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被这只白骨手抓入墙壁中后,便被摔在了一间不曾发现的暗室中。
“咳咳——”紫菱因为被摔得过重,趴在地上一时觉得疼痛难忍,难以爬起来的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还好,小腹没有疼痛感。
她抬起头带了一些惊恐的看向半空里的那只长在墙壁上的白骨手,那只白骨手只是指了指一侧。
紫菱不知道在黑暗中的白骨手是如何发出幽幽的蓝光的,但是她看的很清楚,它真的是指向了左面,难道左面有什么吗?
紫菱掏出手机有点颤抖的打开屏幕,找到了手电筒的按钮,打开了手电筒。
她顺着白骨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一堵墙,而那堵墙上,斑驳的颜料显示着这是一幅壁画。
壁画?什么东西?紫菱勉强支撑着爬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墙壁前,由于手电筒照明有限,她看到的是不完整的一副画。
这幅画里画了一个女人,长的极为倾国倾城,她身穿华袍跪坐在一旁,而在她的上方,则画了一个男人,他虽然也是跪坐在那里,却比女人大了几倍,足足可见男人的地位尊崇,在画上还有一个人,画的比例比两个人小,他佝偻着背站在男人一侧,尽显苍老。
在男人的案桌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瓶,这玉瓶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男人看到这东西笑的很开心,女人也在一旁掩面而笑。
紫菱继续走过去,发现又是一幅壁画,依旧是那个男人,只不过这次站在宫阙处,看着侍卫将一个人塞入皮袋子欲抬走,手里握着玉瓶,神情尽显得意之色。他身后的女人脸上带了面纱,一双桃花眼弯弯的看向男人,有着钦慕之色。
在下一幅壁画里,男人站在颓败的宫殿上,手里有着一把剑,背对着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在烈火中又绘有另外一幅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赶进猪笼里,身后绑着一块大的石头,几个兵丁正抬着女人。
最后一幅壁画里,却只画了一个人,这个人躺在一处棺木中,在他的手里握着一只玉瓶,面上盖了一只手帕遮了眼睛,依旧是那个男人。
紫菱看到这里之时,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些壁画所画的不就是夫差吗?至于那皮袋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伍子胥,相传,因为伍子胥临死前说要挖下眼睛看吴国被越所灭,吴王大怒,命人将他的尸体装入了皮革做成的袋子里抛入江中沉底。而女人,能够得到吴王夫差厚爱的应该是西施啊!
“这么看的话,这墓主果然是夫差,那玉瓶里装的大概就是还魂散了。”紫菱喃喃一句,不过为何最后棺木中的夫差要如何复活?那只白骨手又想做什么?
紫菱蓦地在此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走到第一幅画前仔细看,她看的并不是夫差和西施,而是夫差身后那个佝偻的老人。
奇怪?怎么觉得如此熟悉?
这个人,不就是……文伯吗?
紫菱再次仔细辨认,虽然发型和服侍已经改变,不过五官没有任何的改变,的确就是在紫薇庄园里见到的文伯!
紫菱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天底下还有和一个两千四百年前的古人如此相像的人?这样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那么如果不是凑巧,是不是就只有一种可能:文伯便是画中的侍从,那个画中的侍从已然活到了现在!
不,这怎么可能?紫菱连退几步,有点难以相信,如果说西施沉江,夫差自刎于阳山都是真实的,那么文伯缘何会出现在现代?
紫菱盯着画中放置在案桌上的玉瓶,已经意识到:只有一个可能,文伯要帮助夫差复活!
可再转念一想,文伯只是一个侍从,去哪里有这样的能力,即使已经活了两千四百年的他,难道只是孤身一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
一切都太突然,紫菱有点难以相信,此时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忽然想到自己是在一间女人的卧室里找到的那个暗道入口,那么……参与在其中的就不只是文伯了啊!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难道杨一燕有什么问题?
“杨姐——”紫菱喃喃了一句,这件事情杨姐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所有的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就在紫菱思考的时候,那道白影再一次出现了,这次她站在紫菱的左边,指了紫菱,似乎是要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紫菱知道这个白影一定是知道什么,于是决定继续跟着她走。
只是,这次,这道如烟一般的魂魄却总是在这个暗室里一圈一圈走着,紫菱跟着她连走了五圈了,见那魂魄还继续转圈,不禁奇怪: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正在迷茫之时,紫菱忽然看见就在魂魄围转的地方出现一道白色晕光,形成一个圆,而后在这个大圆中被分割成两部分,一张太极图显现出来,一半发着白光,一半冒着黑烟,而在白光里有一个圆形的台子凸出来,是黑色的,而在黑烟里冒出来的是一个圆形的白色台子。
这是什么东西?紫菱一时看呆,她似乎在书中看到过一则传说,名叫五踏太极,是一种古墓的魂门,通常难以被发现的秘藏都会葬入魂门中。
这魂门好比另外的一个空间,也就是在原先所有的地方产生了一个重叠的空间,别人看不到摸不着,只有懂魂门开启的人在打开后才能看到魂门里的一切,魂门非常的稀有,只是听闻有人用此术做过古墓的机关,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十分巨大,具体不得而知。
难道传闻里的魂门术是用魂引开启?
那道白影径直走入了圆圈中,双脚踏在两个圆台上,而后消失不见了。这正是进入魂门的方法啊!
想到还魂散和孩子,紫菱一咬牙,不管魂门里有多少危险,说不定就是地宫所在,她必须进去去找到还魂散!
紫菱不再犹豫,马上走上前,登上了那突起来的两个台柱,果不其然,在她的踏上后,便觉身轻如燕,不知怎么的,就无意识的向上一跃,瞬间消失在一片光里。
在这时,黑暗中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杨姐和文伯。
“看来,不用我们介入,她就急着去寻死去了。”杨姐露出一丝微笑来。
“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要马上进去?毕竟魂门开启的时间有限。”文伯更紧张魂门的关闭,马上提议。
杨姐点点头:“两千多年了,连我都没有进去过地宫呢,我们尾随在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说罢,两个人也先后踩踏着魂台入了地宫。
紫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片清歌声中站起来的,她听到了一个女人苍劲悲凉的唱音回荡在地宫里。
地宫虽然处在地下三十米的深处,又因为利用的魂门奇异的空间变幻,其实是在原有的古墓中重新出现的一个空间。整个地宫透着阴森,在黑暗中打开手机屏幕的紫菱看向空中,发现这地宫的高度足足有十米,空旷而深邃。
而在她的前面,则有大幅的纱幔从上倾斜而下,挂在两边,无风亦有微微的抖动。
紫菱的面前是一处用木头搭建的一座桥,桥下便是丛丛的暗河,静谧的没有任何翻涌,在手机的照射下深邃不见底。
这是通往地宫深处唯一的路途,因此,要跨过桥。再远的地方,手机屏幕已经无法照到了。
如果说这座地宫已经有两千年了,可能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木头没有腐烂,纱幔依旧轻柔,谁能相信时间走过了两千四百年?
但,这就是魂门的玄妙之一:存贮于此的任何事物都会保持着原样,不会改变分毫。
紫菱踏上木桥,听到不远处的女声依旧飘来,就像一段引人的绳索,牵着她不由自主的靠近那生源。
会是谁在唱歌,又会是谁在那里?难道时过境迁的两千四百年,依旧存活着?
杨一燕和文伯尾随着紫菱来到这地宫时,也听到了这声音,不禁一愣。
“这……这声音不是……”文伯颤抖着问杨一燕。
杨一燕却一挥手制止了文伯继续说下去:“文伯,别说话,我们跟着她。”杨一燕虽然眼里满是诧异,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得到还魂散,所以即使听到这天籁般的女音也没有丝毫的震惊。
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婥约的纱幔上时,却闪过一丝欣喜,继而目光又沌了几许。她什么都没说,脚步很轻的紧随在紫菱的身后不远处。
紫菱小心翼翼的走过木桥,最后一声“吱呀”声结束时,她松了一口气,果然,这木头没有丝毫的腐烂啊,周围一切都很静谧,除了那天籁的女声。
两边的纱幔遮着前方的路,看不见里面是什么,紫菱走近那纱幔时,手刚要碰纱幔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吱呀吱呀”声,她不觉一惊。
“谁?”紫菱迅速转身看向桥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