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秘书面色凝重地向长风流觞报告:“总经理,三角洲项目出问题了。”
长风流觞问:“怎么回事?”
刘秘书回答:“施工的时候,发现设计存在很大的问题,需要进行大量的变更,很有可能变更的比例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且变更的部分都集中在参与政府一级开发的公园、广场等配套基础设施部分,这部分是完全由公司垫支,工程量完成百分之五十之后,再由政府结算工程款的,恐怕在结算时会遇到麻烦,导致我们垫付的资金无法按合同规定的时间收回来,而且变更,也增加了我们的建设成本。”
长风流觞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不但给公司造成了损失,还牵制了公司的大笔资金,他有些恼火,便问:“这件事情,谁应该承担责任?”
刘秘书面露难色,稍稍迟疑了一下。
长风流觞追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刘秘书道:“这次的设计是张凯做的,我找过他了,他说,问题出在前期对三角洲地块的地质勘查不到位,但我仔细看了地勘的资料,也请专家看了,地勘的问题不大,我认为主要的责任还是在设计。”
长风流觞默念道:“所以问题是出在张凯的设计上。”
刘秘书道:“是的,总经理,我之前跟您报告过,张凯的工作室,幕后的老板就是安明轩。”
长风流觞冷笑道:“他终于出手了。”
刘秘书见长风流觞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局,心中有些疑问,总经理明明知道安明轩处心积虑寻找机会对付长风集团,却还答应黎总把这么重要的项目设计交给张凯,这不是在给自己的敌人机会吗,这回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长风流觞说:“这件事情先不要让黎总知道。”
刘秘书回答:“是。但是总经理,还有一个情况要向您报告。”
长风流觞说:“说吧。”
刘秘书回答:“这个月我们有三家银行偿还贷款的期限到了。但是我们向西城商业银行申请的贷款还没有到位,资金有些紧张。”
长风流觞皱眉道:“西城商业银行的贷款怎么拖了这么久?”
刘秘书据实回答说:“合同在法务部拖了半个月,欧阳经理亲自审的。”
长风流觞说:“欧阳婷玉?恐怕她是故意的。”他早就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真心为长风集团卖力,她留在公司必定另有所图。
刘秘书答:“总经理,眼看您看怎么处理?”
长风流觞便道:“帮我约下那三家需要尝还贷款的银行的行长和西城商业银行的曹行长,我亲自去拜访他们。”
刘秘书道:“是。”他估计这段时间又有的忙了。
欧阳婷玉坐在办公室,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的琅邪山发呆,她也留意到了最近黎青和君无邪的新闻,原本她十分担心安明轩和黎青的感情死灰复燃,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了,黎青自己就给他们之间制造了复合的障碍。
上次她与安明轩闹得不欢而散,但是她并不怪他,反而还有一丝想念。回想那夜的激情,她对安明轩的感情,不知不觉又加深了一层。
不知道安明轩看到那些新闻,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她突然很想知道,便拨通了安明轩的电话,她说:“三角洲项目的设计问题是你在捣鬼吧。”
安明轩讽刺道:“怎么,你们长风集团不在开会研究对策,还有闲工夫打电话聊天?”
欧阳婷玉原本接通电话之后,觉得不好直接问黎青的事情,所以才没话找话,没想到她还真歪打正着,她怀疑地问:“真的是你?怎么可能呢?”
安明轩冷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该庆幸没有找错合作人。”
欧阳婷玉泼冷水说:“你也用不着得意,这点亏,长风流觞还是吃得起的。”
安明轩便说:“这只是一个开始,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将长风集团向西城商业银行贷款的合同扣下的事情吗,很快,它也要发挥作用了。”
欧阳婷玉道:“你早就知道长风集团有几家银行的尝贷期限就要到了,所以才故意让我留了这一手?”
安明轩笑道:“当然,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心想,当初还是长风于飞向那几家银行以个人名义为他担保贷款,现如今那几家银行早就有了他的“眼线”。长风集团的资金情况,他怎么会不清楚。
欧阳婷玉虽然对安明轩的手段十分佩服,但是嘴上却不想太恭维他,便说:“这些并不足以给长风集团带来真正的危机,我们仍然是在隔靴捎痒罢了。”
安明轩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因为这一次,他还有一张王牌,原本他不想用这张牌,但那一次在学校和黎青见过之后,他便改变了主意,他明白自己,不但要摧毁长风集团,打败长风流觞,更要摧毁黎青的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得到她。
为了得到她,纵使会伤害到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回过神来,对电话那头的欧阳婷玉说:“这一次,我还有其他的法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欧阳婷玉觉得安明轩似乎变了,他的声音显得那么冷酷,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当然相信他的手中还有其他“王牌”,只是她也有些担心,报仇会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她提醒道:“我希望你能够赢得漂亮,所以希望你凡事三思而行,不要一时心急,破坏了我们的整个计划。”
安明轩冷笑:“不劳你费心”,便将电话挂了。
长风流觞亲自跑了需要偿还贷款的银行,三家银行都答应了,可以同意长风集团延期还贷的申请。最后长风流觞赶到了西城商业银行曹行长的办公室,他说明来意之后,曹行长却面露难色,说:“最近银行在闹钱荒,所以你们这笔贷款恐怕没那么快下来。”
长风流觞道:“这可不像你曹行长的作风,当初你来找我们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吧?”
曹行长皮笑肉不笑道:“总行的政策时时在变,我也是没办法。我看贵公司近期还是不要将资金的压力都放在这笔贷款上,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长风流觞冷笑道:“曹行长还真会说笑,或许你们是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但长风集团还没有到要靠等着哪笔银行贷款来过日子的地步。”
曹行长知道方才话说重了,连忙收敛了一些说:“那就好,那就好”。
长风流觞知道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