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紫菱却在这时走不前,她感觉小腿沉重吃力,头晕眼花,几乎要站立不住,蓝衣也发现她不对劲,马上前来扶住她,小心的关切的问:“紫菱,怎么了?”
紫菱还在努力想往前走,可是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了,只得沮丧的看着高大的蓝衣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腿走不动路了。”
紫菱还没有慌乱,蓝衣却皱紧眉头不安起来:“怎么会?”蓝衣马上将她抱了起来,他开始担心是不是怀着孩子而产生的那种副作用,可是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不得不尽快带她离开此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王德厚的家里,向王德厚的房间奔去。
“爷爷,看看紫菱怎么样了,她的腿没有力气。”蓝衣虽然没有如同常人一样累的喘气,但也累的厉害,可还是自己撑着,只一心关心自己的女人。
王德厚帮紫菱看后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安慰蓝衣:“或许只是暂时性的失去知觉,不能行动而已,不如休息一个晚上看看,若真的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我也去琢磨琢磨,你看如何?”
“还请您尽快诊断出来。”蓝衣这算是拜托王德厚了,王德厚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紫菱啊,你今天就不要去办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好了再说。”
紫菱有点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想到她自己答应了白衣鬼士要早日离开蓝衣的,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蹊跷的很。
入夜,紫菱身边的蓝衣莫名的睡着,而紫菱还睁着大眼睛没有半点的睡意,而这时候,门被推开来,一阵风涌进来让人打寒颤的同时,那白衣鬼士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边。
只见他翘着二郎腿不修边幅的坐于空中,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紫菱,说:“你怎么还不离开。”
“我的腿坏了。”紫菱说了自己的情况,这是事实,而不是借口,“他自然不让我离开。”
“哦?那你知道自己的腿为什么坏吗?”白衣鬼士露出狡黠的笑容来,看上去英俊的面孔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感觉,紫菱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难不成这是你做的?”紫菱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鬼士在空中飘来荡去,漫无目的的游转着,对她说道:“当时我就站在你们身后,忽然觉的让你这样离开实在是失策,也的的确确是便宜了你们,如果太子不信的话,他还是会回到这里,所以我就让小鬼在你腿上绑了一个东西,太子殿下现在眼拙的很,没什么灵气,他自然看不到这一切,只会以为这是你怀孕产生的不良反应。”
紫菱只觉得阴谋在酝酿,她盯着白衣鬼士问:“你的目的是什么?要我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鬼士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你要和我合作,一起设个圈套让他往里面跳,这样的话,只要你狠心,那么他自然恨你入骨,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了。”
“你——”紫菱原本觉的自己躲得无影无踪就可以了,却不想自己竟然会一步一步沦为一个欺骗别人的傀儡,而这个别人还不是任何无足轻重的人,而是她的心上人。
“我不会答应你的!”在气愤之余,紫菱彻底的看清了眼前这个白衣鬼士的面目,他这哪里是在帮蓝衣回到冥殿,简直就是在害他,她的直觉里全是不安,根本没有安心一说,不由得愤怒的吼了一句。
白衣鬼士果然翻脸很快,白色的容颜上猛的出现一张血色的脸来,呼的凑近了紫菱,睚眦的眼睛几乎要裂出血来,看上去十分吓人,他用可怕的声音逼问着紫菱:“你做还是不做?”
“我不会答应你的!”紫菱果断的回答,一口气拒绝了白衣鬼士的提议,即使她再害怕她都不能害蓝衣,谁知道眼前说是冥王手下的人又有着怎样的阴谋让他们往里面跳呢?
那白衣鬼士瞪了她几眼,终于一字一句的说道:“很好,那我就让你的腿彻底的断掉好了!”说着,白衣鬼士已经举起了那把冒着黑烟的鬼剑,向紫菱的腿部劈去。
“啪”蓝衣忽然抬起一只脚来,一脚将那把掠过他身边的鬼剑踢向一边,而后已经护在了紫菱的身边:“你敢动她试一试!”
“你居然可以醒来,我的断魂散为什么会没用?”白衣鬼士一惊,转而露着一张血脸已经转移到空中别处,愤怒和被羞辱充满了他的腹腔。
蓝衣轻蔑的看白衣鬼士一眼:“凌崖,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多年没有抓你回狱府,你却躲在人间为非作歹,用你的血术吸人,又教唆活死人作乱人间,你以为本尊会放过你吗?真没想到今天倒是将你引了出来。”
那个被叫做凌崖的白衣鬼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却又停下来,略微后悔的说:“我真是后悔遇到你的女人的时候没有杀了她,我以为情人分离最为痛苦,而今事情还没有做到这一步就被你发现了。”
“你可以祸害任何人,可你不该祸害她。”蓝衣已经起身到了凌崖的面前,手微微一转动,忽然将凌崖的剑到了自己的手里,一剑指着空中的凌崖,戳中了他的脖子,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一阵黑烟忽然起来,浓烈的冒着,继而有汩汩如同流水声响起,就看到黑烟散尽的时候,从中飞出多个白色的魂魄,他们四散飞开来,循着风来的方向迅速的钻到了门外,就消失不见了。
紫菱忍不住惊叫:“为什么要放走他?”
蓝衣将剑扔在了地上,自己有点体力不撑的终于半跪在了地上,口里也吐出来蓝色的血。
紫菱看到这一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腿也有了知觉,就慌乱的到了地上,来到蓝衣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蓝衣,你怎么了额?”
蓝衣紧闭着丹凤眼,而后睁开来对她说:“我现在的能力已经远远不如这个凌崖了,没有办法完全消灭他,他吃了很多的魂魄,当他要逃离的时候,就会释放那些魂魄,趁机逃窜,我这次放过了他,也放走了那些冤魂,怕是人间又要起鬼事祸乱了。”
说完,蓝衣因为受伤过重而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紫菱守着蓝衣一夜没有合眼,一旁的王德厚稳稳的坐在一边烧着一些药材,对紫菱说:“你也别难过了,这都是命中该有的劫难,想来,蓝衣是因为用气耗尽,又因为自己没有阻止那些冤孽出去而伤到了自己,唉。”
“爷爷,蓝衣从来不曾如昨晚那样,是惊慌里带着不安的表情,难道凌崖的冤魂回天果然那么厉害么?”紫菱不明所以只得请教王德厚。
王德厚叹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说凌崖是上古时候的战将,生来有一副铁打的身子,因此战无不胜,可是他崇尚鬼术,喜欢征战的同时又喜欢用阴暗算对方,因此很是被人忌惮,只是不曾想,他也毕竟有寿终之时,在广收集延年益寿的同时,也到处寻找方士请教长命永生的办法。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方士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只要每次死一个人,将魂魄融入他的体内,当然这个死去的人的身体被他吃掉,简单的说就是这般的融为一体后,就可以增加此人的寿命,以此来活命下去。因此你昨晚看到那么多的冤魂散去,必然是他精心选定的替死鬼散逸了。”
“原来如此,我似乎懂了,可能是那日蓝衣去救我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我们出来了,然后想要算计我,借着机会伤害蓝衣,可是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去伤害蓝衣呢?”
王德厚说:“蓝衣是冥王的儿子,他的身体贵不可言,如果能够取代蓝衣,那么凌崖不仅可以永生不死,甚至还可以代替蓝衣坐上冥王的宝座,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唉,没有想到,蓝衣竟然也身处险境,只是眼下该怎么办才好?他会不会再趁着蓝衣重伤之时伤害他?”
“你说的没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蓝衣伤他重了,才将一部分的冤魂散逸,暂时他也受伤了,而且那些冤魂对他来说是体内的精华,没有了冤魂的支持,他就很难在短期内恢复,他必然会躲起来,短时期内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样说来,我们似乎是惹了大麻烦,这个村子的人会不会因为我们遭殃?”紫菱想的多,只怕果真是如此,她一时之间着急的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王德厚呵呵一笑,摸摸自己的胡子说:“别怕,不是还有我这个捉鬼的人吗?”
“你?”一向只知道爷爷是卖棺材的人,可是若说道士,紫菱还真就有点吃惊。
“我不像?”王德厚表情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紫菱,显的十分正经。
紫菱这才明白过来,想想以往发生的事情,说来还真是自己忽略了这个事实,一时之间好像看到了希望,喃喃的说:“真的是这样,可好极了。”
“哈哈。”王德厚一声大笑,对紫菱说,“你就守着他吧,想必他醒来也会和你有许多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