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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没有想到自己的创业成为了东市的头条新闻。他的杰出公司也在东市一夜成名。当然,这主要得益于凤凰镇陈做业镇长的大力公关,专门请来电视台记者的宣传报道。
另外也在于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正遇到东市的经济面临转型的关键时间段,经济历来是国家、集体经济,很少提及私人经济。
由于处在改革开放的时期,国家大力发展多种经济,而东市作为老工业基地,也面临转型时期,迫切需要这方面的报道,不想刘杰的公司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如果刘杰开办的是按摩所,或者是什么娱乐城所,政府还不敢拿出来正面宣传报道,但是刘杰的开办的是正规的沙厂,是正能量,因此很快东市的新闻报纸就对刘杰的公司开展了密集型的报道。成为了轰动东市的大新闻。
此时,坐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刘杰看着谢达,后者看了看他,笑道。
“刘杰,没想到你小子这下玩大了。现在你可算是我们东市的名人了,公司这么有名气了,我和你阿姨想了想,还是准备将法人代表改成你的,免得被人误会。”
刘杰听到这里,不由愣住了,说道。
“叔,我不是年龄还不够吗?”
“呵呵,不要紧,这是小事,我帮你问了,你现在是名人,政府办理你的事,已经大开绿灯,一路放行。刚才你阿姨还说,银行已经催她过去办贷款的事,只要有了贷款,你就不用租船,直接买两艘船,有了自己的船,再购置一点设备,今后也好从河里抽沙,不用请那么多工人。”
听到谢达的话,刘杰心里还真是挺高兴的,感慨也颇多。古代人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不过,时代变了,人只有出名了,名和利才会来。就怕不出名啊。
经过这一段时间,刘杰的公司生意异常的火爆起来,的确,建筑业谁不需要沙啊?修房修路,什么也需要沙,而沙在河边,成本很少,说起来,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事。
最新,刘杰的沙厂提供的仅仅只是黎强的父亲介绍的两位修房的朋友,到了后来,政府出面,许多修路修房的建筑商,都得从刘杰这里提供沙。
起先有些人不愿意,认为刘杰的沙会很贵,的确,由政府包办的东西,水分太多了。但是他们和刘杰接触,才发现人家的沙不仅不贵,价格十分公道,合理,这些人简直是喜出望外,也喜欢和刘杰合作了。
他们发现这个小伙子,人虽然年轻,但是挺机灵的,而且长相斯文,就是脸白了一点,没有什么血色。
两人聊了一会,谢达正色道。
“小杰,涂三是不是今夜约了你去他那里?”
刘杰点点头。
谢达抽着烟,冷笑道。
“他是有点眼红你的沙厂啊,他最先也没有想到你的沙厂会发展这么好,因此一直在后悔。我听陈镇长的意思,他有入股你的公司的想法,你要有这个方面的心理准备。”
刘杰点点头,心里十分明白。他经过许多事,知道无利不起早的,那里有利益,那里就有战争,这就是现实。
不要看小小的沙,就是一颗螺丝钉,只要是有利益存在,那么必然会形成一条血河。无数的人会为之去战斗,拼命。
“你清楚了,就要有这方面的准备,还有,再隔一段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想好,今年怎么过年吗?”
“恩,叔,我下来想想吧。”
“好,我去见陈镇长了,他约我喝茶。”
刘杰发现最近这段时间,陈镇长和谢达走得比较近,也许是因为他答应很快离开这里,和涂三等人的关系一下就缓和了,不仅缓和了,而且还打得火热。
不过,那夜陈镇长和涂三的谈话,留在刘杰心中,印象深刻,他想到这里,对谢达小心翼翼说道。
“谢叔叔,你要小心一点,警惕这人。”
“恩,你放心,我明白,他现在是想讨好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去市局,哼,这种墙头草,真是可恶,不过,刘杰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太残酷了,太现实了。人的确不能太理想化了,否则要吃许多亏。”
听到他的话,刘杰感到他最近的变化也很大,也许他自己并不感觉。
临近约好见涂三爷的时间,刘杰带上了吴良,他现在在沙厂里比较积极,也许知道刘杰保护了他,没有揭发他,因此他在沙厂里,很积极,别人不想干的活,他都争着做。表现十分好。
柳强道等人都感到很惊讶。
被刘杰叫到,一起去见涂三爷,吴良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比较壮实,刘杰想让自己当打手,他暗自下定决心,拼命也要保护刘杰的安全。
经过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了,涂三爷和刘杰以前有过节。
出门的时候,刘杰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比较脏,叫他赶快换了一件,刘杰笑道。
“一会,我们是去吃饭的,不是去做活的。知道吗?”
吴良楞了一下,惊讶道。
“杰哥,不是去打架?”
事实上他比起刘杰大很多,但是他习惯了,像许多帮刘杰的人那样叫刘杰为刘哥,他们最先叫他刘老板,刘杰嫌太刺眼了,一个小沙厂,是什么老板。最后不知是谁说的,叫杰哥,因此就这样叫了起来,刘杰这次也就认了。
“呵呵,自然不是,我们只是去坐坐,喝茶,吃饭,当然,你小子一会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看到刘杰笑得比较阴险,吴良有点发毛,说了一句。
“杰哥,你可不要害我哦,我胆子小。”
刘杰用手拍了他肩头,心道你胆子小,胆子小会去强奸妇女?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这就算是秘密吧。
两人很快来到了涂三爷约好的餐馆,他在赵金刚的陪同下,正等着,看到刘杰进来,不由站了起来,笑道。
“刘大老板,真是准时啊。”
刘杰笑了,上前握手,笑道。
“三爷,你这不是寒碜我吗?我算什么大老板,混口饭吃啊。”
涂三爷紧紧握住刘杰的手,正色道。
“小兄弟,我还真不是寒碜你,刚才我还和金刚聊。你啊你,隔不了几年,你一定会成为我们东市的大龙,三爷今天将话撂在这里,如果不能应验的话,三爷我决定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听到他如此豪迈,刘杰倒不好说什么!
两人寒暄了一下,就坐下了,涂三爷笑道。
“其实,今天我约你来,主要是想叙叙,就当是三爷我给你陪陪罪,几月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三爷做得不对,在这里给你道歉。”
听到他如此说,刘杰赶忙说道。
“三爷,你这么说,岂不是折杀我了吗?”
涂三爷挡住刘杰的话,正色说道。
“小兄弟,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要是有虚言,我涂三生儿子没屁眼。”
“三爷言重了,兄弟怎么不相信你呢?”
涂三看着刘杰,心道这哪里像是小孩子,分明成熟得很,说话也老练啊。他喝了一口茶,感慨道。
“是啊,兄弟,说起来,人生也是彼一时此一时,没有永远的江湖,也没有永远的恨和爱啊。正如我和老谢之间的矛盾,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事,说开了,就是一场误会。在江湖上,那个不是这样的?有恩怨,才会有情仇,爱之深,恨之切,人啊,关键一个字就要要学会忍,百忍成钢,你才能感悟许多人生的哲理。我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很多。你不要看我文化不多,但是我胜在一个字,那就是义。”
听到他感慨万千,刘杰在旁边也是有所领悟。
“其实说起来,人与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人生百年,犯得着为了一点利,拼死拼活吧?”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道。
“兄弟,其实,我今天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三爷,你说。”
“其实,我也听说了,现在在凤凰镇流行一个说话,说我涂三爷眼红你的沙厂,其实,说起来,清者自清,我涂三爷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天下的利那么大,那么多,我会和兄弟争地盘?再说了,兄弟你也没有在凤凰镇开按摩所,是不是?其实说起来,兄弟。我的这个按摩所才是真正的销金库。日进斗金,竟然还有人说你眼红你,真是笑话。”
“呵呵,这倒也是,三爷,我那点小渣渣,怎么能入三爷的法眼呢?”
听到他这么说,涂三爷不由握住刘杰的手,正色道。
“兄弟,你这话就说错了,其实你也不要小看你那玩意。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找钱?不是黄金,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当然,也不是人才,兄弟,你说说看,什么东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
刘杰听到他这么说,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