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身顽疾
贼天2015-10-27 15:513,485

  翌日,父亲上完早朝回来,听到街头小巷传来风言风语,满面怒容的回到了府邸,径直来到我的房间,把我拉到了敬奉祖先牌位的后堂,让我跪在祖先面前忏悔,然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府邸。

  又过了一日,消息传来了,传话的是翠姨,她告诉我说,林家听到了街头的传言,解除了这门亲事,我欣喜异常,当夜整夜无眠,心中对师尊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这一年似乎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本来就已经风雨飘摇的大元帝国一年之间似乎更加的岌岌可危,天下诸侯拥兵自重,各自抢占地盘,朝中宦官把持朝政,外戚弄权,腥风血雨由此拉开帷幕。

  首先是云州刺史连幕吞并了福州牧刘岱,再是康州牧陆灿吞并德州刺史袁乾,紧接着并州刺史陶潜、青州牧楚原、徐州牧周公瑾、幽州牧梁成相继吞并身边的刺史州牧,自此,天下一分为六,还有远在西北的北夷、西南的南蛮、东北的东汉。

  六大诸侯各自占据两个州,连幕占据云州、福州,陆灿占据康州、德州,陶潜占据并州、兖州,楚原占据青州、镇州,梁成占据幽州、吴州,周公瑾占据绵州、徐州。

  不平静的不仅仅是天下,朝堂之上也是血雨腥风,宦官魏忠贤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外戚王莽掌握禁卫军,试图对付魏忠贤,朝中大臣无不是胆战心惊,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年少的大元皇帝忽庆成为了两人的掌上玩物。

  新年来了,但是整个大都没有一点喜气,死气沉沉的都城中时不时能看见几个人行色匆匆,却都很快消失在眼前,我摇了摇头,让仆人调转马头回到了府中。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等了你很久了。”翠姨见我回来,迎上前来说道。

  “父亲找我有何事?”

  “不知道。”

  这段时间朝中变化很大,父亲作为二品官员,自然也是受到了很大影响,好在父亲做人圆滑,这段时间还算是平平安安,不过未雨绸缪,我想父亲是要安排我们一家的事情了,毕竟现在朝中已经容不下不是魏忠贤和王莽之外的人了,父亲又正好是这种人。

  走入内堂,我看到父亲的脸上布满寒霜,娘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是别人欠了他五千两一样。

  “爹,娘亲,孩儿回来了。”我恭敬的说道,虽然父亲对我严厉,但是父亲和娘亲对我一直很好,所以在我心里其实是非常尊重两位的。

  “元直,如今天下巨变,乱世纷争,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爹不要求你什么,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就足够了。”父亲从未这样对我说过话,他的神色告诉我有大事情要发生了,而且我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

  “爹,孩儿无能,不能练武,要是孩儿有武功在身,必能带着您两老游走天涯,逍遥自在。”这么多年的亲人情谊,随着我的这一句话全部道出。

  “我儿孝顺,爹已经心满意足,今天晚上必然有人进犯,爹已经遣散了仆人,入夜之后你就和翠姨一起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父亲说话的时候双眼含泪,但是却硬生生没有流下来。

  “别说了,别说了,元直,你离去之后要注意保重自己,好好的活下去,那样就算我与你爹在九泉之下也就安息了。”娘亲终于是受不了了,两行热泪从脸庞滑落,带着哭腔说完这句话后径直冲入了卧房。

  “这是父亲给你准备的银两,只要你不胡乱花销,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离开之后,找一个僻静之所,隐居起来。”父亲塞给我一个包袱,站起身来,看了我两眼,也进入了卧房之中。

  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伸手不见五指,凄冷的夜风吹得人脸庞刺痛。

  “月黑风高,真是杀人夜啊。”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一听便是一个太监,因为那声音尖利刺耳,不男不女。

  “少爷,你先走,翠姨就算是死也要拦住他。”翠姨把包袱给到我的手中,然后转身对着身后出现的太监。翠姨的身材本来很矮小,但是这一刻,她的形象在我的眼前无限制的扩大。

  “一个弱质女流,你以为能挡住咱家不成。”那太监尖着声音说道,然后就见两道光芒闪过,其中一道直接射入了翠姨的胸腹之间,另外一道直*我的面门。

  没有丝毫武功的我心中一沉,知道这一次是没有丝毫机会了,索性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等了良久,都不见那道暗器击到我身上,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人。

  “师尊?”我惊呼出声。

  缓缓的转过身形,正是我的师尊玉面神医,而在他的身后,一具尸体缓缓的倒下,正是先前要狙杀我的那个太监。

  “老夫本来在南疆采草药,突闻大元帝国发生巨变,急速赶回,好在及时,要是晚来片刻,老夫可就遗憾终生了。”玉面神医脸色微红,可见这段时间也是快马加鞭的赶来。

  一种劫后余生的情绪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不过随即我想到了父母亲,正要准备开口,师尊又说话了,“别让我去救你父母,我刚刚从徐府赶来,徐府早就已经是人间炼狱,魏忠贤派人狙杀逃出来的人,王莽则放火烧了徐府。”

  听到师尊的话,我胸腹一阵抽搐,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师尊连点我数下,我只记得在我晕过去之前,师尊重重的叹了口气。

  缓缓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强光让我不得不再次把眼睛闭上,等到慢慢的习惯了那强光之后,我才算是把眼睛睁开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小床上,床虽小,但是却非常的整洁干净。

  “你醒了,师尊说等你醒了之后把这碗汤药喝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相若的少年坐在桌边。

  这个少年一袭青衣,头发随意飘散在肩上,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冷冷的寒气,眼神刚毅的看着我。

  “在下徐殇徐元直,还未请教。”我拱了拱手,费了不少劲起身来到桌边,颓然坐下说道。

  “寒青。”少年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丝毫的寒暄话语。

  我见此人不善言语,也就没有继续和他说话,端起汤药,我发现居然是热乎乎的,想来必然是刚刚温了不久,心里对寒青不免心生感激。

  “终于醒了,你小子可是整整昏睡了五日了。”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师尊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轻摇白扇的进入了房间中。

  见到师尊进来,寒青马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师尊行了一礼,“师尊。”

  我本来也想站起来,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只好坐着喊了一声师尊就算行礼了,师尊也很理解的让我继续坐着。

  “嗯,寒青啊,你得到为师武功上的真传,虽然只是一流水准,不过你尚年轻,只要好好的练习,不出十年,你就能够达到超一流的水准,甚至晋升先天也不是不可能。”玉面神医对于这个继承他武功衣钵的弟子也是尤其喜爱,只是寒青自小就不善言语。

  “这个是你的师弟徐殇徐元直,刚刚蒙受灭门之祸,心境不佳,你要多陪陪他,免得他做出什么傻事。”玉面神医一边说话一边替我把脉。

  “情之所系,一口鲜血伤了你五脏六腑,今生要想恢复……难了,不过只要你长期服用为师给你调理的汤药,活个六七十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玉面神医的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不过也还是劝慰我道。

  “可以传他菩提心法,让他心境平和,可以延年益寿。”寒青冷冰冰的说道,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看来此人只是外冷内热之人,或者是对外人冰冷对自己人温和之人。

  “这个方法我也想过,不过他的丹田天生异象,根本没有办法积聚真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恼火了。”玉面神医脸色微变,本来我的丹田就没有办法练武,现在又出现了陪伴终生的顽疾,真是祸不单行啊。

  “我家里情况怎么样了?师尊。”我无心去管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询问师尊关于家中的情况,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想要知道确切的消息。

  “这段时间为师一直在这里给你医治,没有出去走动,等过段时间了为师出去看看能不能得到关于徐家的消息。”师尊面色不变的说道,我知道在他的心里也很清楚我家里的情况了,只是不想让我伤心罢了。

  虽然师尊掩饰得很好,但是我还是知道师尊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实情,在魏忠贤和王莽两大奸贼的夹攻之下,徐家早就已经是连根拔起了,师尊这样说只是不希望我再次喷血,要是那样我的身体估计就真的垮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寒青每天无时无刻都陪在我的身边,我发现此人虽然外表冷淡,也不善言语,但是内心对我却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淡,也许都是出自于玉面神医之徒,我们俩虽然看上去平平淡淡,但是之间的感情却在缓缓的升级着。

  “寒青,元直,为师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这里,寒青注意监督元直服用汤药,他的身子骨现在还很弱,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当我和寒青在房间中对弈之时,师尊来到了房间中。

  “师尊要出去多久?”我问道。

  “少则数月,多则一年。”

  “这么久。”寒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错,为师这一次出去有事要办。”师尊对寒青说完,扭头看向我,“元直你的身子太弱,自己要多加疗养,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恢复基本健康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目送师尊离开。

继续阅读:第3章 凌霄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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