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封驸马回过神来的时候,孝丰公主不善的面孔已经极度毕竟驸马身边。封驸马方一回神,眼睛里的迷离还未完全退却的时候,就着高亢起来的鼓点子突兀一个辣巴掌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打在他左边面孔上是火辣辣一片,面上疼也就罢了,封驸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左右逡巡这番丢人的模样有没有叫别个瞧去。见众人郡主屏息凝神瞧着高台上女子经验的舞姿,他好歹心下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放下没多久,隔着一张桌子便瞧见自家奶奶,也就是封家的当家主母满是鄙夷地瞧过来的模样。这眼神的里头的凉薄和蔑视叫封驸马的心也随着往下沉,好似落入了一个幽深的冰窟窿里头,彻底地被冻住了。
“你好样的,回头你瞧我怎么收拾你!”孝丰公主眼底竟是恨意,在封驸马耳边咬牙切实地说。
若是封驸马此时有心情好生观察这女人一番,他必然会看到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是怀着怎样一种瞧不起却又得意地模样看着他,好似对待自己养的一条狗。自己打得、骂得,唯独是不能叫别人分去了神。
“孝丰,你这又是何故?”封驸马本就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如今跟着孝丰公主生活了几年,干脆是连唯一的脾性都完全磨灭了。
如今面上火红了一片,他还能耐着性子一一询问,好似只要给得出有道理的说法这件事便就这么揭过了。
“你还敢问?当着我的面你都敢看别个女人,背着我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毕竟是公众地方,孝丰公主即便现下眼里在冒火都硬生生地忍下来了,只是在封驸马的耳边隐忍道,“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只要是个女人你就看吗?莫非一个路边的母狗都能入了你的眼不成?”
封驸马虽说脾气好,可毕竟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哪里经得起这么一番粗俗鄙夷到叫人难看的话,当下一张脸铁青铁青。可是他仍旧一言不发,直直地望向孝丰公主的方向,好像嘴巴叫人用针线缝起来了一般。
“你弟弟不成器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两个都被一个崔承恩弄得神魂颠倒,这种心性还能做什么大事?合该你们全家人都要为咱们纳兰皇室做牛做马!”一方不说话没有平息这场事端,反倒叫孝丰公主心头这把怒火越发地借势而起。
她的话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逾距,最后不惜将整个封家都骂了进去。
想起封老夫人方才那一眼,封驸马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颜面苟活于世,一生敬重的亲人皆不懂他、放逐他,他在封府上究竟算个什么?汲汲营营的孬种还是孝丰公主的奴才、下人?
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悲哀!悲哀啊!
“孝丰,你的话说得太过分了。”封驸马只觉得夫妻这几年容忍也有、反抗也有,最终落得个如此下场,成了一世人的笑柄又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