩别过头去,幽幽道:“可不就是你吗?不知道问来问去就是这么几句的有什么意思。说了不帮就是不帮!”
“诶,你!”无华郡主发现只要面前这个惹人厌的女人当真不答应,她还果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想发作的脾气煞时就偃旗息鼓了。叹了一口气,道,“你别闹了,咱们都说好了,你怎么能临时反悔呢?”
崔承恩顿时又被这人神奇的认知能力给震惊了,她什么时候同这个人说好了?“那这样吧,我先问问你,你父兄有什么能力叫太子对你另眼相看啊?”
一提到这个无华郡主立刻便骄傲起来,鼻头一皱很是傲慢,“你连我父兄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手握除了庄将军手中兵力之外另外的一半。早些年南征北战收服了征西大将军当年带走的那些将领,如今正要赶来京城呢!”
“哼,我看是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征西大将军手里有大业将近一半的兵力?”崔承恩心下也是不相信,想到当日在禁地里遇到李亦非的时候就说起过,征西大将军被夺走虎符后发往封地,根本就是名存实亡的将军。
若是她手里还能有大业将近一半的兵力,恐怕先祖皇帝就不敢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她离开了。虎符都不愿意在别人手中多待一会儿,那得是多么心思缜密又不乏有些心胸狭窄的人啊?
“这个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无华郡主说得煞有介事,整张脸都比以往认真严肃了不少,“说起来征西大将军同你还有些渊源,莫非你没听家里人说过?”
崔承恩耸了耸肩膀,“我没有家人,孤身一人已经十五年了。”
“哦。”无华郡主应了一声,似乎也感觉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总之你应该信得过我,只要我的父兄一到那么庄将军就不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人,到时候太子看在我父兄的面子上定然会接纳我。而你……你得帮我打入庄家那三个女人里面做点儿什么。”
崔承恩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且看无华郡主这副笃定的模样也知道哪怕她父兄手中的兵力没有大业的一般估计也是有些能力。但是光凭这样就要破人家宅,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自负了些。
见崔承恩仍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无华郡主再接再厉道,“况且这事儿对你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要知道现在宫中的人对于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主都想方设法要害你,若是有了我这样一个太子妃的靠山,你岂不是稳妥很多?”
姑娘你还真是敢想敢说,怪不得要到湖中心来泛舟了,这番言论叫别人听出可是诛了九族都不为过。崔承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太子妃的名分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哪怕现下太子愿意接纳你,也无非是一个侧妃的名分。”况且看太子今日的态度恐怕是连接纳都谈不上,再者说太子妃在东宫的地位远远不如几个受宠的小妾,但看她性子内敛的模样就知道了。
“那是我的事情,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啧啧啧!真是没有耐心,这样要怎么说服别人?”崔承恩像是一只逗弄老鼠玩的调皮猫一般,反倒是觉得她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讨饶的模样实在有趣,她手指朝着无华郡主勾了勾,对方便听话地靠过来了。
崔承恩说:“你要我帮你总该给我些切实的好处,我现在贵为公主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能荣华一生,帮了你反倒平白生出些风险来,除非这好处比奉献高得多、得多!”
在无华郡主的想象中崔承恩是一个市井小民偶尔得势,崔承恩自然心中也清楚,所以她干脆扮演一个市井小民那般以商人的利益得势来衡量为人处世。
果不其然无华郡主虽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可心下却是偷偷舒了一口气,好像合该面前的女子就是这副模样,先前那工于心计的样子实在太过叫人担忧。
她略一沉思便就着崔承恩耳朵边说,“除了先前承诺给你的许一门好亲事,我还能让你重新再做官。”
“什么?”崔承恩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面上震惊的表情一时来不及收回去,被她瞧个正着。
无华郡主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意有所指。
然而崔承恩冷静下来想想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作为女子……又是一国公主……真的能够再回到当官的位置上吗?而且在这样的国家当官或者不当官又有什么区别呢?在前头的五年已经作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存在了。
除了在当地方官的时候,现下在京城却是半分由不得自己,当这样的官一点意思也没有。尽管如此,崔承恩还是对无华郡主所谓的重新做官产生了一些兴趣。
“你说的重新做官,怎么可能呢?大业的女子尤其不得干政,你要怎么办到?”
无华郡主显然已经找到了两人对话该有的气势,这会儿轻笑一声居然颇为流气地打了一个响指,“山人自有妙计,我只问你这样的好处能不能说动你,帮助我?”
崔承恩这下才叫犯了难,她犹豫半晌,眼睛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不停来回转悠,张了张口反而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