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正是冬至日,这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日子,因为今天是周公瑾祭天称帝之日。
已经斋戒三天的周公瑾站在祭天塔下,感慨万千,这么多年驰骋沙场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位置,虽然还没有完成宏愿,但至少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文武百官都分为两派站在祭天塔下的平台上,等着周公瑾到来,到了现在,文武百官都换上了朝廷的服侍,德王、瑞王、燕王都是四爪杏黄蟒袍,其他文武则是根据不同的官职有不同的服侍。
日出前七刻,天空还是一片雾蒙蒙,不过天边已经已经有了些许亮光,祭天塔下也并不是漆黑一片。周公瑾迈开右腿,缓缓的踏上了祭天塔的石阶,虽然没有阳光,但是五爪金龙黄袍却也还是闪闪发光。
在周公瑾踏上祭天塔第一阶石阶的时候,微弱的乐声就响了起来,伴随着周公瑾的步伐一层层的踏上石阶,乐声也越来越响亮。
一身四爪杏黄蟒袍的德王双手重叠在小腹间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周公瑾的身后,气氛显得隆重而庄严,作为祭祀的牲畜昨夜已经宰杀,就算是秘密的那个前朝遗孤也早就准备到位,正被安排在祭天塔顶端的诸神下方的一个小房间中,只待周公瑾祭天完毕,就将被斩杀祭神,这件事情文武大多都知道,不过大家都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
祭天塔极高,周公瑾一步步的踏着石阶向上走去,当到达塔顶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就算是周公瑾多年沙场征战身材魁梧,但是走了这么长的石阶也显得有些气喘吁吁,脸色也微微发红。
到达祭天塔顶端之后,周公瑾没有丝毫停息,来到了诸神神位之前,开始行三跪九叩之礼,表情庄重,非常的虔诚。
德王一直跟随在周公瑾的身边,当周公瑾开始行礼之后,德王也跟着行礼。
祭奠仪式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午时,当烈日当空之后,周公瑾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塔边,俯视下方的文武百官,“各位爱卿,朕今日祭告上天,从今以后,尔等就是我大周功臣。”周公瑾的声音响亮务必,下方文武百官又都是屏声静气,周公瑾的声音完完全全的传到了众人耳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纷纷下跪拜倒,口中高呼道,声音响彻天空。
祭拜完之后,周公瑾带着文武百官回到了刚刚修建完毕的皇宫。
太和殿,瑰丽堂皇,处于燕京城的中心线上,太和殿高三十米,宽二十米,整个太和殿都是用圆木所制,圆木上雕刻着一条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每条金龙的燕京都是用夜明珠所镶嵌,大殿正上方有一条盘龙,盘龙的双眼正对着下方的龙椅。
周公瑾进入大殿之后,走到龙椅前站定,待所有的文武都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之后,才缓缓的坐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文武都下跪高呼。
“众位爱卿,平身。”周公瑾面带微笑的伸手虚扶,百官都是各自站起来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定。
接下来文武百官开始为新朝代的各种事情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过这些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了定论,只不过现在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立国大周,周公瑾为大周第一代皇帝景帝,开元太和,这一年也被定为太和元年。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大赦天下,所有在大周牢房中的囚犯,都被释放了。
与此同时,景帝也分封亲王郡王。德王封为亲王,谥号还是德王,瑞王和燕王也是一样。不过这一次景帝却封了几个郡王,首先是德王长子周刚,封为福郡王,其次是瑞王长子周泰,封为嘉郡王,再次是燕王长子周勇,封为武郡王。同时分封三大亲王领地,德王领地在绵州,瑞王领地为整个福州,燕王领地为曾经梁成的领地。
当然百官也是要分封的,林福为丞相,总领大周政事;谭忌为镇北侯大都令,掌控大周北方军事;付残梦为尚书,总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苏定峰为镇东侯,负责防御楚原;金杜义为太尉,总领燕京防务和禁卫军;至于曾经的太傅庞炫,景帝依然封其为太傅,不过现在的少傅是皇帝少傅,官阶很高,只是没有实权。
整个分封过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申时才分封完毕,景帝疲惫的站了起来,在百官的高呼声中回到了寝宫。
是夜,燕京城一片繁华,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庆祝这特殊的一天,不过瑞王府中,气氛却并非如此。
瑞王坐在首位,脸色非常的难看,今天的祭天仪式自己虽然这段时间在父亲面前表现奇佳,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大哥作为嫡长子还是跟着父亲到了祭天塔祭天,自己只能陪同百官朝拜。
“各位,本王这一战可谓是输得透顶,大哥伴随父皇祭天不言而喻,立储之事已有人选,就算本王如何努力,最终也只会是让父皇对看本王几眼罢了。“瑞王有些恼羞成怒,自从周公瑾要称帝开始,瑞王可谓是步步为营,但是最后还是因为不是嫡长子的原因被周公瑾遗弃,这样的待遇如何让他能够接受。
“王爷不要太悲观,从劝进到皇上称帝,也仅仅只有月余的时间罢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皇上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主意,况且这一月余时间里面,德王也一直在好好表现,如今皇上已然称帝,在祭天之时又带上了德王,想必德王在得意之时必然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只要我们抓住这条尾巴交给皇上,皇上必然发雷霆之怒,我们在从重推波助澜,王爷不是还有机会吗?”曹颙站起来说道。
“孟德的意思本王也明白,不过这么努力换来这样的结果,本王实在是心有不甘,就因为本王不是嫡长子,所以做了多少努力父皇都不怎么看重。”瑞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王爷不可气馁,如今立储之事尚未提上议程,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还需要皇上定夺,短时间是不可能立储的,况且臣曾得到消息,将来立储之时还需要一部分人的意见,皇上不会专断独行,只要王爷德才兼备,到时候众望所归,太子之位还不是虚席以待。”付残梦见景帝有些意兴阑珊,马上劝慰道。
“不错,王爷不可有退却之心,虽然如今德王得势,皇上对其有些倚重,但是王爷军功卓著,是大周军神,且胸怀广阔,朝中大臣多有支持王爷者,甚至已有人开始向王爷示好,王爷不必如此本悲观。”这个时候,孙云也说道。
“算了,说这些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如今父皇给本王封地在福州,此去相距甚远,要是本王到福州治理,必然会失去与朝中忠臣的沟通,争储之事也只能作罢,各位可有何意见?”瑞王移开话题问道。
“皇上给王爷封地在福州,同样也给德王封地在绵州,燕王封地在幽州,距离燕京距离也都不近,王爷何必过分忧虑。”刘伟博站起来劝道。
“话虽如此,皇兄却是嫡长子,同等条件之下,本王的胜算根本为零。”瑞王回道。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瑞王可谓是一叶障目,看来需要点破了,否则商量到明天估计都没有结果。
“王爷,皇上是如何分封封地的?”我问道。
“少傅为何如此问,少傅不是也在朝堂吗,父皇封我封地在福州。”瑞王不明白我的意思,问道。
“既然只是说封地在福州,却没有让王爷到福州治理,王爷何必要事必躬亲呢?福州濒临陆灿,也算是一军事重地,不过王爷手中有孙云将军,大可将福州防务交给孙将军,而治理福州的重任交给孟德兄和嘉郡王,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我一口气说完。
“好,好好,少傅的意见确实可行,父皇确实也没有让本王去亲自治理,有泰儿在,还有孟德辅政,本王非常放心。”瑞王连说三个好字,然后才站起来说道。
“少傅果然是心思敏锐,此等做法确实塞住了那些有心之人之口,同时也能让王爷在京城,王爷,臣请命与嘉郡王到福州。”曹颙听了之后也是站起来道。
“好,福州就靠孟德你了。”瑞王朗声说道,一扫之前忧郁之气。
“王爷,臣还有一建议。”我上前一步道。
“请讲。”
“王爷如今手中的亲兵只有六万人马,虽然已经是三大亲王中军马最多的人,但是却并非无敌,德王虽然手上没有直系的军马,但是禁卫军曾经在德王手中,况且燕王虽然没有标明态度,但是王爷不得不防两人联手。所以依臣看来,嘉郡王道福州,除了治理好内政,还要带着鲁将军到福州征召新兵,由鲁将军亲自练兵,打造一支精兵。”我淡淡的说道。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本王就有了自己的本钱,就算将来立储之时本王失利,至少也有一个地方可以退守。”瑞王一下子便明白我的话外之音。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无论是德王府还是燕王府都发生着同样的谈论,只不过大家谈论的重心不一样罢了,夺嫡之争终于是缓缓的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