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玖铭吗?我皱了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上次骨安长龙给我找的那个心理医生才对。我对于美女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所以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她的外貌就清晰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照着号码打了过去,对方马上就接听了。
“贺池先生,好久不见。”对方用略带戏谑的语气接听了电话,没等我开口,就先说了第一句话。
“不知陈医生找我有何贵干?”对方气场凛冽,我又怎么能被她压下去?必要的寒暄还是有的,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出自己语气的冷淡。
“贺池先生还记得那次给你做的检查吗?前些天我在整理检查结果的时候突然发现,贺池先生的检查结果其实有些错误,对此我深感抱歉,所以想请您明天来进行复诊。”陈玖铭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十分温和,这让我倒吸了口冷气。从小到大我都对医生有所抵触,更何况是心理医生——据说每个心理医生,在上岗前都要先把自己逼成疯子。
“有什么问题?”我试探着问她,没想到对方只是轻声笑笑,然后告诉我,等来了就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
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想要给骨安长龙打个电话,却发现根本没有他的手机号,看上去我唯一能够联系上他的方式就只有游戏了。无奈打开了游戏,点开了聊天界面,我烦躁的问骨安长龙上次那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让我目瞪口呆。
骨安长龙告诉我,他上次给我预约的医生,根本就不叫陈玖铭。
怎么可能呢?我记得上次明明是在前台给护士看了我的预约短信,然后护士就自然而然的带我去找了陈医生,虽然事情都发生一个多月了,但我确定我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一个月之前的事就想不起来。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进医院,给前台看短信,前台带我去找陈医生,我做了诊疗,被证明没有失忆症,然后心安的回了宿舍。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我翻了翻一个月前的短信,的确,预约短信上并没有显示医生姓名,有的只是一个医生编号,护士想必也是看了医生编号才带我去找了陈玖铭。难道说护士看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如果看错了的话也不会巧到这两个编号都是心理医生啊。这期间一定有什么不对。看骨安长龙的回复,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同为队友,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纠结了一下,我决定明天去赴约。
可是回想了一下上次单独见萧楠竹的经历,我还是觉得大腿隐隐作痛。直觉告诉我我一定不能自己去,这一切肯定还跟这个破游戏有关。可是叫谁一起去呢?老于?还是算了吧,叫他还不如我自己去,这货24k纯宅男,出了危险估计跑的比我还快,战斗力肯定还不如我。纠结了半天,我想到了一个最佳人选——白云轩。
从萧楠竹那里我要到了白云轩的手机号,磨蹭了半天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明了情况之后,没想到白云轩答应的如此爽快,只是回复的内容让我很火大:“当贺池公子的护花使者,小生真是荣幸之至。”
和白云轩约好时间后,我便匆匆洗漱完毕进入了梦乡。说来也奇怪,最近做的梦大都和游戏有关,还会时不时的梦到快被人遗忘如昙花一现般的许泽,只是在梦里这个人的脸并看不清常,只能梦到一个拿着古琴在榕树下笔直的背影,然后醒来就想不起来究竟梦到了什么情节,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梦里那个清瘦笔挺的背影。
次日我来到了医院,让白云轩伪装成路人的样子跟在我附近。这次我没有预约,但是很奇怪,我径直走进上次的诊疗室,一路都没有人让我过来挂个号什么的。我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陈玖铭的声音传来:“请进。”
依然是上次的套路,我坐到了她面前的座位上,可是我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说了句:“贺池先生来看个病还带着保镖啊。”
我心里一惊,显然白云轩已经被她发现了。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姑娘敏锐的观察力,可是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我开口问,陈玖铭就道:“粼峰电子的少东家,贺池先生,你这保镖出场费可不低啊。”
“你认识他?”我声音一沉,同时又暗暗好奇,怎么这群人都互相认识。可是转念又一想,既然我料定了陈玖铭也跟游戏有关,那他认识白云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以白云轩那种花花公子的痞子性格,搞不好还跟这妞有一腿,可是事实证明我又猜错了,陈玖铭嘴角一勾,淡淡的笑道:“白氏企业的公子哥,年轻有为又相貌堂堂,最近还经常和他父亲出现在新闻上,哪有不被人认识的道理?不过,贺大公子,我建议你啊——下次还是不要带这么显眼的保镖比较好。”话毕,陈玖铭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啧,真是个不简单女孩子,我看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却城府极深的女人——说是个女人还有些牵强,因为她看似单纯的笑颜真的让我有种她还是个高中生的错觉,然而这种笑颜中却像藏着毒一样,总之,她并不是我能猜透的那种类型。
“说了太多题外话,那么开始吧。”陈玖铭笑笑,换上白大褂,戴上眼镜,对我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我总感觉她的眉眼和我认识的某个人有些相似,只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和谁一样。我有些失神的看着她,一阵沉默后突然意识到有些失礼,忙跟她道歉,她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她并不在意。我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对不起陈医生,我想,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她并没有理会到我这句话,而是转头拿了上次的诊疗单,对我喃喃道:“贺池先生,请问,你最近是不是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