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房里的兰雪有些按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先将头探了出去,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缓缓的移出房。毕竟在这里生活那么久,她对府里的情况很是了解,后院的看守松懈,正好可以从后门离开。
刚出了房门不久,却被官兵团团围住,兰雪无奈的捶了一头,出门没看黄历啊!得知整个南宫府的人都被抓了,兰雪以为皇上发现她没死,并且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所以派人来抓她们。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些官兵对她客客气气得,弄得她心里很忐忑。她被安排坐在马车上,其他人都是徒步,她掀开车帘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我可以坐马车?”
车夫两眼望着前方,却是不敢怠慢的答道:“这是皇上吩咐的!”
她听后有些疑惑了,那个皇上老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是很讨厌她吗?兰雪再次问道:“这真是皇上说的?”
在一旁骑着马听着两人对话的侍卫,也插入了对话,“皇上还特意交待让我们好好保护姑娘,皇上很是在意姑娘呢!”他说这话无非是为了讨好兰雪,兰雪越听却是越糊涂了。总感觉他们所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也可以说不在一个频道。理了理思路,她猜到皇上可能是流年,开口问道:“你说的皇上是流年吧。”
侍卫吓的脸色都变了,他不敢想像这姑娘胆子好大呀,还是说和皇上关系非常好呢,连名字都敢喊!兰雪见他吓的那样也肯定了她的猜想,她也不得不佩服流年在这么短的时间,不动声色的占领皇宫。这么说他此行的目的是打探,原来是怕她有危险才故意把她关起来,而他自己潜入皇宫。
想到这兰雪也没有再理侍卫,放下车帘,静静的坐在车内。下了马车,兰雪被带到大殿,殿内是歌舞升平,流年正坐在大殿之上,身边围着一群美人,一曲歌舞的女子朝着他徐徐走来,裙摆摇曳,步步生姿。兰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出戏。
她看得出这会儿他并不想理她,她顿了顿,开口说道:“可以放了南宫府的人吗?”
她的话让他没了兴致,站起身对周围的女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她们虽有不甘,还是领命的离开大殿,流年渐渐得朝她走来,冰冷的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你?”
她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洁白的地面,似乎快要将其看穿。昨日的他还是与朋友一般亲近,今日他是帝王在质问着她。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不悦中却有一丝落莫,他在心中反问为什么她就不愿服软,不愿意依靠自己,说到底还是她喜欢着别人。
仪华突然闯进了宫殿打破僵局,见到流年心中很是欢喜,表面上却是嘟着嘴,抱怨的说道:“你来欹国都不告诉我”流年看着她撇着嘴,不觉一笑,宠溺的说道:“留在慕国会安全,朕准备出兵玄国”
兰雪听到这里身体一颤,生活在和平的年代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战争,想到进入欹国时所遇的难民,她十分的同情。向他走近了两步,说道:“一定要出兵吗?受害的是无辜的人。”话一出口,仪华这才注意到她,目光停留在兰雪的脸上,她诧异的又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惊讶的问道:“你是南宫俏?你是女人。”
兰雪也不好开口,总觉得尴尬。流年的表情变得严肃,蹙着眉,说道:“她是莫玄雪,好了仪华,你先出去。”
仪华自然是不情愿的,她很清楚南宫俏的神态,仅仅是看南宫俏一眼,也可以认出来。认定兰雪就是南宫俏,可是流年却不相信还让她出去,她害怕他生气,害怕他讨厌她,顺着他的意离开大殿。出了殿她又更加害怕流年会喜欢上南宫俏,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好,现在南宫俏换回女装不正是可以在一起吗?
殿内,他直视着她那如水晶般的眸子,质问道:“你是同情那些无辜的人?还是为了玄国的某个人?”
她从未想过他会这么问她,他所说的某个人是玄君羡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兰雪根本就想不通这些问题,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下一丝疼痛。
而他步步的逼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朕说对了是吗?你留在这是不是很委屈,只要玄国胜了你便可以回去,这不是如你所愿?又何必反对这场战争。”
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她去想,挺直了身子,反驳道:“流年,不管是玄国胜还是慕国胜,有意义吗?战争都是残忍的,为什么你一定要一统天下,你所谓的天下是属于天下人的。”
她选择在王者的时代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荒谬。但这是她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现在说出来也算是如愿了,也不管听这些话的人如何的愤怒。
他放大了声音,对她吼道:“朕现在是皇上,流年是你叫的吗?”
他并没有责怪她所说的天下人的天下,而是指责她对他的称呼,又一次让她心寒。
她垂下头,行了礼,放缓了语气,说道:“是,你是受人敬仰的皇上,没什么事,民女可以告退吗?”
她并没有等他的回应,转过身朝殿门走去,却听到他发怒的声音,说道:“你去那?想去玄国告密?朕不会让你出宫一步。”
背对着他,语气轻的悲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皇上,我什么都要听你的,你决定生死,好威风!”
她绝望的走出宫殿,也不想再看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流下泪,明明知道他不是流年为什么还会这般伤心。而宫殿里的他直直得站在那里,就像是没了魂一样,他说的话伤她的同时他也受到反噬。他突然想要放她走,却被他强烈的占有给压下,是不是该告诉她他就是流年,然后又做回原来的好友,他真的不想,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