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被告知,但林向晴在清醒状态下根本无法演好这场戏,白展可能也知道对于林向晴而言是个大的挑战,戏还没开拍前,特地放两人休息调整情绪。
摄影师正在调整镜头,林向晴看着顾浅川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喝茶的样子,终于有些压抑不住走过去求救,“一会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浅川轻轻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你要我怎么帮你?”
“就稍微地演出那么点喜欢我的感觉,然后温柔一点,再主动一点。”
顾浅川禁不住微微一笑,“我们是在演戏,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这部戏好像是你主动吧。”
听着对方冷漠的话,林向晴知道谈判失败了,心里冷哼一声,不帮就不帮,她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趁着剧组最后的一点休息时间,林向晴招呼一旁的工作小妹,让她去给她整瓶白酒来。
顾浅川那是面对镜头就自然飙出演技的人,在导演喊开拍前,他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求人不如求己。
工作小妹还真就不辱使命,很快拿着一瓶五粮液就找到了缩在洗手间的林向晴,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杯子。
林向晴没用杯子,直接拧开瓶盖就是喝,咕咚咕咚十分豪气,让一旁的工作小妹震惊不已,忍不住都有些担心,“林向晴,你没事吧?”
林向晴擦擦嘴,“没事,不喝醉我都不敢演,反正是喝醉酒色诱,就当本色出演了。”说完不放心,又喝了一口。
坦白讲,白酒是真难喝,入口辛辣,味道呛鼻,而且她那样一口闷的喝法更是刺激无比。
当林向晴虚浮着脚步晃进卧室时,白展的吼声就传了过来,“林向晴,不知道整个剧组都在等你么!”大概是看多了激情戏,他的火气也随着气血上涌。
“不好意……意思,不好意思。”酒精让林向晴有些大舌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酒量的人,小半瓶白酒下肚,更是神智迷离。
白展眼看着又要发火,一旁的工作小妹忙附耳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兴许是也觉得林向晴不容易,叹口气,“还记得台词么?”
“记得!”林向晴头晕晕的,但是那些台词可是烂熟于心。
白展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希望真的能本色出演吧,吩咐着一旁的林向晴,“去那边让顾浅川扶着你!”
这幕戏最开始是清醒的顾浅川从酒吧把喝醉的林向晴给带回家里,此时的顾浅川还在失忆,而林向晴被男二号告知顾浅川的身份后,也被警告需要放弃他,于是林向晴去酒吧借酒买醉。
因为喝酒让林向晴脚步虚浮的很真实,浑身都没有劲儿,只能任由顾浅川扶着自己上楼,进入卧室。
顾浅川扶着林向晴坐在床上,自己脱掉了外套,进入洗手间去洗脸。
林向晴在这个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顾浅川的声音就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你睡衣我给你放在床头了,自己先换一下。”
林向晴点点头,从床头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然会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因为是夏天,只有一件棉布裙,但因为拉链在背后,喝醉的她根本就够不到,折腾了老半天也没能成功把裙子脱下来。
“换好了么?”这时,顾浅川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走出来。
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已经解开,头发有些凌乱,看见林向晴还穿着裙子,稍微顿了一下,“怎么了?”
“拉不了拉链。”
“我来吧。”顾浅川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让她背对着自己。
“好……”
林向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睡衣,突然转身,用迷蒙的眼睛看着顾浅川,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呢喃,“如果你恢复记忆了,还会记得我么?”
“恢复记忆?”
“嗯,虽然你现在并不想恢复记忆,但是如果某一天早上醒来,你发现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那时候,你还会记得我么?还会不会爱我?”
长久的寂静。
顾浅川忽然捧住林向晴的双颊,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而林向晴因为醉得一塌糊涂,眯着的眼有些发红,尽管眼角有泪水,眼神却十分涣散。
“为什么今天会喝这么多?”
“我没有喝多,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林向晴眨了眨半睁着的眼。
顾浅川揽过林向晴的肩,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放在床上,“你现在醉成这样,别胡思乱想,先好好睡一觉。”
林向晴拽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问他,“你要去哪里?”
“我回去睡。”
“别走。”林向晴拉住他的衣角,“……留下来陪我。”说完就像八爪鱼一样挂在顾浅川身上,环住他的脖子。
“好。”顾浅川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就在安静的卧房中沉默着,相互依偎,耳鬓厮磨着。
这一瞬,连白展都有些惊讶。
就算没有对话,没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那种互相喜欢抵死缠绵的感觉却在他们之间无形地流窜。
尤其是林向晴背对着镜头,只剩顾浅川一个人的表情,他与林向晴靠着彼此的额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迷恋……
纯洁的依偎终于因为林向晴的主动而打破。
林向晴借着酒精的作用,亲吻着顾浅川的唇,而原本被拉开拉链的裙子也被顾浅川轻拨了下来。
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不是谁可以控制的,林向晴发蒙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扑倒顾浅川。
所以拉扯他衣服的动作显得尤为急躁,因为扯不开他衬衣的扣子,索性就用咬的,手更是抚摸着他的脸颊,吻落在他的喉间。
一些真实的心意,已经非她的理智可以控制。
“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林向晴捧着顾浅川的脸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我和他们真得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莫名的话后,顾浅川也有些迷惑。
直到林向晴继续说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出色的。”
顾浅川凝视着林向晴的眉眼,这一刻他甚至已经不愿意去思考话中的意思,只是感觉到原本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了。
“那些伤害你的事情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后面的话未说完,已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
林向晴回吻着他,希望能把满溢的感情释放一些,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戏里戏外,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只是戏终究要落幕,随着白展的打板,这条意外地一条就通过了。
白展看着已经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向晴,也幽幽跟着叹口气,“也真是有够为难她的,听工作小妹说她喝了不少。”
“嗯。”顾浅川淡淡应了一声,每次好像也只有她喝醉了,他才能听到一些她的心里话,“今天的应该都结束了吧?”
“结束了,你帮她穿衣服还是我让小妹?”
“我来吧,我怕其他人弄不了她,那我一会带着她回去,最近也挺折腾的,不如先放一个礼拜的假再回来接着拍。”顾浅川担心明天宿醉会让林向晴一整天状态都不好。
“行,那就一周后再见。”白展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戏终究有结束的一天,生活还在继续,浅川你好好想想我之前给你的提议吧。”
顾浅川点头,“我知道。”
剧组的其他人都收拾好东西后陆续离开,最后顾浅川才把赤裸的林向晴从被子里捞出来,其实拍戏是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但是为了能够和她多些接触,他和白展密谋了她。
轻舒口气,才捞过一旁的衣服帮她穿起来,然后把怀里的女人抱到车里。
银色的帕加尼飞速行驶在路面,偶尔他会侧头看一眼睡过去的林向晴。
把怀里的女人抱进家门,顾浅川应该是自从上次摔门离去后再次回来,微微眯了眯眼,把林向晴放到卧室的床上,这才把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衣架,钻进浴室洗脸。
然后拿着湿毛巾认真地给躺在床上的林向晴擦脸和擦手,简单清洗过彼此后,顾浅川才揽着她入睡。
第二天早上林向晴是在头痛中醒来的,她只模糊地记着昨晚自己好像撑到了最后,但是戏演完之后的事情她就啥都不记得了。
揉了揉额角,想要起身,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凝神一看,竟然是顾浅川。
她还没来得及躲,顾浅川就睁开了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很疏离地下地,“昨晚你喝醉了。”
“哦。”林向晴则只觉得局促,虽然二人经历了之前的亲热戏的拍摄,但忽然回归现实,总觉得尴尬。
顾浅川也没再多言,先进了浴室洗漱,林向晴看着他的背影,捶了下自己的小脑袋,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深呼吸,怕他出来时会尴尬,忙拿过一旁的手机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顾浅川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林向晴蹙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盯着手机,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