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流年!“随着这一声喊叫,兰雪猛得挣开眼睛,四周白晃晃的光的刺眼的很。
平躺在床上她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梦,可为什么又只是一个梦呢?
“娘娘,怎么了?”
小如被那一声喊叫给引了过来,几步走到兰雪床边,仔细的看着她。
“没事,只是做了恶梦,已经睡不着了,还是起来吧。”
小如点了一下头,便去吩咐侍女准备兰雪梳洗用的物品,兰雪下了床目光扫了一眼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那一片雪上,反射着金灿灿的光,如梦而似幻。这个时辰,流年的早朝该结束了吧。
“娘娘,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衣裙?”
“黄色,和殿外的光一样的色”
梳洗一番之后,兰雪就一直坐在镜前,自己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现在倒也适应了,没有朱砂时的容貌,怕是她自己也忘了,却又想起不管是否有朱砂,这都不是她原来的容貌,这一切奇特而又好玩。
“娘娘,要不要传膳?”
“没有胃口,不用传膳了,我去仪华的宫殿看看她。”
怎料刚起了身,便被一个身影挡住,难怪刚刚小如不再回话了,原来是他来了。
“怎么起的这样早?”
他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他还特定命人不要吵醒她,谁知他这才刚下了朝她就已经起床了。
“早吗?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告诉我?”
明明睡的时候还是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想想还以为是一场梦呢,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是怕你太累,所以让你多睡一会儿。”
她确实是太累了,否则他起床的时候她也不会没有察觉,现在都感觉全身没有多少力气。
“既然来了就陪我去看看仪华,再过不久可就不常见她了。”
“你去看就行了,我先回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是知道他不愿去的原因,也就不勉强他了,就算他去了,仪华见了他怕是也尴尬了。
两人并行出了央月宫,但选择的方向各异,兰雪一路上都是迎着光到了仪华的宫殿,刚进了门,侍女便朝她行礼。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
其实兰雪还是很反对这么多的礼仪,可是既然穿越到了这里,还是人乡随俗吧。
“你来了”仪华放下手中的珠钗,笑脸相迎道。
“你这不是快要出嫁了吗?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平日里没见过你穿黄色,今日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仪华的视线一直在兰雪的黄裙上,由心的夸赞,兰雪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道:“等你大婚那日,穿着喜服,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仪华的视线突然移到了桌上的那一盒珠钗,仿佛另有所思。
“这些珠钗好漂亮啊!你成亲之日戴上,一定很美。”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嫁人,也没想过夫君会是季洛。”
仪华的这番话,倒是与兰雪产生了共鸣,兰雪也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代嫁人,也没有想过嫁的人会是流年。
虽然是没有想过的事,但却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乐意与不乐意的区别。
“仪华,季洛对你的心是真的,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我知道,皇兄让我嫁给季洛,其实也是想拉拢季家,我愿意嫁,至少嫁的是季洛。”
怎么会还有这个目的?拉拢季家?流年,你做的事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在想什么呢?”
仪华的话把兰雪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回过神,突然想到自己带过来的两条红绳。
“这是我用红线编的,里面包含着我的祝福。“
兰雪拿出两条红绳,小心的放到仪华的手心,还不忘在一旁解释“新婚之夜你和季洛一起戴上,然后长长久久的。”
“好”
与此同时,远在慕国的皇宫内,南宫娴望着窗外的阳光,只是这阳光再暖,也暖不了她的心,这雪再如何融化,也化不了心里的冰。
“娴,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只见瑮旻手里捧着一株花,渐渐朝她走来,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株花上,他在那里弄来的颜雨花?
“这花……”
“怎么?你认识颜雨?”
何曾只是认识,她还亲自培栽过,可是那个人只在意颜雨,从不在意她。只是颜雨是月国的,月国被灭后已经失传了,难道瑮旻是月国人?
“你怎么会有这花,它是很难培育的。”
“街市上有卖的,我便买了来送给你。”
有卖的?难道是欹轩?可是又怎么会?欹轩他不可能会去卖颜雨的,不管是与不是,她都想去看看。
“我想去街市走走,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从来没有限制你的出行,只是我想陪你去,好吗?”
陪我?说的还真是好听,说到底还是想监视我,瑮旻,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你毁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好”她灿然一笑,他欣喜不已,这温柔的背后又有多少痛恨。出了宫门,两人便人了街市,只是街上比往日萧条了许多,因为慕国被占,许多慕国的百姓都不愿诚服,这里经历了一场屠杀,想要逃跑的人也统统被扣了下来。
“瑮旻,这样的街市怎会有卖花之人?”
“你告诉我你为何想见那卖花之人,那人是你心尖上的人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又凭什么问我?”
“就凭我现在是你的夫君!”
“呵,夫君!说的如此轻巧,瑮旻,你是如何成了我的夫君,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话间,便有一支利箭射向了两人,瑮旻立刻抱住她,紧接着一个转身躲过那致命的一箭。而这时,突然出现了四个黑衣杀手,情况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瑮旻将南宫娴推到一边“你快走。“这些杀手的目标是他,该逃的也是他,可他偏偏想要她先走,他又那里知道这些杀手是她派来的。
杀手的武功很一般,但足以对付不会武功的瑮旻,他不是要陪她去街市吗?她便让他有去无回。
她就像是个看戏人,看着那打斗的一幕,瑮旻已经被砍伤了几剑但不致死,她只想看到他慢慢的死去。瑮旻,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杀了你也不能解我的恨。从高处飞落下一人,他手里的长剑快的让人看不清剑在何处,四个杀手犹如蚂蚁一般被他斩杀,他伸手扶起了地上的瑮旻。
“哥,你没事吧。”
瑮旻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南宫娴“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这刺客来的蹊跷,我会彻查清楚,若让我查出来定不会放过。”
“玠,不用查了,定是那些乱民组织起来,我也不追究了。”
南宫娴快步走到瑮旻的身侧,故作担忧的样子“你受了伤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宫的好。”
瑮玠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娴一眼“先回宫再说。”
太医为瑮旻处理完伤口,便行礼出去了,南宫娴端着药缓缓走到床前。
“趁热把药喝了。“
“白天没能杀了我,准备在晚上把我毒死吗?”他一早就知道,只是在别人面前没说罢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我的确在药里下了毒,我就是想害死你。“
她话音一落,便被他一把拽人怀中,手里的药碗摔在了地上。
“你放开”她狠狠的推开他,只见他肩膀处一片鲜红,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在此时裂开。
“南宫娴,你就这样恨我吗?”
“呵…“随着笑声她坐在他的身侧,渐渐凑近他的颈脖“夫君,你说我有多恨你”
她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沁人口鼻,他隐忍住脖子上的疼痛,紧紧的抱着她,待她松口时,又将她推倒在床上,他自己也倒了下去。
“欹轩…”
他侧过脸,注意到她眼角滑下的泪,原来你心里的人是欹轩。
他今日拿了颜雨花给她是为了让她开心,街上那里有什么卖颜雨花的人,他是看她整日在殿里太过烦闷,所以才骗她出了宫,想陪她出去逛逛……
“可恶!”瑮殇用力的拍着桌子,跪在地上的侍卫吓得一抖。慕流年派人救走了他关在牢里的官员,更可气的是他竟然毫不知情,难怪他占了慕国,慕流年会没有任何反应,原来私下里打的是这个算盘。
“父皇,为何如此生气?”
“玠,你总算是回来了。”
“儿臣最近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欹国,并以沈护国的身份成了欹国的官员,现在欹国大部分的官员都依附于儿臣”
瑮玠这番话倒是让瑮殇此时的心情大好,再过些时日他就可以攻进欹国,一统天下。
仪华出嫁那日兰雪早早就起了床,打扮一番后便又躺在了榻上,现在流年还没来找,懒一刻也是好的。
只是她刚刚躺下不久,流年便过来了,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果真是懒。
“时辰不早了,该去季府了。”
兰雪半眯着眼,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流年,你拉我起来。“
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