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想等我的,不是想喝醉”流年接下她未说完的话。虽然她突然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也知道她想说的是欹轩。只是不想深究,故意接了欹的谐音替她说了,她安心的闭上眼将头倾向他的肩上。
注意到怀中人已有了倦意,打横抱起她移到床边,俯下身将她轻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收走压在她头下的手,生怕惊醒了兰雪。离开时还不忘嘱咐侍女好生照顾,有什么事立刻去回禀他。
刚一回殿,就看到仪华在为他整理案上的凑折,她听到有人进来却没想到会是流年,这时候他怎么会来这?问道:“皇兄,这么晚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
“朕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有些尴尬接下她的话,新婚之夜自己的妻子喝醉了,一个人先睡了,他也挺无奈的。
仪华也猜到原因,他这么说,她也不再问了,刚要离开时却被流年的一句话给怔住。“你觉得季洛如何?”
“皇兄为何这样问?”此时的她心里很慌,表面依旧故作镇定的问道。
流年抬了抬手,示意让她退下“只是随口问问”
她自然是知道流年有意将她许配给季洛,经过那件事她发现流年疏远她许多,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断了念头。
其实她不想嫁人,想要一辈子留在宫中陪着她的皇兄,就算为了他去和亲她也是愿意的,可是为何要这样将她许配给季洛。
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如流年所说只是随口问问,一心想要忘记此事,独自一人去了湖岸,皎皎的月光映在湖中的睡莲之上,纯净之余更添了几分柔和。
还有那银镜般的湖面照的人越发的羞涩,夜里还有些小风,辨不出色彩的荷叶摇摇晃晃,生姿倾人。就算是有再大的烦恼看到此景也倾刻化为乌有。
仪华蹲坐在岸上,恬静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欣喜的闭上眼睛感受它的柔和,树上的欹轩打量了一下岸边的人,因为听到流年的脚步声,他匆忙的离开,无意中来到湖岸。这里里的美景让他驻足,怎料刚停下不久,却感觉到有人过来,他这才飞身上树。知道此人是仪华他也不再警惕,最后望了一眼远处,他刚刚离开的宫殿,消失在黑夜了。他不是害怕流年才离开,只是他是来祝福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祝福是到了,流年和兰雪的新婚之夜却毁了。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他故意将新娘灌醉,其实他真的是无心。而他也不知兰雪酒醉先睡下的事,一心只认为自己送的祝福很好。
至于流年,在殿里生了一会闷气,私下召了季洛进宫,毕竟是新婚之夜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召季洛进宫。若是明目张胆,那不是明摆着说他和皇后夫妻不和。
季洛接到密旨后,心里很是困惑,想到传旨的内侍一直随身伺候皇上,算的上是心腹,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只好准备进宫。一路上也想不通皇上召他进宫的原因。
敞开的殿门,流年着了身便服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盘未开局的棋。季洛的眼光撇到桌上的棋,猜到流年召他来的用意,季洛是个明白人,至于为何在今晚召他下棋,他就不多问了。
快步的走了进来,在流年面前拱手行了礼,流年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他便收礼入座。
流年坐的那边摆的是白子,季洛没有选择的执了黑子,可对面的流年一直没动静,难道是让他先下?季洛只好随手拿起一枚黑子摆在棋盘中央,目光也紧随着那枚黑子,心里早有了部署,正耐心的等待流年落子。
流年听到落子的声音,心里有些诧异“朕召你来不是下棋”
季洛尴尬的抬起头,他已经进入了状态,可惜对方不和他玩。这也不能怪他会错了意,流年那架势确实像要下棋。
既然不是下棋,季洛赶紧下座请罪,流年也没怪罪,故意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明白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季洛深深的感觉自己被整了,被整了还不能抱怨。这皇上新婚不成关他什么事,干嘛拿他出气,季洛实在想不到那里得罪了流年。
为了不被整第二次,季洛低头问道:“皇上召臣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