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久别重逢
南冥大侠2015-10-27 15:004,180

  雷子回头看了看采儿,道:“采儿,既然吴先生要见我们四个,一会儿我们先把你和空空安顿在天工客栈里好吗?”

  采儿瞥了一眼鬼方,显得有些恋恋不舍,道:“好吧,你们何时回来?”

  雷子以为采儿是在紧张自己,心中甚是欢喜,笑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我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鬼方他们暂别了狂简,一起出了皇城,先将采儿和空空送回天工客栈以后,便向着吴府而去。

  鬼方他们刚刚来到吴府门口,便有一个银须白发的老仆人躬着身子从大门里迎出来,满脸喜色,躬身行了一礼,笑道:“绝世天工好!我已经在这里候您们多时了!”

  “铁伯伯,你是老人家,怎么可以向我们这些小辈行礼呢?您要是再这样,那可真是折煞我们了!”鬼方他们忙躬身还了一礼。

  “要的要的!你们虽年纪尚小,但却做到了我三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真是令我钦佩不已,我跟你们行个礼又算得了什么呢?”老仆人忙又躬身行了个礼。

  鬼方他们忙又向老仆人还了一礼。

  雷子走到老仆人的跟前,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灰白色袍袖,温言道:“铁伯伯,我们是从乡野来的苦孩子,在我们那里提倡尊老爱幼,没有城里那些纨绔子弟身上讲究尊卑贵贱的坏毛病,况您是吴先生的家里人,我们又是吴先生的学生,以后见了我们不必如此见外,就把我们当成您的晚辈就好了。”

  这时,鬼方他们也走过来,劝道:“就是,铁伯伯,您是我们的长辈,以后就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不然您就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

  老仆人听后,激动得热泪盈眶,语重心长地道:“我真是太幸运了,先是我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吴大人,是他不嫌我老不中用,收留了我,让我得以苟延残喘至今,不然,我怕是早已饿死街头了;现在老天又让我遇到了你们,对我这个糟老头子如此尊敬,一口一个铁伯伯,叫得我心都化了。你们和吴大人都是好人,你们真是……”说着说着老仆人竟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鬼方他们见老仆人哽咽不语,便又心急地安抚起他来。

  隔了半晌,老仆人双眉一轩,似是想到了什么,啪的一声响,猛地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心急道:“哎呀,我真是没用,竟然忘记了吴先生还在等你们,一时竟说起自己的事情来了,都怪我,都怪我!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吴先生。”说着便转身向吴府里走去,鬼方他们紧随其后。

  过不多时,鬼方他们随着老仆人来到了大厅里,只见吴先生正坐在大厅里的一张紫檀木八仙桌边,像是正在等他们,桌上还放着一把紫砂茶壶,蒸腾的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显是刚刚泡好的一壶茶;茶壶旁边的黑檀茶盘里还上下排着七八个青花瓷杯子,蓝白相映,怡然成趣,晶莹明快,甚是美观。

  “你们来了,快到这边坐下来!”吴先生满脸惊喜道。

  鬼方他们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老仆人向吴先生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吴先生从黑檀茶盘里取出四个茶杯来,并一一斟满了茶水,笑道:“你们的师母知道你们要来,这是她刚刚特意为你们泡的雨前茶,都来喝一杯吧,莫辜负了你们师母的一片心意。”

  “谢谢吴先生!谢谢师母!”鬼方他们依言提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墩子浅酌了一小口,长长“嗯”了一声,满脸惊喜道:“真是香醇可口,师母的泡茶手艺当真是天下无敌!”

  “那当然了,我看师母的泡茶手艺不只是天下无敌,还是无敌于天下呢!别说这名贵的雨前茶啦,纵然是劣等的茶叶,到了师母手里,也能泡出名贵茶的香味来!”小虎笑道。

  “呵呵,就你们俩的小嘴最甜!”吴先生笑道。

  过了一会儿,鬼方放下茶杯,脸色略显凝重,道:“吴先生,对不起,前些日子我一定让您和师母犯愁了,我不懂事,还请您老莫要见怪。”

  吴先生莞尔一笑,道:“孩子,你坚持为父守孝,不肯参加天工大赛,说明你有孝心;你回来参加天工大赛,夺得绝世天工的徽章,为国争了光,说明你有忠心。人家说自古忠孝两难全,而你却能将忠和孝都兼顾得很好,真是难能可贵。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故交,我们都因为你而感到无比骄傲,又怎么会怪你呢?”说着又提起茶壶为鬼方添了点茶水。

  鬼方听后,心里甚是感动,两只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喜道:“谢谢吴先生!谢谢吴先生!”

  “好了好了!我们别说以前的事了,今天鬼方获得了‘绝世天工’徽章,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雷子道。

  吴先生笑道:“对对对!雷子说得对!如今你们都成为了天工界的成名人物,尤其是鬼方,今天还获得了‘绝世天工’徽章,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我已经让你们的师母去准备了一桌酒席,一会儿咱们师徒几个好好喝几杯!”吴先生顿了顿,突然眼前一亮,满脸惊喜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

  “什么事?”鬼方他们俱是一脸茫然。

  吴先生喜道:“中天大帝明天要召见你们,估计是要封给你们官职了。”

  “吴先生,中天大帝会封些什么官职给我们呢?”小虎心生好奇道。

  吴先生沉吟一下,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现在天工殿空缺的主要官职还有两个副主事和六个执事,我猜测中天大帝封给你们的应该是这几个官职吧。”

  鬼方双眉紧锁,脸露诧异之色,不解地道:“吴先生,天工殿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副主事和执事?毕竟权利太过分散,有些大事就会很难快速地决定下来,尤其像天工殿这种具有保卫性质的行政机构,一旦地方发生恶劣事件,决策若不能很快定下来,行动便不及时,这就与‘兵贵神速’相违了。”

  雷子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吴先生,准备聆听一下吴先生的讲解。

  吴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深为鬼方有这样的见解而高兴,解释道:“天工殿设有主事一名,统领天工殿所有决策大权;主事下辖天、地、玄、黄四大副主事,‘天地玄黄’出自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四大副主事又下辖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大执事,‘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取自《易经》,分立八个方位,代表着‘统摄八方’的意思。现在,狂龙是天工殿主事;马凤友是天字第一号副主事,豚鱼章是地字第一号副主事,空玄字第一号副主事和黄字第一号副主事;我是乾字第一号执事,梅锦升是坤字第一号执事,空震字第一号执事、巽字第一号执事、坎字第一号执事、离字第一号执事、艮字第一号执事和兑字第一号执事,每位执事都按照自己的八卦方位去管辖属于自己的地区。简单来说就是主事把握方向,副主事制定方法,执事负责行动。”

  墩子眼睛睁得溜圆,吃惊地道:“哇,不曾料到这官场里的道道竟也如此复杂,看来当官也并非一件容易事,还是做个平头百姓自在悠闲得多。”语气中虽显得有些泄气,但目光里依然透着好奇。

  “那你们是想当官呢,还是只是玩玩而已?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你们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小虎道。

  雷子沉吟一下,道:“其实我小时候的愿望便是当官,并非当官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我觉得,如果自己当上了官,便能利用自己的权利更容易地为百姓做一点事,这样,我就很开心了。可是,自我来到了无妄城,我见到的官员与理想中的官员完全不一样,他们用的是锦衣玉食,站得是高高在上,做得是盛气凌人,他们完全脱离了百姓,甚至瞧不起百姓,总觉得百姓要比他们矮半截似的。”

  鬼方叹了口气,深以为然道:“俗话说官是民的仆,可如今却是民是官的奴,他们剥削百姓,压榨百姓,欺凌百姓,到头来还瞧不上百姓,整日摆着主的谱,哪里还有仆的样,他们沉迷于官场的勾心斗角中,一心只晓得往上爬。唉,每每想到这里,我是既痛心,又彷徨,不知自己内心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吴先生听后,既忧虑又欣慰,忧虑的是他怕鬼方他们会因为官场的黑暗和官员的不作为而放弃当官的梦想;欣慰的是鬼方他们虽年纪尚小,但却有一颗无比圣洁的忧国忧民之心。

  隔了半晌,吴先生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说得很对,现在的官场确实存在着很多的不良之风,就像一棵生了病的大树,但我们不能因为它的叶生病了,就摘掉它的叶,它的枝生病了,就折断它的枝,它的茎生病了,就砍掉它的茎,如果它的跟生病了,我们也要把它的跟拔出来吗?所以,对于官场中的不良之风,‘治’很重要,但比‘治’更重要的是‘更’,‘更’就是更新、更立的意思,只有像你们这样怀着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的新鲜血液不断融入进去,才能使得官场这棵大树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从此根深茎壮,枝叶繁茂,这样,天下百姓才好在下面乘凉,不然,不分黑白地就把那些枝叶茎根都去了,那百姓还不被太阳晒死啊!那我们可就真的成为千古罪人了!我们做不到削足适履,更不能因噎废食,不错,为民当官便是真官,为当官而当官便是伪官,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做真官,多多为民办事,纵使你们将来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也要勇敢面对。我老了,也做不了几年的官了,以后就靠你们了,这是我这个老师对你们的最后期望。”

  鬼方他们听了吴先生的话都深以为然,当即站起身来,一字儿排开,向吴先生躬身行了一礼,齐声道:“吴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吴先生喜形于色,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激动地道:“好,好,好!好,好,好!快来坐下喝茶!”

  鬼方他们又忙坐下与吴先生聊起天来。

  过不多时,孙氏从厅外走进来,道:“老爷,孩子们都饿了,你怎么还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难道不怕孩子们嫌你唠叨吗?”话中虽含责怪之意,脸上却仍是笑容。

  鬼方他们忙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齐声道:“拜见师母!”孙氏忙摇了摇手,笑道:“你们不要这么拘谨,到这里来就像是到家里一样,我和老爷没有孩子,心里面早就把你们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了。”

  “师母真疼我们!”小虎笑道。

  孙氏莞尔一笑,道:“小虎这孩子就是嘴甜,老爷也很疼你们,你们不知道,老爷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鬼方看着吴先生一脸苍老的样子,心知他又没有子嗣,平日里享受不到天伦之乐,定然是非常的孤独失落。他已将自己当做他的亲生儿子,而自己作为他的学生,却很少来看望他,一时心里愧疚不已。

  “好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吴先生笑道。

  孙氏指了指鬼方他们,笑道:“对对对!咱们赶紧去吃饭吧,今天你们几个一定要陪老爷多喝几杯,好好让他乐呵乐呵!”

  鬼方他们其乐融融地随着吴先生和孙氏一起向偏厅走去,宛若一对老迈的父母带着四个儿子,这一刻,鬼方和吴力申夫妇都得到了亲情地弥补,应该算是最幸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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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神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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