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音朝觐的时候,萧音和宁王都很默契的忽略了,那些在宁国边境上死去的陈国将士,在这里有些事情大家都还是装的糊涂一点的要比聪明一点的好得多得多。
很快萧音就和宁国的大臣们商量好了这次陈国的赔礼的问题,就由着宁王退了朝她就自己走了出去。
之后萧音出了昭和殿,行至宫门处的时候,萧音又看见了飞雪将军楚飞雪。他正坐在宁国为萧音准备好的马车上,在他看见了萧音之后。他就缓缓的开口说道:“奉皇命,送你回府。”
楚飞雪说完他就下了马车,翻身跃上了一旁早已备好的骏马。然后他却是不等萧音上了马车,就领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
楚飞雪是宁国皇室的非直系子弟,但他却是现任皇城禁卫军都尉将军,掌管十万禁军。他手中的权力,要更胜过一般的将领。
就这样走了许久,萧音等人才到了地方。萧音下了马车,看着那座名为‘清风别院’的府邸。那时一座看起来很是静雅别致的府邸,并且以萧音对于一些好的园林府邸的了解,她眼前的这座府邸就算是在宁都这个地方都可以说是排的上号的好房子。
楚飞雪打马走到萧音身前。清清冷冷的开口说道:“这一百禁军自今日起奉皇命保护陈皇子的安全。希望陈皇子,小心一些,莫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楚飞雪有些不耐烦的看来萧音一眼,他的眼角带着很是深重的防备,并且他似乎是很厌恶和萧音说话一般。他说完那句话就直接的策马离开了。而在他走的时候就只带着他的副官和几名贴身护卫。走的那叫是潇洒风流。
而在楚飞雪离开后,萧音面前的府邸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灰袍男子,并且在他的身后跟着二十来对的丫鬟和小厮。
“小人晋宁,见过殿下,殿下万安。”他躬身向萧音行礼,态度谦卑恭顺。
萧音点头,一边向着府邸里面走去,一边问道:“晋宁,你说一说府里的情况。”
“是。”晋宁跟在萧音身后半步的位置,恭声的介绍道:“回殿下的话,晋宁是这里的管家,以后会帮助殿下打理府邸。如今在府中.共有侍婢和小厮四十六人,杂役二十人,厨娘十人,侍卫五十人。每月殿下会有月供三百两,而府中人员开销皆是不用殿下支付的,他们的月供皆由宁国户部一律发放。”
萧音轻嗯了一声,心里想到,宁王的这一手用的确实不错,既让他对宁国心存感激,又让她这府里的一百多人都成了他的眼线。
萧音在府邸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这园中的布局。给她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她就很是随意的问道,“晋宁,这座府邸是由谁制图,又是由谁监造的。”
“回殿下,此园是由先逍遥王为先逍遥王妃所建,它是由先逍遥王亲自绘图又亲自监造而成的。只是先逍遥王后来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先逍遥王妃又随先逍遥王而去,前皇后便命人封了这座园子,殿下如今还是她的第一任主人。”
“怪不得如此熟悉。”萧音垂眸轻喃,她用手轻轻地拂过手边的栏杆,轻吟道:“昨夜寒风忽至,窗前白露,惹得落红无数。侬欲随君而去,怎堪怜人无数?今日薄阳,照得窗前雾。青石几许,怎将闲愁托付。”
“它在这里是应有的。”说着萧音将头上的发簪拔下,顿时满头青丝滑下,披散在她的肩头。柔和了她身上有些清冷的气息。然而萧音却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她在那栏杆上将那首词缓缓的刻下。
她还记得在她小的时候,母妃在窗前一边吟着这首词一边落泪。那时的她就躲在窗外,却不敢进去。后来她就跑到这里。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这首词刻好,那时却因为这个,让母妃找了她许久。
萧音沿着石阶走着,不断地回忆起小时候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她们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是幸福的。
此刻萧音散着发,在园中不断的游走,她时而停下来低语,时而凭栏刻字。此刻的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的目光也不会在乎的。
“春去也,君将至,却只余青黄红瘦。满园游人何处?东篱边,青石台伫。望归期,红妆尽,却道东风不助。怎将归人留住?檐边飞燕,衔来东风住。”
萧音念着念着,却突然停下,笑得有些疯癫。她看着依旧跟在她身后的晋宁。却是忍不住的说道:“晋宁,你可知当年就是在这里,我险些被几个侍婢打死在这里。而原因就只是因为我偷拿了她们给王皇后却被她嫌弃不要的糕点。那时我的母妃病了,我只是想让我母妃吃饱,只是吃饱而已。”
然而过了许久,晋宁都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萧音倚在栏边,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她看着低头恭立在一旁的晋宁,轻声笑着说道:“晋宁,替我谢谢宁王,这里我很喜欢。”
“哈哈,怎将归人留住?”萧音却是突然的大笑了起来,吟着词句离去,她的身影萧索落寞,带着满身的孤寂。
在今后的日子里面她本就是为了自己而活,她才不会在乎那些世人的眼光,更何况她的名声本来就是放浪不羁的。
晋宁抬头看着萧音离去的方向。他的眸中是不符合他身份的深邃幽光。他伸手抚上栏杆上的字迹,在它们当中有一个字的刻痕,较其他的几个字的刻痕,格外的深了几分。
从第一首词开始到第七首词结束,一共有七个字的刻痕深于其它的几个字。组到一起就是‘怜人几多何堪尽’。
晋宁轻笑道:“陈皇子,你留字与我,就不怕我上禀宁王?”此时的晋宁的眼中带着玩味,他知道这个陈.毅并不是一个甘于寄人篱下的人,而他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