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倾月回想着与墨嵘第一次相见的场景,眼眶微微湿润了。嘴里嘟囔着:“有缘自会相见,现在墨嵘就在外面,说明自己和墨嵘还是有缘吗?”
不,缘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了,从自己决定离开他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什么缘分了。她心里坚定的想道。
墨嵘一身黑色西装,走进了这家咖啡屋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吧台的小姑娘看到是墨嵘,便像往常一样煮了一杯蓝山咖啡送了过去。
小姑娘看到桌上的另一杯蓝山咖啡便不自觉的说:“刚才那位姑娘去哪儿了?”
墨嵘问道:“这里有人坐吗?”小姑娘看着帅气的墨嵘,脸色微红的说:“刚刚有,但是现在应该走了,您坐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将蓝山咖啡放下后,又多看了墨嵘两眼便走了。
墨嵘习惯坐在这个位置上,起初是因为倾月喜欢这个位置,不知不觉的墨嵘也跟着喜欢了。爱上一个人也许会跟着爱上她的一切,包括她喜欢的东西和她的小习惯。
墨嵘头转向玻璃窗外,看着外面的雨由小变大,由轻变响,由稀疏变的茂密。微风带着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然后顺着玻璃快速的落下。
墨嵘看着一切,想起了曾经有个科学家,做了这样的一个实验,(拍摄一段汽车加速的影像,无限加速播放画面后,车就消失了。那我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它的存在?时间为它的存在提供了依据,只有时间才是真正的度量单位,它为物质的存在提供证明,没有了时间,我们也将不复存在。)
墨嵘想着如果没有了时间,那他和她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他心里第一次庆幸着时间的存在。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三年前它让墨嵘和冷倾月第一次相遇在这个咖啡屋里。而三年后的重逢也在这里,一个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另一个则在咖啡屋的洗手间里。
倾月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心想着墨嵘应该已经走了。她提着行李便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抬头望向原本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
过了短暂一秒后,她发现那人就是墨嵘,刚想快步走出去的时候,那个咖啡店的小姑娘向她走来。小姑娘疑惑的说道:“你刚刚去哪儿了?你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先生坐了,要不你选另一个位置吧!”
倾月连忙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倾月走到大门口,刚想推开门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另一个人握住了,只有倾月自己知道对方是用了多大力。
“冷医生你怎么急是要赶着去哪儿?什么事可以让你见到老朋友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离开了。”
倾月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静脉血液都回流到了心脏。这样的生理表现,说明了现在的倾月,感到十分恐惧,没错,她怕见到墨嵘。
因为,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墨嵘会对她说些什么。
其实,倾月一直渴望见到墨嵘,常常在梦里会见到他,周围的场景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可一样的是,墨嵘看自己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和绝情。
然后,梦醒了。带给倾月的是无尽的冰冷和绝望。可现实终究不是梦境,现实带来的真实感受,往往比梦境强烈百倍。
倾月的耳边回响着墨嵘低沉悦耳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而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墨嵘看着倾月此时空洞的眼神,不自觉地放开了她的手。
过了片刻后,倾月终于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墨嵘听到后,他的眉毛紧紧地皱起,习惯地将左手插入西装裤子的口袋中。
墨嵘说道:“是够久的了,久到让冷医生已经忘了我。”生疏的称呼她道。
随即冷冷一笑:“冷医生,怎么久没有见了,我想,不如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倾月现在只想赶快的离开这里,于是连忙说道:“我还有事改天吧。”
“请便,期待下次和冷医生的相见。”冰冷,不带一丝温柔的语气。
待墨嵘说完后,倾月带着行李离开了咖啡屋回到了冷氏住宅内。
倾月回到家中后,发现父母还没有回来,便回到自己房间里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躺在床上抱着那个小熊。想着今天和墨嵘相见的场面,他和三年前不同了。三年前他是温文儒雅阳光的大男孩,和他在一起就像沐浴在阳光中一样,而今天的他,短短的几句话,就让自己犹如在冰窖中一般。
电视里放着陈奕迅的《十年》,倾月看着屏幕中出现的歌词:(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 朋友。)
朋友,自己还可能和墨嵘成为朋友吗?自己当初的离开带给他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倾月每次回想到,当初自己告诉她要和他分手时,他的样子,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是沉默。
那天是墨嵘的生日,他在生日那天向倾月求婚了。可是,倾月看着那枚戒指说:“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我已经有我认定的未来的丈夫,但绝不是你,我之后会去美国深造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墨嵘看着倾月笑道:“倾月,你在开玩笑吗?我不会相信你说的。”
倾月深吸一口气说道:“墨嵘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已经有爱的人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他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上官浩谦。”
随后,她又决绝不带一丝犹豫的说道:“他有能力给我我想要的幸福。”说完,倾月就将戒指扔进了江里。
当听到扑通~一声的时候,他的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