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大人,这曲子可有辱没了先皇?”她站起身唇边挂一抹自信的笑容,问这话的时候还偏了脑袋看过来,浑然没把帝君的威严放在眼里,就那样闲闲一笑与你说道。
他简短的回答四个字,“尚可入耳。”
这四个字实在是口不对心,连明珠都看不过去了,站起来,“沣哥哥得奖赏毓儿姐姐才行呢!父皇的曲子弹得这么好,若是父皇还在的话定然会引以为知己!”
说起父皇,皇甫夙沣突然有些理解起那个自己一直都不愿提起的男人。那男人确实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整个靖国,可是对于母妃与自己,皇甫夙沣始终觉得他有亏欠太多。那男人,对政绩矜矜业业,对自己的皇后却总是不闻不问。起初,小夙沣并不懂,觉得自己统一三国的父皇就是那盖世的英雄,全天下最厉害的男人。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总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来,可是,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夙沣终于明白,他那个一心扑在国事上的父亲不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他有情,只是那情谊没有放在自己母妃身上也同时没有放在他身上而已。他那高大无所不能的父皇,有一个爱慕多年却始终爱而不得的姑娘,为了那女子,他一辈子宫里所长的女人,全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这多可怕!后宫佳丽三
千,全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当幼小的夙沣从母亲哽咽的叙述中了解到这事的时候,他本能是恨的!恨父皇对母亲的绝情!更狠父皇对自己的漠然。然而今日,从柳毓儿的琴声中,他突然很有些明白先皇的心境来了。“想要什么奖励?”他有些沉闷的问。
“听说大燕国侍臣过两日便到了,还有两国武士对决的精彩表演,到时候,我也想去瞅瞅热闹。”她是个好动好玩的性子,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当吃瓜群众看决斗。
“朕,允了!”
柳毓儿吐吐舌头,觉得又有好玩的啦。她笑嘻嘻从台上下来,明珠与宁朝阳一块儿坐在副位上,她跟明珠隔得有些远,柳毓儿从台上一下来,突然就又颇有些茫然,这诺大煮雨轩,似乎并没有她的位置。
她站在原地,环视整个轩中各美人脸上不一的神情。
她,可真不喜欢。不喜欢那种勾心斗角,表面平和的模样。她,也确实,融不进去。
“作为明珠的师傅,去明珠那桌坐下来吧。加个位子。”他显然看出她的茫然,“柳毓儿,你去那桌。”
殷丽妃终于耐不住了,“皇上,燕国武士与靖国武士武艺切磋,这可是咱们靖国的大事,到时柳姑娘一介贫民,以什么身份观战呢?两国切磋,这样的大事,若是让燕国使臣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两国相交这样的大事都让她去了,岂不是太给她长脸了。
“柳姑娘虽然是明珠的琴艺师傅,可到底不是宫中之人,两国邦交这样的事,还是请圣上再考虑考虑为好。”宁贵妃也添一句。
她二人说得也并没有错,柳毓儿沉默看向皇甫夙沣,后者沉吟的也正望向自己。柳姑娘望向厅中眼色交换不一的美人们,“没事啊,靖国也可以派一员女将上场啊,连姑娘都那么厉害,想我靖国岂不更是人才济济!”她被师傅在离默山庄好生调养,现在虽然武功大不如从前,可是这姑娘还是手痒得不行,怎么办,她果然是个暴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