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梦境真实与否,小强此刻的心情,被搅得天翻地覆。整整3个时辰,那道淡蓝色身影,一直未动。虽然血流的不快,但3个时辰不间断的细流,也足够常人失去生命。
南宫燕虽然是魂师,3个时辰也是极限。小强默默的蹲在他们身边,看着这张苍白的脸,渐渐不再清晰。也许是细雨蒙蒙,也许是泪眼模糊,他看不清,看不真。
小强伸出手,很像抚慰这没有血色的俏脸,遗憾的是,他摸不着,碰不到。就像是处于不同的世界,他只能看。哪怕是再朦胧,再模糊,他只能看,摸不到……
仿佛失去了空气,小强无法呼吸,心脉先是被堵塞,心不再跳动。憋闷的痛,化作滚滚热泪,如潮水激浪般涌动。视线……更加模糊,他拼命擦拭,想多看一眼,哪怕……多看一眼,那……也是好的啊!
3个时辰,手心的伤口不会一直自行流血,那是南宫燕用功力生生逼迫而出。随着南宫燕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伤口终于停止了血流。伤口并没愈合,她的血……实在是不多了,实在是……没什么好流的了。稀里糊涂中,南宫燕捡回一条命。
两个时辰后,周围的昏黄消散,天色渐明渐亮。晨起的凉风,卷着细雨飘散,洒落河岸,洒落草地,洒落在昏睡的男女身上。或许是有些冰凉吧,淡蓝的身影微微一颤,水珠沾着眼睫缓缓打开,迷茫起身,看一眼湿漉漉的衣衫。
茫然四顾,奔如惊雷的大河,朦胧清凉的细雨,昨夜的记忆……随之苏醒,她的心……随之颤嗦,随之焦急。
“喂!你怎么还没醒啊,别吓唬我好吗?”
“小强,小强?……”
周围再次暗淡,小强死死盯着那张苍白的俏脸,盯着一直在滴水的长发。他要多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因为……他知道,下一瞬,这一切……都会消失。
这次,周围再也没有亮起,那是因为,他已变成了昏迷的小强,他只能听,只能感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呵呵呵!小强!我们还活着!还活着!逃出来了!呵呵呵!”
“不!你不会死的,小强,快醒醒!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快起来呀!我求你了!”
小强听到了燕子的欢呼,听到了伤心的哭泣,感到了摇晃的身躯,可是,他无法回应。更悲哀的是,他感到了生命之火的即将燃尽,感到了死亡的召唤。不出意外,他知道……自己撑不过今晚。
“用我的血,温暖你的心头,用我的身,温暖你的魂,如果你醒来,我愿追随,如果你沉睡,我愿照顾你一生一世!”
直到喉咙里热乎乎的腥咸,直到身上柔暖的香体,直到耳边的喃喃轻语。小强知道,他死不了,也知道她死不了,但是,那份感动,那份亏欠,令他紧闭的双眼,流下了眼泪。
可惜,泪水合着雨水,在昏暗的夜晚,南宫燕不可能发现。
热乎乎的血,热乎乎的身子,就这样,小强的命……吊住了,微弱的生命之火,燃烧的是南宫燕的血,燃烧的是血中灵力,更是血中的深情。
“相公,相公?你怎么又哭了相公,哪里不舒服吗?”
燕子焦急的声音,回当在耳边,小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梦境。
这是皇室套房的卧房,大床前,站着燕子和小丽,她们显得很着急,脸上还挂着几分憔悴,几分疲惫。
“哎呀!相公醒了!没事吧相公……”
“不要担心,我没事,你们两个过来。”小强缓缓摇头,语气深情,满含感动。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看着那份深情,茫然的一起上前,小丽忍不住问道:“干嘛呀?你的眼神……”
“没什么,伸出你们的双手,让我好好看看。”
“哦,看吧。”小丽和南宫燕不知道什么事,但还是照做了。
小强抓起她们的手,认真仔细的查看,那要找出那些伤痕。伤疤真的在,不过已经暗淡不清。小丽洗衣服泡出的伤痕比小时候要大,虽然很淡,但遍布双手。燕子手心伤口,已经变成了明亮的长痕,伤口很深依稀可见。
“原来……那不是梦,难道是……神回过去?”现实中找到了证据,小强没觉得高兴,正相反,他很失落,内心的愧疚、自责感更加严重。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应该多关心你们才对。”
“看看你们的手,这些伤痕,我这个做夫君的,竟然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吃苦,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我保证……”
将她们的手,心疼的贴在脸上,小强没去询问证实。真也好,假也罢,摆在面前的纤手,虽说熟悉,却远远没有达到深知的地步。无需的问。
小丽和燕子都不傻,她们从小强的言行中,读懂了很多。皱眉思考间,各自觉得不可思议,她们心中的小秘密,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可是,相公是如何知道的呢?奇怪……”两个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看着深情而自责的小强,心中一阵不忍。
小强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比赛都没去参加。不过,袁老祖帮他处理了此事,小强被公认为大赛第一,只要最后接受挑战即可。他的表现太过突出,估计参加挑战,也无人敢应战。
袁老祖这么做,也是因为永恒意。他不太相信有人能解除这种顽固的意志,但小强为姗姗解除了永恒意,这是事实。对袁老祖而言,这是值得振奋,值得庆贺的喜讯。为小强解决麻烦,是为了尽快让小强给他治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