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陈决被请进内堂。
一个敦实的中年人态度平和地站起身来。为陈决指了指座位。然后自己坐下为陈决续上一杯清茶。
陈决坐下。看着这个中年人。说道:“你呆在四变三环已经有五年了吧?为什么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
中年人端着茶杯手微微地颤抖着。他语气尽量平淡地问道:“你如何得知?阁下是否方便告诉我你的修为?”
陈决没有接他的话题。继续说道:“五年前你受过一次重伤。让你器官受损。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今生都无望突破。而且你的寿命不会超过五年了。”
中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轻微地颤动着,问道:“你愿意出手救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陈决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我刚才出手杀了这个望月城的西部领主和他的全家。现在是我的一个兄弟来做这个领主。我希望你能保证他十年的安全。你看这个条件。你能达到吗?”
中年男人顿了顿。他看惯这里的打打杀杀。对于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诸侯游戏他也是见惯不惊了。于是他点点头,说道:“这是一个小问题。我可以派出五个三变教习日夜保护他。在望月城是没有人可以动得了他的。”
陈决点头,他的身上突然飞出一百零八根牛毛细针。瞬间没入了总教习的身体之中。
不到十五分钟。那一百零八根牛毛细针又重新回到陈决的手上。陈决慢慢地放入他的米度空间之内。
总教习抬起头。他惊喜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又回到他受伤前的巅峰状态。随着他的这种恢复。他身体中的气紧心虚和身体中的各种不适竟然奇迹般地全部消失。
他激动地看着陈决。重重地说道:“大恩不言谢。我会忠实地履行我的承诺的。”
陈决点头。
三日后。陈决离开望月城向着北部北蛮帝国的首都——天北城进发。
沿途陈决就有着一个奇怪的感觉。这是一个邪恶和正义交织而生的帝国。野蛮落后。崇尚暴力。但这里幅员广大,人口众多。
这里的人们非常的传统,但同样也非常的淫荡。这是一个被拜天教阉割了文化和历史的帝国。他们只是继承了他们传统中最残酷严苛的一面。并且把它推向极致。
这里流行着许多惩罚和折磨女人的各种方法。这是一个由女王统治的极端变态的男权国家。
越往北去。陈决看到越多的依靠着他们传统的修习方法修习的高手。甚至其中还有一位六变的高手混迹在市井之中。
既然这是一个近战肉搏近乎无敌的国家。那么他们军队的战力就可想而知了。
天北城是这次陈决劫掠计划的最后一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削弱敌人的力量。给自己新生的大决帝国以更多的发展时间。
半个月后,陈决终于来到了天北城。这是一个和摩奴帝国首都天运城一般大小的城市。也是他们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和军事中心。
在人们的传说中。在北蛮帝国中有两大权力中心。一个是拜天教主。当今的女王。另一个就是大国师。他几乎掌握着百分之九十的北蛮帝国的军队。
外人非常迷惑于这种奇怪的权力架构。这是一种微弱的平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表面强势无比的祁岩丽被废黜的概率就非常的巨大。
陈决找到了一家看似普通却很安全的中型客栈住下了下来。每晚他都悄悄地出去洗劫。白天就在客栈里打坐修习。余下的时间就是进行他的实验和科研。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个月。陈决几乎洗劫掉了全部天北城和附近所有大城市的金币储存和重要物质的库存。
奇怪的是。外界好像竟然毫无察觉似的。没有发生任何的调查和警戒之内的事情。
这个帝国的上层好像全部消失了一般。那么多的财富。那么多的重要的物质难道丝毫引不起北蛮帝国高层的重视?
这是一件非常的离奇的事情,也许有一股强大的暗流在暗暗地流动。
又过去三天。陈决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在大街上夹杂着很多的六变高手。这些人一定是北蛮帝国最精锐的暗中力量。也是他们的重要底蕴之一。
陈决决定立即开始他的第二步计划。那就是联合祁岩丽去击倒大国师。为自己营造一个对大决帝国保持和平态度的政府。
这就是陈决的论交之策。运筹帷幄。折冲千里。
但陈决来到礼宾司递交了国书之后。就在外面的等待室里静静地等待回复。按照五洲大陆国与国之间的惯例,递交国书的使者一般都会受到一国君主的正式接见。
但两个小时后。陈决得的答复并不非常的令他意外。那就是祁岩丽女王说他们大决帝国并非是一个国家。所以来自大决帝国的使者也用不着受到堂堂北蛮帝国的一国之君的亲自接见。
陈决只得暂时离开。他怀疑是大国师的人阻挡着他和女王的会面。现在陈决已经看出祁岩丽的无奈。她是一个架空的傀儡。任人摆布。
陈决离开礼宾司信步来到一家酒楼。走进去。要了几样小菜,静静地吃着,他想厘清他的思
路,旁边传来了临近几桌客人的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听说大国师向祁岩女王求婚了。”
“有这种事情?女王不会答应吧?”
“谁知道呢?现在所有的军队和内卫部队都掌握在大国师的手中。她不答应会被大国师废黜掉的。”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的北蛮帝国哪有以前的威风了。现在大国师一手遮天。没有人可以制约得了他。”
“听说我们的大国师现在是七变三环。听说在整个五洲大陆他的战力排名第一呢?”
“是啊,他的战力强横。又手握重兵。当今帝国谁会成为他的对手呢?”
“看来我们北蛮要变天了。不知道我们的帝国几乎人人都信奉的国教是不是也要被取消了?”
“我看不会取消的。我看大国师就是我们北蛮帝国的天。国教不国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前任大国师的私生子。能有什么能耐?”
“不能小看他。就凭借他的那份战力称雄天下也没有什么的问题。”
陈决听着这些议论。慢慢地走出酒店。
骑上马。一阵疾驰。陈决来到皇宫五百米外。把马寄存在一家小客栈内。他的身影就消失小
客栈的大门口。
一分钟后。陈决的身影隐隐地出现在北蛮女王居住的天香宫内。
轻轻地绕过站岗的女兵。陈决的身影如一片枯叶静悄悄地来到女王的寝宫。
流苏帐高高地挂起。宫殿内香气缭绕。房内每一件物品显然都经过精心地设计和铺排。这里
的每件物品都摆放井然有序。错落有致,美轮美奂。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长的花容月貌。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陈决有些疑惑。这个女人会是谁。怎么会呆在女王的安寝之殿呢?女王没儿没女。这个小丫
头也不可能是一个丫鬟。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种他十分熟悉和亲密的味道呢?那是一种血
脉的味道。但又不同于赵氏血脉的味道。相反和李慧给他的项链所散发的味道极为相似,而
且这个小姑娘的相貌和他梦中那个女人的相貌十分的相似。
难道这个女人和我有什么血缘关系?想到这里陈决的心里重重地一动。难道我还有妹妹?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小丫鬟端着两盘糕点走了进来。然后把糕点轻轻地放在宫殿的小几
上。然后跪下道:“不知道女王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女人放下他端详着的玻璃镜。抬起头。精巧莹白的小鼻子嗅了嗅。然后脸上现出一丝丝疑惑
的表情。然后她挥挥手。
两个丫鬟匆匆地走了出去。女王的脸上好像出现了一种浓重的沉思的神色。她又一次吸了吸
空气,她的鼻孔仿佛在努力地扑捉着某种神秘的气味。
陈决也越来越觉得女人身上的味道让他有种十分亲近的气味。但是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当今的
祁岩丽?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怎么看起来她的相貌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在陈决
的极限视觉下。她的任何化装和装扮之术都不会瞒得住陈决。除非她是真的具有本能的不
老基因。
一切的修颜之术,一切的驻颜之术。皆逃不过陈决的极限视觉下的辨析之术。
难道这个真的就是那个北蛮帝国的女王祁岩丽?当今世上很少有人见到过这位北蛮女王的真面目。只是传说中她长的很美很美。她很少抛头露面。从她被封为后到登基成为当今的女王。没有一个人见识过她那出色的容颜。
据说她和她的妹妹是一对孤儿。她们都来自北蛮大草原,当北蛮先皇第一眼见到她们姊妹后就不可救药爱上了她们。
姐姐祁岩丽和先皇来到了天北城。她成为了祁岩皇后。妹妹不愿意离开她的北蛮大草原来到天北城,她就继续留在了她的家乡。后来听说她认识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也随着那个男人最终离开了北蛮大草原。
陈决听到过这样的传说。但他从来没有把这个传说和他自己联系起来。现在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的时侯。他就意识到有些东西需要他好好地梳理了。
女人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陈决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来到陈决一米远的地方她又停了下来。她再次猛烈地吮吸着她周围的空气。
显然她并没有看见陈决。她只是寻着气味来到了陈决的面前。当陈决关闭了他身上的一切外散的属性。祁岩丽就再也闻不到什么东西了。
女人疑惑地看看四周。脸上现出一种凄苦之色。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小雪的味道。难道她来到了北蛮?不可能。他们的敌人那么的强大。能让他们活到现在吗?我可怜的雪儿。”女人说着。慢慢地走回到她的梳妆台前。
她看着她的镜子,又自言自语道:“雪儿,如果你还活着,你会到哪里去了?让姐姐怎么找到你呀?那个赵天峰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让你抛却一切跟着他流浪天涯。还有小决。我只抱过她几分钟。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可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雪儿啊,你究竟在哪里呀?”
听到这些话,陈决的心里一阵发酸。那种熟悉和亲密的味道是无法伪造出来的。这就是他的亲人。这位就是他的姨妈了。想在,此刻他也知道他母亲的名字了。
女人说到这里。突然她停了下来。那种极度熟悉的味道又出现在她的前面。而且比刚才浓重了一万倍。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高大,挺拔。充满着无穷的魅惑。她闻到的那极端熟悉和亲密的味道就来自于这个男人。
女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决。喃喃地问道:“你。你是谁?雪儿是你的什么人?”
陈决看着祁岩丽。目光如暗夜中的星星。明亮。温暖。
“你是谁?”女人再次问道。声音很轻。像是在祈求。
“我叫决。这是我七岁前唯一记住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小就流浪在摩奴大草原。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父母。现在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一种极度熟悉和亲密的味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会是我的谁?”
“你。你……”女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来走到陈决的面前。拉起陈决的左手。抬起来轻轻地放在自己的鼻尖仔细地嗅闻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中开始闪射出一缕缕兴奋的光芒。接着她又把她的手紧紧地拉住陈决的手。摩挲着他的左手腕。
陈决的手腕上的X标记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六面体的金色空间凭空浮现在虚空之中。有三个面上的X标记已经呈现出橙色的光泽,金色的门面上闪出一缕一缕幽幽的橙色之光。,一明一暗。交替闪烁。另外三个面则毫无动静。金色的门面冷冷关闭着。
祁岩丽睁大眼睛。继续摩挲着陈决的左手腕。慢慢地六面体的金色空间消失。陈决的手腕上的X标记也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这时。祁岩丽没有放下陈决的手。而是握得更紧,她的粉红俏丽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两只白皙细腻的柔夷紧紧地抓着陈决的左手,轻轻地说道:“你是决儿。长这么大了。你说你七岁就在摩奴大草原流浪,你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和父亲吗?”
陈决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刚刚才知道我的母亲的名字。只是我的梦中总有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我的妈妈。”说着。陈决拿出了一张卷轴,卷轴上是他画下来的梦中女人的形象。
祁岩丽呆呆地看着这副画卷。过了很久才长长地呼出口气。低声地说道:“这就是你的母亲祁岩雪。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