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决回到他的别墅内时,他重新躺上床榻之上,他闭目细细地计划着他将踏上的轮回征程。在这之前他应该做好的准备。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静静地进入了梦乡。一些残破的梦的片段让他睡得很不安稳,时而短暂地醒来,接着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当他睁开眼睛彻底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彻着他的全身。他发现他的全身都是冷汗,他也记不清楚在梦中究竟遇见了什么。只是一个又一个血腥的画面。
陈决虽然不认为这梦的片段预示或是代表着什么。那些梦只是大脑脉冲衰减信号的自由组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起了床,陈决冲了一个澡。就随意来到一家坛口内的一家小餐厅。餐厅里面零零碎碎地做了几桌人。
陈决信步走进餐厅,在一处僻静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点这家店里自己出产清酒。开始自斟自酌。
远处有议论声传来:
“听说我们三天宗就要合并了。”
“那好呀,这样我们来去就更加方便了。不会有那么多的检查和限制了。”
“嗯。听说再过两年,三天宗最终会与七神殿合并。那以后就不会再有战争了。”
“谁说得清楚啊,现在风云激荡波诡云谲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还有一件你们听说过吗?”
“什么事请,那么神秘?快说来听听。”
“听说三天前我们圣光来了一位大和尚,说是要一统三叶世界,他的第一关就是挑战那个修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这不是对龙皇下泻药吗?我看这小子有种,和龙皇一样都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主,有意思。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哎,这个人来头可不小,听说来自于西方世界。是仅次于释迦摩尼佛的另一尊大佛的徒弟。这尊大佛名叫欢喜佛,他的座下弟子三千,其中首座弟子十二人,而这位大和尚就是欢喜佛的十二个首座弟子之一,也是欢喜佛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他的名字叫做景文。在西方大世界被称为小欢喜佛。”
“他的修为怎样呢?是不是比龙皇更加厉害?那不修叶要倒霉了?”
“岂止是倒霉而已,你们知道什么叫着欢喜佛?”
众人大摇其头。莫名所以地看着那个放出消息的年轻人。
年轻人沉稳道:“欢喜佛就是以性成道,以性证道。媾合云雨而成天地。你们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众人咂舌道:“那修叶不是很危险吗?”
沉稳的年轻人答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那个小欢喜佛建立的‘天上人间殿’。凡是被打败的女子都会成为他的天上人间宫的妃子。看来这个修叶会成为我们圣光大陆第一位小欢喜佛妃。哎。不知道那个龙皇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气死。”
听到这些议论,陈决神色不动,悠悠地吃菜喝酒。表面平静的他心里却是暗潮汹涌,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倍加珍贵,那接踵而至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不能撒手不管,
在三天前,他身体内的趋势计算机已经对他有所显示,所以这是他还没有急着进入他的轮回之身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于那个小欢喜佛他的了解他比道听途说街谈巷议的内容要夯实得多。这次景文带着他座下的十大护卫五百罗汉和一百万佛兵穿越茫茫星海来到这里。沿途击败杀戮了无数高阶神帝,甚至还有一些神皇。他的佛妃之中皆是战力强悍的妖孽。
陈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事情总是那么的凑巧,这些绊住他手脚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陈决不知道他也没有心思去仔细的掂量,他只想着能拥有着一个安安静静空间,拥有一年安安静静的时间。去尽快地修持完他的轮回之身。而此刻在他看来这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居然是显得如此的奢侈。
吃完饭,陈决平静的站起身来,走回了他的宿舍内,根据他的情报显示,那个小欢喜佛将在明天,将在七神殿大广场上公开挑战修叶。如果修叶失败那将意味着七神殿将会遭到屠戮。西方大世界一个普通佛兵就是一个真神的存在,一百万的真神不知道会把这个圣光大陆变成一个怎样的存在?
一个小时后,陈决来到了七神殿,
内殿之中一个精致的小房间内,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独立窗前。自言自语地念道:“龙皇,龙皇,你会不会出现?如果我失败了就只有一死来答谢你的信任了。”
“你不用去死,有男人在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让我的美女去冒险啊。”当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修叶的身后响起的时候。她惊异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陈决。
“这次是我们整个三叶世界的灾难,有很多我们以前就只能仰望的存在都死在这个小欢喜佛的手下。我们这次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既然都是死,索性就让我来了。”修叶淡淡道。
陈决摇摇头,说道:“只要有我在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女人站在我前面为我去抵挡风雨。如果是这样我自己都会抽死自己。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就不是一个男人。何况我们不一定会输。不过你需要去和那个小欢喜佛重新约定一个战斗的地方。我怕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七神殿大广场了。”
修叶静静地看着陈决,眼睛里带着丝丝的异彩。她定定神,然后点头道:“我马上叫人去传话。呵呵,我谢谢你啦。龙皇大人,我想请你吃一顿饭,可以吗?”
陈决笑笑,道:“还是我请你吧。”说着他向伸出手等待着修叶的反应。
过去了整整十秒钟,修叶终于伸出她的手握住陈决的手,任由陈决拉住走出了七神殿。
三十分钟后,两骑轻尘来到圣光山下的圣光河边。
两人下马。陈决自然地牵起修叶的手,修叶没有丝毫的拒绝和挣扎。随着陈决来到了河边的两块圆形的大石头边。
陈决盘腿坐在大石头上,从他的囊中拿出两个他亲自腌制煮熟的大猪蹄。扔了一个给同样盘腿走在他对面的修叶。然后再拿出两瓶葡萄酒。递给修叶一瓶。轻轻地说道:“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可以尝尝,这个猪蹄名字叫做‘佛手’,酒是我窖藏了十年的美酒。它的名字叫做‘沸血’。味道真的不错。”
修叶亲亲地拧开酒塞,猛猛地喝了一口,再大大地咬下一大口猪蹄,
陈决也打开瓶塞,轻轻地啜了一口,看着他对面的河水,问道:“这种葡萄酒得慢慢地品,它的美就蕴藏在这悠久流淌的时光之中。”说着陈决指着圣光河水。
“逝者如斯,一回首皆是不堪了。哎。”修叶无由地说道。
陈决的眼睛仍然静静地凝视着流淌的河水,继续说道:“你没有事情可以多来看看这河水。等你看懂了,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修叶举起酒瓶轻轻地喝下一小口。用她那双摄魂夺魄的眼睛看着陈决。问道:“你看懂了?”
“不懂。”
“不懂就是懂了?”
“有一点,”
“一点是多少?”
“不多也不少,”
“明天你有多大的把握?”
“一点。”
修叶再次猛然喝下一大口葡萄酒,绯红着脸看着陈决。轻轻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败了我能逃得出那个大和尚的手心吗?即使逃过了这一劫。我也不会做这条一去不回的小河水,哪怕做一次我也不想,那样的话我会很不开心的。做一条选择逃避和忘记的河水我不愿意,我一点我也不想做这条河。难道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吗?”
陈决看着修叶,笑着说道:“至弱者至强,能存者才能胜。有些事情我们不能改变它时,我们就去适应它。事情流变,那一天我们变得强大了,我们才能厘定我们自己的规则。适应不但是一种存亡之道也是一种胜利之道。”
修叶笑笑,有些凄苦地说道:“但有些人却是看不到那胜利的一天。在我的字典里在大是大非面前是没有逃避的,必须选择面对,在你的字典里则万事都能通融,用一种存亡之道来逃避。但明天的事情却是选择逃避的你要去面对,而选择面对的我却要逃避。真是吊诡。”
陈决嘿嘿道:“明天可能是一场好戏呢?谁知道呢?”
修叶瞪着美眸非常认真地看着陈决。低声地说道:“我一点都看不透你。也许等那一天我能看懂你了。我们就站在同一个高峰比肩而立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等到那一天。即使岁月悠长,肯定我也是等不到那一天的。”
陈决不置可否地笑笑。继续看着面前的圣光河。
……
圣光大草原,无数的帐篷接天连地铺展在无边的天际。
在一个极为豪华奢靡的巨大的金色大帐之内。一位肥胖的大和尚躺在华丽的羊绒地毯上,他的旁边是两位十七八岁的俏丽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为大胖和尚轻手轻脚地按摩着腿部。
大胖和尚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袍,邪乜着眼睛看着大帐内的一盏琉璃水晶灯。
这时候。从帐外传来一句柔软地报告之声:“启禀小佛爷,这个大陆的共主修叶从七神殿传来消息。”
小欢喜佛轻轻地问道:“什么消息?”
跪在大帐外的一个绝美女子轻声答道:“她说她和她的同伴会亲自赶到我们这里来,战斗会发生在我们现在驻守的这个大草原上。”
小欢喜佛不屑地懒懒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帐外的女人轻轻地站起身来,曼妙的身姿瞬间都消失无形。
帐内的景文眯缝着眼睛,一只手细细地拨数着套在他手腕上一串佛珠,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一个小丫鬟的翘臀。那滑腻润泽的手感让他眉开眼笑。轻轻地嘀咕道:“想不到这个圣光大陆的小雏儿还真是有佛缘。”
小丫鬟俏脸通红,埋着头继续按摩着景文的小腿肚子。
景文这时候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他看着远处的那盏琉璃水晶灯,这是他从一个中型修真星球上掳掠到的一件战利品。它是一件预言器。当凝视着它的人如果看到它呈现绿色时,那凝视者心中所想的事情就会大吉大利。如果呈现的黄色则一切都是未定之数。如果它呈现的是红色,那么凝视者则是前路凶险无比,步步惊心动魄,结果凶多吉少。
此刻这个琉璃水晶灯整体呈现出一种绿色的状态,但时而会亮起三四波黄色的闪光,让他惊异的是偶尔还会闪出一两道红色的光芒。
明天是什么样的日子?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让景文都些疑惑。他的一只放在小丫鬟翘臀上的手收回也放在他的念珠之上,他的身体凭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之上。以一种平躺的姿态。
两位丫鬟垂首跪在地毯之上,
景文一个90度旋转,挺直站在地毯之上。他宽大的白色睡袍顿时化为齑粉。露出他古铜色的强健肌体。与他肥胖的脸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两名丫鬟起身,慢慢地走出大帐,
景文的身体继续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他的头他的脸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十分钟后,刚才的景文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几乎完美的男人。他的肤色是一个深深的古铜色,肌肉匀称,身体之中的每一个比例都堪称完美。脸庞刚毅而俊美。眼睛明亮而神秘。让人一眼之下,一定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赤裸着身体慢慢地走向那盏琉璃水晶灯。他似乎预感到明天一定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一旦掌控不好,可能就会万劫不复。这是在他长长的一生中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他看着这盏具有特殊功能的大灯,当偶尔亮起的一两道红色之光时,他会情不自禁打上一个寒噤。会突然在他的心灵深处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的左手快速地拨动挂在他胸前的念珠。右手则开始掐动指诀。几分钟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
在他的推算中有一种神秘而强大得无以复加的力量正逼近于他。他不知道在他的征战之路会遇见怎么样的对手。但真正让他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无根无由的对手。
在他临行前他的师傅的推演结果也是说他这一路不会遇见什么他不能轻易解决的对手和难题,现在突然的变化真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微微的皱眉,看着大帐外跪着的一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