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气为幻，身形为幻；剑为真，剑道为真。
亦幻亦真，亦真亦幻，此之谓幻剑诀。
幻剑诀的介绍就这两段话，可正是这两句话却困住了林凡数年的时间，自从林凡在陵墓中施展破杀灭生剑阵第七重的时候，他便遇到了这样一个瓶颈，如今数年过去，他钻研了无数个日月，却仍未突破那道线，那道亦真亦幻的隔膜。
“何为真，何为幻，何为真剑，何为幻剑？”
林凡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反问自己，想要寻找一个答案，却无论如何，总是很难突破那一线的隔膜。
望着越来越多的小兵进入自己的剑阵，林凡只能够一剑又一剑斩杀着栖身的小兵，却无论如何都很难斩完。
三日后，林凡借助破杀灭生剑阵的威力，终于杀死了一万名小兵，加上之前的努力，现在在这昊天塔第一层之中已经只剩下四万余名九婴的分身了。
这些小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要林凡保持战斗力，仅需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够把这些小兵全部杀光，完成这第一层的试炼。
然而，他还真的可以像最初一样，保持完整的战斗能力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直到今日，林凡已经不分昼夜，持续战斗了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凡人，能够持续战斗三天三夜便堪称神人，修士与凡人不同，可即便是修士战斗的时间久了，也总有被累死的时候。
十五天了，林凡渐渐地开始体力不支，头晕目眩，此时的他回忆起了曾经在网吧的那段日子。
那一次，自己为了完成代练任务，在网吧里三天三夜高强度撸啊撸，终于猝死在网吧中。
这一次，自己为了完成九婴的试炼，在昊天塔第一层不停歇的大战了十五天，手中的风暴大剑已经斩尽了四万余名小兵，并且这些小兵全都拥有元婴期修为和碎虚二重天境界的灵识。
若是林凡这样的战绩传出去，足够震惊一个乾元大陆的了，在整个人间界，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林凡这样的程度，即便是这些小兵站在地上让元婴后期修士砍，也会让普通修士砍刀脚软。
挥手一剑，借助破杀灭生剑阵的力道再度杀死一个小兵。
林凡的视线彻底模糊了，他的眼前影影绰绰，全都是红衣小孩虚幻的人影，以及自己手中大剑的残影。
这一刻，林凡的脑海也变得迟钝了，英雄联盟编辑系统似乎也发烧了，模拟线路的本事似乎也变慢了。
林凡的身影开始蹒跚，脚步开始不稳，身上屡屡受创。
当然，这些小兵全都是九婴的化身，在九婴的控制下，这些小兵不至于对林凡的生命构成威胁，可当他们手上的武器打到林凡身上的时候也会让林凡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若是受创太多，林凡也会被打到在地，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也便昭示着林凡在第一重试炼失败了，那个时候昊天塔将会离开自己，那个时候，林凡将会失去可以使自己快速成长的助力器。
如果昊天塔真的离开自己的，他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老师，把他传承下来的至强宝贝搞丢了，同时，他更会对不起自己。
因为，如果没能真正变强，他就没有实力替越国报仇，也就没有机会解救苦难中的越国百姓于水深火热。
不仅如此，如果没能变强，他就很难救活心中的花眉，更无法进入雪国，寻到失踪的柳若溪，不能见到柳若溪，他也就不能见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自柳若溪离开也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吧，依照她以前的胎气推断，自己的孩子再有五年的时间便会降临人世。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跟柳若溪生的孩子，自己一定要让他在出生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父亲。
因此，自己不能败，不能输！
想到曾经的种种，又想象未来的一切切。
一股浓郁的执念在林凡的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他必胜的信念，这是他不屈的意志，这是执着，是一种守护！
因为爱，所以有力量！
因为爱，所以更执着。
执念的力量散发开来，沁入了林凡背后的杀气当中，这一刻，他背后的暗红色杀气竟然渐渐地变了颜色。
寻常的杀气是一种暗红色，杀气越浓郁，杀气的范围也会越变越大，同时颜色也会向着猩红色转变。
可林凡此刻背后的杀气却开始变成鲜红色，原本暗黑色的红芒开始变淡，像是经过了漂洗一般，这样的杀气是鲜红色的，完全迥异于普通的杀气。
这一刻，昊天塔第二层中的三个器灵震惊了。
“杀…。杀气变异？”九婴张着嘴巴，喃喃说道。
对于修士而言，杀气这种东西并不罕见，只是有的修士善于利用杀气，有些修士不喜欢杀气，不喜欢杀气栖身的感觉，这便形成了正道玄修与魔修的区别。
魔修大多会造下杀孽，身后的杀气颇多，大都成猩红色，玄修造下的杀孽相对较少，杀气也不会像魔修一样庞大，可即便如此，他们背后的杀气也是猩红色。
而这一刻，林凡背后的杀气却出现了变异，从最初的深红色变成了鲜红色。
这，这是什么原因？
九婴不懂，鸩也不懂。
因为他们二人几乎没遇到过变成鲜红色的杀气，即便遇到过也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弱小而忽视了他们。
可这一刻，林凡的杀气却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用恨意杀人，心中有愤怒，体现在杀气上，便会成为暗红色，可若是用爱意杀人，杀气方可变为鲜红，鲜红者，爱矣。”红发说道。
“什么爱什么恨？我怎么不懂啊。”九婴问道。
“就是那小子此刻心中是甜蜜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呢，没想到竟让他误打误撞的搞出了鲜红色杀意，不简单啊不简单。”
“鲜红色杀意更好么？”九婴又问道。
“这个不好说，杀意这东西因人而异，猩红色杀意确实比鲜红色杀意更加威猛，然而缺少了一丝灵动，猩红色杀意很容易让人迷失本心，杀的越多，猩红色杀念越强，人就会变得更加嗜血。”
“可是鲜红色杀意却不一样，用鲜红色杀意杀人是出于正义的立场，起码自认为自己的立场是对的，杀人也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自己的爱，只要有爱在，内心就不会迷失，本心尚存，则不会疯魔。”
“若真要把这两种杀意比较的话，它们乃是两个极端，各有优劣，在前期，猩红色杀意会让人胆怯，也会让人崩溃，等到后期，此杀气的主人便会囿于心魔，从此停滞不前。而鲜红色杀气是赐君一死，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而杀戮，前期或许威力稍弱，可是等到后期，鲜红色杀气的拥有者能够把自己的杀气扩大到极限大的地步，并且不会有因杀气而迷失自我的危险。”
“由此看来，拥有鲜红色杀气的魔修比猩红色杀气的魔修走的更远，更适合修炼高深魔功，同时也更适合魔玄双修。”
“这样啊，也就是说这小子的杀气变异后，不仅可以修炼魔道，连我们玄道的功法也可以修炼了？”九婴震惊的说道，以他的境界，当然知道等到后期玄修功法和魔修功法的厉害，一般而言，玄魔功法是相互排斥的，可若是能够将彼此结合的话，那结果将是恐怖的存在。
没等九婴有过多的想象，昊天塔第一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一秒，又让九婴震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