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抓到了!“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崔承恩同卿奕二人联姻的震惊之中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太监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口中含含糊糊地喊着话,一进来就往孙玉的方向跑,边跑边说,”孙公公,小的有事禀告。“
”没看到公主和太子都在吗?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孙玉见着小太监殿前失仪,气得拂尘猛然从左手的臂弯甩到右侧,带起一阵强劲的罡风怒斥道。
小太监被他说得战战兢兢,这才回想起来宴会当中自然不属孙玉最有权势,即便要禀告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直奔孙玉而去。当下便改变了策略,身子一扭便转向了流月公主和纳兰彰那一头,五体投地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启禀大长公主、太子殿下,白日那胆敢在雍和殿前公然行刺的几个刺客已经全部抓到了。“他想了想,又尖着嗓子继续说,”禁军统领与那几个刺客经历了一番恶战,只可惜有四个黑衣刺客口中藏毒当场自毙而亡,只剩下那个红衣蒙面女子。统领命小的前来回禀,这红衣女子该如何处置?“
乍一听禁军统领的名字纳兰彰还只当是黄光霖和沈越,心想着这二人何时变得这般激进了,这般喜庆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追个刺客。可是转念一想才发现这二人早已叫卿奕投了大牢,不但是谁来说请都没用还择定了日子要推出午门斩首。如今这个禁军统领石惊天可是卿奕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要说怎么处置还是得看卿奕的意思。
纳兰彰心下不悦,可面上也只得装作是虚心询问的模样。
“呀,这事儿本宫倒是不曾处理过,不知道首辅大人有何高见?”
流月公主机敏地没有淌这个浑水,抿了一口桂花酿眼睛投降遥远之处,是打算彻彻底底地置身事外了。
卿奕笑了笑,两只来回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像是对纳兰彰如此顺从的态度感到怀疑,不过他素来是以一副淡然的模样迎接任何突如其来的情况,这一次也不例外。
“太子的说法严重了,稚子都有长大为人的一天,更何况是太子了。”他的话含着粗浅的讽刺的意味。
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卿奕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听了也只当没有听到。而被比作是个稚子的纳兰彰因为是自己有言在先也只能硬着头皮尴尬地笑了两声,面上表情十分难看。
他冷着一张脸却说不出话来,好似许多大臣不止一回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虽说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可是能将高高在上的皇家子嗣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说得人家下不了台,是多少为人臣子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大业以言获罪的人不在少数,从先祖皇帝殡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谏臣和直臣,大家伙儿都怕了。
可见……这卿奕虽说那么傲慢、那么不将人放在眼里,那么招人讨厌,可人人却都讨厌不起他来,或许深层次来看人人又都想成为这无法无天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