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清楚的记得刚刚那一下白云轩下手是有多重,萧楠竹不会那么轻易就醒过来。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白云轩对着我身后说了句,楠竹,演技不错嘛。我猛然回头,正对上萧楠竹那笑靥如花的面容,一时感觉背后发凉,看样子,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伙的。
这下是逃不出去了。我万念俱灰,想着怎样才能从这里成功逃脱。可是我腿上有伤,这两个人又是个顶个的高手,怎么想都觉得希望渺茫。可是萧楠竹却朝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用略带抱歉的语气说:“贺池师兄,刚刚误伤到你,得罪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我疑惑的眼神,白云轩笑道:“不用怕,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和楠竹事先排练好的,也就是说,今天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们故意演的一出戏,除了误伤到你这一点以外,其他的都是在计划之内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扎大腿,现在你告诉我你们是在演戏,逗我呢?
“目的呢。”我问道。大概是内心太过愤怒,导致我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听了都有寒意的冷漠。显然这两个人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并没有马上回答我。时间静止了半分钟左右,白云轩才缓缓道:“贺池,我们只是想证明,你是不是失忆了。”
失忆?我怎么可能失忆呢。从记事开始,我就过着和普通人一样循规蹈矩的生活。上小学之前,我们家家庭条件什么的都很普通,只是后来我爹开始着手于电商生意,然后越做越大,所以我才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算是这样,我也是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上了高中然后考上了大学,和亿万中国青少年过着相似的生活,这期间,我也不记得有哪块记忆是缺失的啊?
我费力的回忆着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这时候萧楠竹却拿出了一个血玉吊坠,问我认不认识。这不就是我的那个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里的吊坠,发现还在,可是再看看萧楠竹手上的那个吊坠,确实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疑惑再次袭上心头。
印象当中这块血玉吊坠是11岁那年老爹送我的,至今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块玉是水滴型的,有一条蛇盘绕在水滴上,蛇绕着竹叶一路盘旋到水滴的最上端。因为造型奇特,所以我一直叫它水滴蛇玉。小时候老爹还跟我说,因为千年血玉很珍贵,所以我的吊坠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可是萧楠竹手上也有一个和我的一模一样的吊坠,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惊讶。
“你怎么也……”还没等我问完,萧楠竹就淡淡的说道:“这是师傅给的,所以你的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我也有。”
“你师父是我老爹?”我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可是又一想不对啊,我老爹除了会做生意之外也没啥可学习的了,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再一次错了,萧楠竹果然满脸复杂的看着我,说:“贺池师兄,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我心说你才傻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她叫我师兄,又说这个吊坠是所谓的师傅给的,也就是说,我俩曾经也师出同门?可是我实在不记得我这个根正苗红接受了祖国最高等教育的好少年会跟面前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有过什么江湖情义,我错愕的看着萧楠竹,她继续说道:“十年前,我们都在南浔武馆习武,你我师出同门,虽然我比你大,但是你比我先入师门,所以我叫你师兄。我们的师傅叫仙道,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十年前我应该是十一岁,印象最深的是小学五年级那个教数学的女老师,就是她让我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除此之外,就是我的班花同桌了,年幼无知的我还曾经暗恋过她一段时间。至于萧楠竹说的什么习武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选择性失忆。”萧楠竹转头对白云轩说道。“啧啧,看样子,贺老爷对你保护的不错啊。”
什么选择性失忆?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过的都是连贯而完整的,从来没有断片的情况。可是当萧楠竹拿出一张照片时,我又是一头雾水了: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还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剩下两个人我并不认识,可是那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小时候的我。
“你看”,萧楠竹指着照片上的人对我道:“这个男人是我们的师傅仙道,这个小女孩是我,这个小男孩就是你了。所以这下你应该相信我说的了吧。”
我还是摇了摇头。萧楠竹叹了口气:“贺池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倔。”我心说这不是我倔不倔的问题,现在ps技术那么发达,我哪知道这张照片是不是你p上的。“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我看着萧楠竹和白云轩,用我所认为的坚定的表情。
白云轩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但是你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我们是骨安长龙的人,是他让我们来保护你的。所以你不能出什么事。”
保护我?我冷笑。既然真的想保护我的话,又何必一次次的耍我,把我拉到这个游戏里来?既然真的想保护我,不是应该让我在最安宁的环境里安心的生活吗?现在把我带入到这个谜团中,还谈什么要保护我?
“你们回去,让骨安长龙自己来见我吧。”我已经强烈的压住内心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还是平淡如水,可是我发现,这句话我几乎还是从口中怒吼出来的。
“他不会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这句话从白云轩嘴里脱口而出。
“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谁?你当是在玩间谍游戏?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白云轩:“那抱歉,我也不会参与到你们当中。”
没想到白云轩却笑了,对我说:“贺池,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你以为你能逃脱吗?没有我们,你可能会出大事,那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所做的一切,才是真的竭尽所能的为你着想。”
“出什么大事?”我若无其事的问道,似乎我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那种能把小事无线扩大的人。
萧楠竹和白云轩对视了一眼,然后用极其严肃的语气告诉我:“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