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告示已经掀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有心抓你。”欹轩走进房里对着此时正在擦剑的欹榭说道。
“我昨日就知道,只是慕流年和玄君羡对战,你觉得谁的胜算要大一些?”
“刚刚恢复的欹国对抗强大的玄国,胜算又有多少?但这还是刚刚开战,结果还不一定。”
“这两国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这几日打扰你了,告辞。”
欹榭和他的话音一起消失,只有欹轩还站在原地,目视着远方,这两国的战争无论谁胜谁败,他都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兰雪,这场战争也将她卷了进来。
躲避了几天,今天终于可以出现在街市,但欹榭也愿在此久留,以免又遇到那个灰布裙的女子,他现在也不想找她报复了,只希望不再遇见她。
而他并不知,下一个转角,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一个绿裙的女子扶起一位老人,并给了老人一些银两。
老人感激的说道:“姑娘真是好心人啊。”
她温雅一笑,胜似白雪,那笑颜映人了欹榭的眼眸,他默默的站在原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不存在一般。
他这样看着她,她的目光却一次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一直到她转身拥人了人群,也终是不曾看到他。
茫茫人海中遇到的人,当你看到她时,她却不一定看到你,但也许就是那一眼谁都放不过谁。
女子继续在街上行走着,身后多了一个人也未曾察觉,欹榭也不知道此时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女子进了一家包子铺,他立马也跟了进来。
“小二,要三个包子。”
“小二,我也要三个包子。”
女子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欹榭,是他!果然是冤家路窄。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小二笑脸相迎道。
女子懒得理睬欹榭,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欹榭故意在她身侧的空位坐下。
女子的心里忐忑不安,难道他认出自己了?是来报复的?
想到这,她也不敢久留,今日这包子算是吃不了了,下次有空再过来吃吧。
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店铺,小二看着匆匆跑走的人,朝她大喊:“姑娘,您的包子。”
“这包子多少银两?”欹榭走上前问道。
“一文钱一个包子,总共三文钱。”
欹榭递过了三文钱,拿着包子追了出去。
正在女子刚要出街市时,欹榭快步的追上去,他是不会让她跑掉的。
“姑娘,干嘛见了我就走,包子都不要了。”
女子心里慌乱的很,连忙解释道:“我家中有急事”
“我来把包子给你。”
女子听到他这句话,倒是有点吃惊,又看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报复的,也许他还没有认出自己就是当日的那个女子。
“谢谢”接过了包子,道了声谢。
“你家住那里?刚你说家中有急事,不妨告诉我,兴许我还可以帮到你。”
“不用了,你我素不相识,就不劳烦你了。”
“怎么能说是劳烦呢?我这人平时最乐于助人,尤其是有关你的事。”
乐于助人?还真看不出来,当初是谁把她掐个半死,她是从心里面认为他是坏人,也不想与他再说下去。
“我家里没什么事,只是不想和你再说下去,请让开。”
这番话让欹榭很是费解,他自问好像没有招惹她吧,为什么她都不想和自己说了,难道是嫌他烦,可是他欹榭那一次与女人搭讪碰壁过?
“我与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何这样说?”
“你果真是没认出我,我就是那个偷你钱袋,并嫁祸给你的那个人,你说我们有没有仇怨?”
欹榭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天的女人是黑乎乎的脸,现在在他面前的女子可是秀雅的很啊,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啊?我上辈子是和你有仇吗?至于这么阴魂不散吗?”
“是你跟着我的!本姑娘没心情和你说,走开。”
“你当我欹榭那么好捉弄吗?既然你如此秀色可餐,我就勉强收了你做我的小妾。”
“原来你就是那个欹国二皇子欹榭,不对,你现在可是亡国的皇子,小女子久仰大名!”
这话中的嘲讽意味十足,欹榭的脸气的变了色,这女子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吗?就不怕他现在杀了她。
即使他此刻有多怒,却也没有杀了她的念头,仅仅是几面之缘,他便对她动了心。
“我要你嫁给我。”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你简直不可理喻!“
前路被他堵的死死的,她只有从后面离开,只是她刚走几步,身后的他已经跟上来了。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别跟着我!”
“你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
“莜莜!“
她话音一落,他便停在原地,冲着跑远的人呐喊:“莜莜,我记住了。”
而她却用双手捂住了耳朵,遮挡他发出的噪音,心里在呐喊,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一条幽静的小路,道旁是纯白的雪,莜莜的脚踩上去,留下一路路的脚印。
她的家就在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很小的木屋,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欹国下雪了,那慕国呢?有没有下雪?
突然开始想念慕国的家,以及最疼爱她的家人。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她是真的很气她的父亲要把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难道只为了联姻?
所以她偷偷的跟着哥哥逃到欹国,却也不敢去见哥哥,害怕他又将她送回慕国。
如今哥哥回慕国了,奔赴战争,这一战是福还是祸,她的心里担忧的很,可她又该怎么办?回去吗?还是永远都不回去了,可是外面那里有她想的那样美好,这些日子受的苦她只能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