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梦捻落,待人合
水溅落而出,靠在绝尘潭旁的天悠着实吓了一跳,惊慌之下,伸手便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抵挡住堕落的冰块。
…………
疾风大雪,墨凌渡将他的披风搭在白芙蓉身上,而白芙蓉并没有拒绝,只是一动没动的呆站在原地,朦胧的双眼瞅向那张英俊的脸,疑惑又伤悲,在她的心中,这个俊朗的男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灵兽使者,一个游走于江湖之中的逍遥快活的人,可,现在,事实告诉她,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立于她面前的,不是墨狄而是魔主之子墨凌渡。她不懂,为什么这个人要骗她,为什么在以前不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呢?
墨凌渡已有点苍白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光闪过眸子,已经猜测到白芙蓉心中所想,知道她可能会怪他,怪他不早点表明身份,可,如果那样,他就不可能守护在她身边那么久,无论是幻术之境,幽怨谷,还是皇宫一战,因为不愿失去,所以才把谎言编到了现在。他也不知为何,自从他从水晶中苏醒,第一次看见白芙蓉时,就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熟悉感觉,一直被冻于魔窟殿水晶中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心动和心痛,知道担忧是什么滋味,原来这都来源一种喜欢,是她将他寒冷冰封的心打开,给了他真正的温暖。湿润逐渐从心底蔓延到眼角,深情的蓝色眸子看香白芙蓉苍白的脸,大手碰了碰她的头,微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风一阵吹过,没有停息的吹起白芙蓉身上的蓝色袍子,卷起地上飞扬的雪,纷纷扬扬,凝结在这一秒,一切声音好似消失了一般,安静地像是在好生埋怨,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风不再动,雪不再下,泪不再落,唯有温暖从袍子中逐渐蔓延,好似一股清澈的缓流流入她的心中,白芙蓉抬起头,如同瞬间懂了对面的他的心,淡淡咧开嘴角微笑道,“我没事,你也不需要道歉,我不会在意你是谁,无论你顶着的是什么身份,墨狄也好,墨凌渡也好,我知道,你永远是你,不会变,不会离去,而我,也不会变,我也不会离去。”
“小心!”
突然崩裂的冰面,紧张之下让墨凌渡伸手就将白芙蓉揽入怀中,飞身退去,白芙蓉紧紧的被他抱着,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幻境之中,他揽起她飞入云际的那一刻,下一秒,原本苍白的小脸就立刻变红了,栽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来,墨凌渡躲过掉落的冰块,生怕伤了白芙蓉,退离数十米后,终于落下了脚步,歪头向白芙蓉,脸上露出甜蜜的表情,微笑着轻咳了两声,说道,“没事了。“
她羞红的脸滚烫着,着实不想抬起来,抓了一下衣角,小声嗯了一声,迅速转过身去,用水灵术在脸上冰冻一层薄霜,冷静下来,结果,一抬起头,看到的却还是墨凌渡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你,不要看我!“话音刚落,白芙蓉就迅速捂住他的眼,又喊到,”快转过身去。“
“为何?“墨凌渡笑着,整齐的牙齿很是闪亮,“我要是不转呢?”
此时白芙蓉本想说,我帮你转,结果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地脱口而出的便是,“快看后面!”
“什么?”墨凌渡迅速转身,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逼近,只是这种灵力与之前他遇到的不一样,觉察不到丝毫的攻击型灵力,完全是防御型的!他从没有接触过如此的纯净的灵力,而且还是世上难有的强大防御,甚是吃惊!
水落后,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闪着白光长满麟角的巨大锤子——麒麟之锤,随后,麒麟之锤瞬间变成一个散发着五种力量的五行麒麟,落于地下,墨凌渡大惊,他原本以为那种纯洁至上的力量是这只五行麒麟所发出的,但仔细一打探,其实不然,这只五行麒麟并没有使用任何灵力,它只不过用蛮力将冰面击碎,真正发动防御灵力的人来到这里的人另有他人才对。
他向五行麒麟身后望去,果然不出所料,一男子正搀扶着一个女子缓缓向前走来。
那男子和女子正是神之祭司岸阳和第二贵族仅留下的一个继承者羞花。
因羞花的伤势过重,又坚持跟过来,岸阳又阻拦不了,只好发动防御灵力为她抵抗着冲击冰面而出的压迫力,勉强来到这里。
“你说你这孩子,我说什么来着,你看你伤成这样,叫我这个老头子怎么给你死去的母亲交代啊!”岸阳一边搀着羞花走着,一边责备她的任性。
她抿了抿惨白的嘴唇,皱着眉,勉强笑道,“爷爷!你就别说了,我甘愿过来的。”
岸阳甩甩袖子,已经对着丫头无话可说了,这脾气可真像她的母亲!无奈地望了望前方。
透过漫天的雪花白芙蓉张望了半天终于认出了那两个身影,兴奋地跑上前去,“羞花!是你吗?”
“白姐姐,是我!”羞花高兴的答道。
可当白芙蓉见到她那个样子,心中骤然咯噔了一下,立刻担忧起来,上前拉起她的手面色凝重地说,“你这样子,怎么还来这里了,赶快回去!“
正在这时,立于天际的星魄终于开口说话了,金光闪闪的眸子掩藏着杀意,“该到的终于到了!”
灵白尹扶身而起,满脸的血痕看向星魄,眉角皱起,他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该到的人都到了,难道,他向远处的人望去,难道星魄指的是姐姐和刚来的那些人吗?他之所以刚才一直没有发动攻击,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骤然之间,跳动的心好像被一个手紧紧捉住,失去了跳动的机会,星魄到底要在计划什么!
此刻,刚才带着墨可儿消失的那个黑衣人突然掠过上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随着瑟瑟的风声,闪身立于树上,侧身抱胸靠着树干,静静地把双眼闭气,好似在等待什么。
雪依旧下着,长长的睫毛上不知不觉已经落上了一层晶莹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