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官想太子是误会了。”卿奕话锋一转,好听的声线微微上扬竟是有了些揶揄的意思,好似先前都是在对牛弹琴一般,“本官对孝娴公主有意是真,却也不会冒冒失失便将公主讨要了回去。若非充足准备怎敢娶得皇家女?更何况皇上生前待本官不薄,本官更加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首辅的意思是……”娶还是不娶?卿奕进进退退的态度叫纳兰彰有些弄不明白了。
“自是要娶的,不过……还是得仰仗流月大长公主赐下良辰吉日才可!”他目光灼灼,里面的流光溢彩夺目地叫人难以直视。
流月公主只消得一眼就看出这个卿奕定是打了什么鬼主意,她别过头去语气很是别扭,道:“本宫既不是国师也不是卜祝神官,测不出个良辰吉日来。”
“呵呵,”卿奕碰了个软钉子面上也不生气,反问道,“大长公主智慧卓绝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本官话里的意思呢?方才流月公主也说了,大业诸事不顺又失去了贤明的皇上,这多事之秋合该要多办些喜事冲冲喜。如今喜事接二连三该是吉兆而非凶兆,怎的流月公主此番又推脱起来了?”
之前为了替孝娴这丫头出一口气,确实是不假思索便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过当时人多口杂她随意一提以为大不了就这么说过去罢了,没想到一转头却被卿奕抓住了小辫子卯起来要同她对着干。
吃了个哑巴亏的流月公主再一次认识到要在这个首辅面前耍心机恐怕只有个事与愿违的下场。她抿紧了嘴唇,无法反驳却又开不了口将同那个人如此相像的孝娴这丫头眼睁睁地推向别个男子的怀抱。这感觉……就好像当日,在十里坡送那人离开一般无助。
她瞧了一眼并不是特别聪明的纳兰彰和纳兰覃,希望这两人关键时刻能够出些力,却发现这二人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望着自己,仿佛还指望着她能给指出条明路。从智虑和果敢方面,完全不是面前这个卿奕的对手,对方甚至就这么大喇喇十分直白地向皇室讨去一个展露锋芒倍显出色的公主。
瞧瞧这两个皇位的候选人,倒似在这卿奕面前硬气地说一番话都不敢!果然是不争气!
“时候确实不适合,若然回头问过国师再做定夺吧。”流月公主只能自己上阵,奈何在言语周旋方面她的功力也是十分了得。
卿奕一时耐她不得,干脆也是争锋相对起来。“何必费那个事?大业需要冲洗,本官也愿意为了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国师荀大人也在场,不妨就求得一个结果。”
他这便是要霸王硬上弓,不行也得行!
莫名其妙受到牵连的荀篂甚至没想到会突然被点名,他受了太子的旨意今夜只需要按兵不动静候旨意罢了,没想到在同纳兰彰丝毫没有商量沟通的情况下来了这么一出?
如今他倒是真的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毕竟太子同卿奕显然不是一派,太子同流月公主显然也未结成一派。卿奕同流月公主的关系扑朔迷离,好似帮哪一头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