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洛多喝了点酒,此时也口无遮拦了,把心里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季赜立刻上前赔礼“洛儿他只是酒后失言,并无不敬之意,望皇上恕罪。”
“季洛,朕不记得成亲之事,你赶紧去吧”
季洛离席之后,流年便起了身,发现身边的空位,皱眉问道:“皇后呢?”
在座的人各自相看,却没人回答的上来,流年摇晃着出了门,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他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去那呢?跟我回宫。”
跟着流年出来的官员都看到他搂着一个貌似天仙的女人,这个女人他们都见过,是在赐婚宴上献舞的人,如今皇上抱着她,他们也不敢打扰,只得默默退到一旁。
“好,我们回宫。”
仪华和季洛成亲的消息,仙儿刚刚才得知,知道后就赶了过来,流年和兰雪不带她,她就偏偏要过来,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还没进门,就被流年抱住。仙儿喊来了几个侍女,一起将流年扶上了马车。
案上的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季洛轻轻的推开了门,望着端坐在床上的人儿,欣喜不已,他终于等到这一刻,现在她是属于他的了。
掀起遮面的喜巾,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原本是准备了好多话想要告诉她,这一刻却说不出话来。
“季洛,既然是你向皇兄要了我,我也请你好好忠于他,助他夺回慕国。”
忠于他?仪华,你把我季洛当什么了?原来这就是她肯嫁的原因,他的一颗真心竟被她说的如此龌龊。
“好啊,那你就好好做我季洛的妻子。”
他也不顾她的反对,强占住她的唇,双手扯开了她华丽的喜服,将她推倒在床上。“季洛,你放开我!”
“放开你?”
曾经那个叫苒苒的女子在雨夜里抱着他,那时候的她说:我怕,不要放开我。
他突然紧紧的按住她挣扎的手,又是落下的一吻,吻住她眼角划下的泪,她渐渐的没了力气,呼吸也变的微弱起来,他也倒在她的身侧,一把将她揽人怀里,在她耳边轻语:“苒苒,对不起,我今夜多喝了酒,我刚刚……”
怀中的人已没有力气再回应他,闭上眼,只有那泪水还在不断的往外涌。
皎皎的月光下立着两个身影,两人相视之时,女子拿出藏在身后的画轴,莞而一笑道:“你看,是不是很像你。”
欹榭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像想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季莜拿着画的手,问道:“原来通缉我的画像是你画的。”
“不是说过去的事不提了吗?你还计较什么?”季莜撇着嘴说道。
“我是说难怪市人都认出了我,原来是你画的,画得可真像我,这幅画我要好好珍藏。”
欹榭接过季莜手里的画,将它小心翼翼的收在衣袖里,然后抬起头冲她一笑。
“今日哥哥娶亲,我才得了空出来,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回府。”
她刚要转过身时,却被他牵住了手,两人的一举一动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久久都没有变化。
她是季府的千金,本不该在夜里与他相见,可是她还是瞒着家人偷偷的跑出来,她这般为他,他心里是清楚的。
他现在很想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远离这里,可是却又不得不顾及她的想法,她是个孝顺而又善良的女子,不可能不顾及一切的和他走。
“莜莜,我送你回去。”
她点头应了他,心里是希望他去季府提亲,这样她可以明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她已将心付君,不知君可明她意。回季府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到了府门前,她才开口说道:“我要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好”
他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渐远的身影,突然想起欹轩曾对他说的话,他与欹轩不同,他爱的人也爱他,可是他偏偏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她在一起,现在的他如何去提亲,是让人看笑话吗?季赜也不会同意把季莜嫁给他,若让他忘掉季莜,又如何去忘?
仙儿将流年从马车上扶下来之后,便朝着盘龙宫的方向去,遣散了一路跟随的侍女,进殿后只有她与流年二人。与她并肩的流年突然侧身抱住她,她的手也只得搭在他的背上,头紧紧的倚在他的肩上。
“阿俏……”
听到这一声轻唤,她有意推开他,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她了,为什么她仙儿就要被戏弄,这明明就不关她的事,她好恨,好恨。
“流年,你困吗?”她刻意解开他的衣带,引他到了卧床,扯下两边的纱帐,她那双美眸含带了笑意“呵,我就是不让你和你的阿俏好好的在一起。”
倒在床上的流年已经沉沉睡去,那里知道仙儿此时正坐在他的床边,她要找一个最佳的时刻,送给流年和兰雪绝佳的礼物。
次日,兰雪很早就醒了,因为不是在自己的殿里,所以睡意很浅,就连昨晚季莜什么时辰出去又什么时辰回来她都清楚的很,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季莜,兰雪猜想她昨晚定是会情郎去了。
这古代的封建思想害了多少有情人啊!在兰雪那个时代没有成年的小朋友私下才相会,可是季莜这年龄怎么说也成年了吧,竟然还要在夜里相会!也真是够可怜的。兰雪刚一掀开身上的被子,碰巧惊醒了季莜。
“你要起身吗?”
“是啊,我现在要回府了。”
“你好歹也是我们季家的客人,我让我爹派人送你回去。”
“不了,你可以借我点银两吗?我自己找辆马车回去。”
兰雪暗自叹气,她这个做皇后的竟然没有钱,回个家的车马费都要问别人借,说出去多丢人啊!季莜听后不觉一笑,最后还是照兰雪说的给了她点银两,但是季莜越来越好奇兰雪的身份,为什么不去见她的爹,本是可以住客房却偏要和她住一间房,既然兰雪没有说,她也就不多嘴问了。
两人都没有打理自己,便赶去了后门,兰雪在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季莜。“小莜,我把你当成好姐妹,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我是皇后”
“知道了知道了”
季莜并不信兰雪所说的,也就随意回了她一句,兰雪放心的点点头便出了门。
殿内,刚刚醒过来的流年察觉到身侧的仙儿,猛得一惊,迅速的坐了起来。
仙儿缓缓的挣开眼,对着流年甜美一笑道:“皇上,你醒了?”
流年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回忆不起昨晚的事,他的外衣又是如何没了?急忙下了床,拿起床边的衣物开始穿戴。仙儿将身边的被子拉拢了些,含泪的眸渐渐垂了下去。
“流年,昨晚……”
流年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烦闷,背对着她说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就在这时,刚回到皇宫的兰雪第一时间赶来盘龙宫,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眼前也不知何从时竟蒙上了一层白雾。
“阿俏”
他现在才注意到站在殿门的人,她却是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时泪水也随之划了下来,流年,你果然是对仙儿动了情,难怪他会把仙儿关到冷宫,而不是逐她出宫,再次相遇时又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只是她跑了一会儿便被身后的流年追上,流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她被迫转身迎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流年,你到底要如何?我兰雪不可能共室一夫!”
“我没有要娶仙儿,我说过此生只娶你一个,昨晚是我喝醉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流年,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你是爱上她了。\“
兰雪没有犹豫的甩开他的手,而他也任由她甩袖而去,像是没有知觉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南宫娴择了辆马车,随身带了个侍女便出了慕宫,自从上次瑮旻告诉她街上有卖颜雨花的人,她便常常出宫,虽然她心里是不太信瑮旻所说的话,可她还是想去看看。
每次出宫她都会路过古桥,今日她一人立于桥上,望着水雾弥漫的江面,却寄托不了心里的愁思。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下了桥,侍女见她下了桥也忙跟了上去。
步入街市,只看到仅有的一些店铺还在经营,来客也稀少,倒是在路边卖珠钗的小贩显眼的很,南宫娴随意的看了一眼小贩的珠钗,只有那摆在一旁的素玉簪引起了她的兴趣,换作以前的她定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样普通的钗子,现在她喜欢上了素雅,凡是简单一点,人也平静一点,就像那素玉簪一样纯净。
小贩猜出她看中那簪子,虽然价钱没有其他的高,但至少有人来买,能挣一点是一点,何况现在生意还不好做,心里这样盘算着,手已经拿起那支素玉簪,夸道:“姑娘好眼光,这簪子很适合姑娘,要不要买下它?戴上一定好看。\“
南宫娴接过小贩手里的簪,问道:“有镜子吗?”
“有有”小贩又连忙把镜子递过去,这小贩还真是会做生意,还知道准备镜子,方便试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