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切又是幻象?我想了想,似乎并不是,周围的一切,确实是现实中经历的事情没错。因为,以我对陈玖铭的了解,她每次放大招的前提,都是我在睡眠状态,可是从我起床到去车站的这段时间里,我都是保持清醒状态的。还是说,从昨晚我买完票到现在,我就从来没醒过?
“喂。”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身边的白云轩,“你说我现在,会不会是在做梦?”
白云轩看着我足足愣了半分钟,然后用力拍了我一下,差点把我拍成内伤。
“疼吗?”他问我。
“疼。”我点了点头。
“是做梦吗?”他一脸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这种疼痛是真真切切的,就是到了那种我把衣服脱下来都能感觉自己背上肯定有个五指印的程度。我心说你丫下手真狠。可是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既然我醒着的话,那就说明陈玖铭根本没机会下手,也就是说,这可能跟陈玖铭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白云轩却不这么认为。据他对陈玖铭的印象,他觉得她可以时而纯良,时而邪恶,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她当个聪明的姑娘——这和她还不到20的年龄确实大相径庭,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才会让她早就脱去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稚气。
白云轩建议我先给陈玖铭打电话约个时间出来好好谈谈,但是说句实话,我觉得我着实不想再看到这个姑娘,我觉得她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鬼魅之感,让我很不舒服。我含含糊糊的应了白云轩几句,想着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陈玖铭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找到她估计也无济于事。我和白云轩就这么对坐着,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想着各自不同的事情(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白云轩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局游戏吧。”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都落难了,你怎么还想着玩。”
白云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你也没什么头绪,还不如从游戏中找找线索,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说着白云轩打开了电脑:“来吧,打一局双人副本吧,你去邀请我。”
事到如今想这么多确实不如先放松一下,想到这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打开了一个名为“大言遗丘”的双人副本。本以为这个六星级副本会有很多很难解决的boss,没想到我和白云轩在游戏里等了足足两分多钟,却没boss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系统出了bug?
“往前走走吧。是不是还没到结界。”一旁的白云轩转头对我说。我点了点头,然后操控着人物前进,之间画面向后移动着。
已经走到了尽头,画面无法再移动下去。照往常来看,只要点进了副本,就会有boss过来主动攻击。现在别说有boss了,连个NPC都没有。而且镜云决有个最大的特点:一旦点进了副本,不结束战斗的话页面就无法关闭。战斗的结果无非只有两种:第一种是我干掉了boss,取得了胜利,第二种是我被boss干掉,然后扑街,gameover。
现在看来,我是遇到了第三种情况:根本没有boss。
进退两难。
“强制关机?”我转头问向白云轩。可是他默默地点了根烟,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关的上。”
说的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等着。可是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啊。靠,想问题也不是,玩游戏也不是,难道我只能和白云轩大眼瞪小眼了?
只见白云轩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问:“贺池,你知道这个大言之丘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怎么知道。而且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名字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大言,可能说的是大言山吧。”白云轩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正色道:“你看过山海经吗?”
我又摇了摇头。心说白云轩你丫知道的还挺多,平时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人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继续道:“其实我已经观察好久了,镜云决里的副本,大多是以山海经的中的西山经和大荒东经命名的。而且里面的boss,也大都是上古神兽,比如,你的坐骑——鹿蜀。”
“这次的大言,如果是大言山的话,没有boss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传说中大言山是太阳和月亮初生的地方。在山的那头有个沟壑,那是帝颛顼幼年的玩乐之处。也就是说,此地并无鬼怪妖兽,很可能,这次的大言之丘,只是个支线任务。”
听白云轩说了这么多,我有些迷茫,因为这些东西听上去简直高深莫测。我无心揣测什么山海经之类的神学之作,转而问他:“这次支线任务要怎么解决?”
白云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我心说那你废话什么,说的跟真的似的。
“找找古琴吧。”他继续说道,“传说中帝颛顼幼年在此地玩耍时曾将自己的琴瑟丢到过沟壑里。找到古琴可能就会有线索了。”
在地图上沿着山走,确实来到了白云轩说的那个沟壑,也就是帝颛顼幼年玩耍的地方。“有两把刷子。”我在心里默默的赞叹了一句。于是,我和白云轩分头寻找,想要找到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古琴。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云轩招呼我过去看,我发现此刻,他的轩云墨手里确实拿了把被水泡过的古琴。我心说这帝颛顼还有乱扔垃圾的习惯。可是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有些许的不对:
这把古琴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一股凉意从我背后袭来:没错,这就是我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的,许泽的那把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