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箫音的话,楚睿的呼吸随即一滞,不过很快的他就又缓缓的笑开了,他随即就苦笑着说道:“我知道。”从我将那枚东城令交给你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当父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把东城令扔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杀害岳国使臣的人便是你。
萧音看着在地上跪的笔直的楚睿,她就知道就算是楚睿他这个人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傲骨。他是皇室的嫡系子孙,他就拥有着一个皇族所能拥有的傲骨。
“那你可是怨恨宁王?”箫音轻声的问道。
楚睿楞了一会,这才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曾怨恨过父皇的无情,可是现在想来,他有有何可怨恨的,他并不想做那些不忠不孝的无情无义之人。
萧音沉默了一会,她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宫殿,轻声的说道:“子允,你若做一个帝王,你一定会是一位仁主明君,而我最多会是一个乱世的罢休枭雄而已,因为我无法做到像你这样用仁爱去包容一切,但是如今你却是生在乱世。”
可是,这样心软的你怎么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更何况是要做一位征战天下的君王,在乱世里由不得你守土固封,你不进就则退,楚睿他是没有第二种选择的。
然而,就在萧音刚刚说完的时候,萧音就在楚睿完全不可预料的情况下,她掀起了衣摆,随后萧音就在楚睿的身边重重的用双膝跪了下去。
她如今跪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对楚睿所拥有的愧疚,而仅仅就只是因为楚睿对她的情意。
然而,楚睿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极度震惊的看着萧音,对于萧音有多么的骄傲,他可是非常了解的。当初,就因为自己听信了流言,想要和她划清界限,她就毫无顾忌的将自己从她的府邸里面给无情的轰了出去,即使后来他多次的过去想要和她重归于好。她可就是丝毫的不给他的面子,一点情面都不讲。
甚至,就在萧音初来宁国的时候,就算她还是一个根基不稳,处境艰难的敌国的小小质子,她却依旧不愿意跪拜他的父皇,好在那时他的父皇,还算是大度没有和她计较,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才能够让人罢休。
可是,萧音即使是跪在地上,却是分毫也没有折损她的气度与风华,就好像她即使是卑微的降落到了尘埃里,但是她却依旧是一个可以傲世一切的君王,她即使跪在地上也丝毫不让人觉得卑微。
萧音并没有看着楚睿,而是看着远处淡淡的开口说道:“子允,我当年曾对着千万之人说过,我慕容清夜这一生,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不跪君王,只跪父母。”
当年的自己是何等的骄傲,天下之大,又有谁能够拦着她,那时的她简直就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然而如今,她就只能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小的质子,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清贵与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