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坑了“没谱”就是好!在钱清得知由于自己的反射弧格外的有弧度,进而无意中坑了莫道长时,她那脸上恨不得开出个花卉展,心里各种小鹿小马小骆驼欢呼雀跃,简直是普天同庆海啊,普天同庆!
不过,其实没谱道长也没那么不靠谱,至少答应的事儿会兑现。所以,在沒有谱道长趁着老姐不在家检查完她们家,确定没有事后,钱清决定找个借口带着没谱道长去趟老姐的公司。谁知刚到老姐公司楼下,莫道长就一脸凝重神秘兮兮的拉着她说,他感觉到这里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若是换做旁人,钱清一定相信他可能是看见什么了,可身旁这位可是沒有谱道长,只能依靠法阵才能看见邪祟的道长,光是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有多么的靠谱了。钱清觉着他估计是在拖延世间,所以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
一路连拖带拽,终于把没谱道长拉到了目的地,钱清擦着她满头的汗,一屁股坐在了老姐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莫道长跟老姐说“我朋友,看风水的,妈说让他过来给你看看,招招桃花。”
莫道长估计平时骗过的人不少,听钱清介绍完自己,没等钱倩开口就直接端出一幅正气凌然道骨仙风的模样,在钱倩办公室转悠开来,嘴里还不停嘀咕着什么“流年,文昌,生气”之类的词。
钱清看着莫道长如此敬业,心里不禁暗自佩服,这沒有谱看来是骗人骗多了,这功力怕是真正的风水大师都望尘莫及啊。其实她不知道,这茅山的步法还真和风水有点儿瓜葛,单单踩的位置也是根据地势的阴阳定的,所以那莫道长其实也算不得是骗人。
看着莫道长兢兢业业的“勘测”地形,钱清百无聊赖,最后愉快的决定先让沒有谱在这儿查着,自己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这不出去倒好,刚一出去竟然碰见了前公司的阿靓。
她怎么在这?是有合作么?可往常这些事儿,只要牵扯到老姐,霍总必定是假公济私的亲力亲为,怎么会派阿靓来?
钱清捉摸不出来,看她似乎没看见自己,索性跟了上去。却见着阿靓从办公区转了一圈,和熟人敷衍了几句,就行色匆匆的朝楼梯间走去。
楼梯间?不是有电梯么?在钱清印象里,阿靓绝不是勤快的人,单单就是她每次差使自己帮她垃圾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可如今她竟然舍弃了电梯,难道是要见什么人?
钱清不敢跟的太紧,就假装口渴,在楼梯间外面的咖啡吧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楼梯间里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哎呦,你就放心吧……咱们目的相同,我哪儿能说出去啊……放心吧,这次指定行……好啦好啦,等我回去再细说哈……拜啦。”
钱清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商业机密,却在阿靓从楼梯间出来路过自己的一霎,那看见她身后好像跟着一个黑影。
这大白天的,要是影子也只能在地上,可钱清看见的这个影子却是直直的飘在空中,像个尾巴似的跟在阿靓身后。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钱清以前看到的鬼啊魂儿啊什么的好歹是个人形,最多不过衣着不同、透明度不同。就算是刚死之人,也是白色的一团,可自己刚才看见的这个显然都不符合。说是好兄弟吧,只有个好兄弟的形状;说不是好兄弟吧,除了清晰度不够却也差不了多少。
钱清着实想不出来,正准备回去问问莫道长,却在老姐办公室门口一头撞在了夺门而出的没谱怀里。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谱?出门也不看门外有没有人,直接就……”钱清还没埋怨完就被莫道长一把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你姐这回怕是惹上什么了。”莫道长满脸凝重。
“我知道啊,所以才让你来看看到底是惹上什么了啊。”钱清茫然的看着他。
“我大致调了一下你姐办公室的摆设,在那儿给她设了个阵,估计能保她一阵子。此地不宜久留,回去跟你细说。”
一路无言,两人匆匆回到公司,莫道长支开了秘书助理,这才神神秘秘的拉了钱清坐下。
“你姐这回惹上的东西不小。”莫佑浦皱着眉头说。
“不小是什么意思?”钱清不解。
“人分三魂六魄,一般我们看到的鬼魂大多是完整的。可你姐身上跟着的这个,却是不完整的。这不完整的零魂散魄如果没有消散在世间,一般也是会被别的力量吞噬掉的。而你姐身上的这股散碎的魂魄,却是在她周围徘徊,并没有近身或伏在她身上。我估摸着,怕是被什么力量或是什么人给收了,经过调教后又放出来为自己做事的。”莫道长眉头紧锁,心里嘀咕着,若是真的有什么人在驱使这股力量,那他的目标应该不止是让钱清她姐倒霉这么简单。而且能有办法驱使这些零魂散魄的人,力量怕是不容小觑。
“你是说有零散的魂魄在我姐周围?那我怎么没看见?”自己毕竟有阴阳眼,哪怕看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至少看清楚跟在老姐身边的东西长个什么样,这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都说了是零散的,它们携带的力量太微弱,要不是我的罗盘经过特殊调整,根本探测不到。”莫道长摇了摇头,即便是自己的这个罗盘,也只是在碰到那些零魂散魄时极其微弱的抖了那么一小下。
“你那眼睛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眼,最多不过是个鬼眼,哪能看尽世间一切事物。”
钱清本想着问清楚那个天眼是个什么东西,但又怕莫道长一科普起来撒不住闸,没完没了的能讲到他祖宗十八代的某一天,着实是浪费时间。索性清了清嗓子,压抑住内心的想法问到“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姐到底惹到了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了。哎,对了,你不是去外面了吗?你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或什么没?”
经莫道长这么一提醒,钱清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遇见阿靓的事儿,连忙仔仔细细的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边。
末了,她歪着头倚在沙发上问“你说那个阿靓身后的那位,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人吧?”
莫佑浦摇了摇头,“不像,如果是的话以你的眼睛一定能看清楚,可你刚才说你只是看了个轮廓,她身后的那个应该不是咱们要找的。其他人你都看了吗?”
“嗯,基本都看了,每个都很正常,就连我姐对面大厦的顶上我也看了,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啊。”想起自己刚才守在男厕所门口,等着看那几位从卫生间出来的兄台有什么异常的情景,钱清瞬间觉着,自己自打决定跟着莫道长混开始,怎么净做了些不靠谱的事儿。莫佑浦啊莫佑浦,你还真是沒有谱。
“所以说,有问题的只有那个阿靓?”莫道长诚恳地望着钱清问到。
“嗯,只有她一个。不过据我所知,她并没有从我以前的公司辞职,这距离这么远,她怎么能影响到我姐呢?”钱清不解。
莫道长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距离限制的。就像这手机,只要有发射信号的塔台,你在哪儿都能有信号。”
“塔台?”
“对,塔台。打个比方,降头你知道吗?”看着钱清点了点头,莫道长接着说“那些中了降头的人,不论他跑到天涯海角,降头师依旧能够控制他体内的降头,为他所用。”
“你的意思是说,我姐可能是中了别人下的降头?”钱清听完背后一阵冷汗。
这降头师在她还没阴阳眼的时候就听说,无论男女,只要是中了邪降,轻者精神异常疯疯癫癫,重者家破人亡不得好死。不论是哪种,这最后的结局大多是凄惨无比。施降的降头师在自身修炼的过程中也是极其残忍,有些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即便是修成了的降头师,在下降的时候除了对委托者有一定反噬,对降头师自身也有或大或小的反噬。所以,一般的降头师都会选择一直修行,很少参与世间的人事。如果老姐真的是被人下了降头,这人得是有多恨钱倩啊?!
“还不确定,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不过如果你姐真是被人下了降头,她眼睛里或是手心里应该有什么标志的。一般的降头是一条红线或是红色的印记。这个标志一般人看不出来,你应该能看见,你可先去确定一下。”
红线,红线……看来得回家找个理由,好好检查一下老姐身上有没有标记了。钱清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是降头,不然怕是得揪出背后那个降头师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