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默进到屋子里来,“他刚醒过来,你这死丫头啊。”
先前一直板着面孔的冷面帝君立马缓下面目,“叶前辈的救命之恩,夙沣感激不尽。”他眉色一敛,庄重的与叶凌默一颔首。
“老身与你母亲有过数面之缘,”叶凌默想起宜阳王府里那个一脸幽怨望着自己的女子,“今日救你一命,也是应当。”她扫一眼愤愤然站在屋内的徒弟,“去,太液池里给我摘点儿荷叶回来。”她指使柳毓儿干活,“记得,越嫩越好。”她说完话,转身就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了脚,“柳毓儿,干站着干啥?”她下巴往外间一点,“赶紧的,干活去!”
柳姑娘咬着嘴唇做小白兔模样,“师傅……”
“为师可不喜欢说第二遍。”
柳姑娘冲床榻上的那位恨恨一声“哼”,嘟着嘴巴,往那外走。
直待到那姑娘的身影消失在了昭阳宫内,门口站着的叶凌默这才旋过身来。
床上身形单薄的帝君眸色复杂的喊一声,“叶前辈。”
风姿绰约的女子含笑倚在门边,淡笑,不语。
他自小缺少父母之爱,八岁就已经被迫坐上高位,就算外公对他十分关爱,但碍于君臣有别与年岁上的差距,他自小所得的关怀并不多。这次被谋害,鬼门关上走一遭,他虽一直未醒,可昏迷中仍能感受到那女子无微不至的照料。那照料温暖得就如窗外的阳光,皇甫夙沣从那照料中似回到了幼年时生病被母妃悉心照料的幸福岁月。“……”他看着昏迷中照料自己的女子,这女子只三十二三年纪,只鬓角插着一只珠花。她彼时倚门而笑,闲适悠然得犹如井中月,水中花。那样纤尘不染尘埃。如果,他的母妃还在人世,那该有多好……
孱弱少年眼中渐渐凝聚起的哀愁,让门边的女子挑了一挑眉,“你中的红星草,我虽给你解了十之八九,但后面的余毒未清,始终是个祸害。你现下还需调节心情,这两日切莫急火攻心,我估摸着再有个两日差不多就没事了。”她先前在案上配药,肩颈有些酸软,这时候动动胳膊来到窗边,窗外一株金桂已经大开,“我出来已经七八日了,剩下的事交给毓儿,也没问题。”说道这里她突然眼神变得有些悠长,“我们已许久不问江湖事,朝堂诡辩更是不愿再插手,剩下的事,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