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求一求吧!”康如桐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翟双白:“土地公公好久没有收礼了,今天我们这么一拜,他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翟双白有什么求的?她求的事情不能指望土地公公,只能指望自己,她站了一会,还是虔诚地鞠了三个躬,因为她的肚子,她跪不下去。
康如桐问她:“你求了什么?”
翟双白同样认真地告诉他:“早点和你离婚,早点过一些正常的日子。”
康如桐没有勃然大怒,他只是很郑重地摇摇头:“土地公公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难道土地公公还把拜他的人分为三六九等?”
“那是因为,我刚才往香炉下面放的是两百,而你的是一百。”他爆发出惊人的大笑,然后穿着油腻腻的厨师服在黑夜里转着圈圈。
翟双白就站在路口定定地注视他,她突然觉得康如桐不是疯,他只是太喜欢掩饰他真实的情感。那他真实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翟双白走的累了,康如桐蹲下来很有男子气概的指指自己的后背:“上来,我背你!”
他就是背得动,翟双白也趴不上去,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翟双白趴上去,转过身来恍然大悟:“翟双白,不是我不背你,实在是你的骨骼清奇,不同常人。”
他手舞足蹈非常快乐,一辆宾利开了过来,司机下车给他们开门,翟双白才知道一直有保镖在跟着他们。
坐上了车,康如桐还问她:“今天晚上怎么样?除了在醉仲秋看到康如莫的表演之外?”
“非常不怎么样。”翟双白冷冷地回答他,然后闭目养神。
他们回去的恰到时候,翟双白都怀疑他是接到了消息说康如莫已经结束了他的PARTY才回去的。
客厅里还一片狼藉,佣人们都在收拾着,大少结婚,所有的人都忙了好久,小晴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有休息。
“二少奶奶,你们回来了,出去玩的吗?”小晴笑着迎上去。
“看了电影,还吃了宵夜,最后我们山盟海誓私定终身。”康如桐插话,还揽着翟双白的肩问她:“是吧?”
“哼哼。”翟双白已经疲惫地不想辩白了,她转过身,却看见康如行站在楼梯上,刚才他们的话他全听到了。
康如桐和翟双白很有恋爱的感觉,看着翟双白和康如桐站在一起,有没有看着自己的感觉?还是翟双白把康如桐当做了自己,要么就是只要是长成他这个样子的,不论是谁都可以?
嫉妒这个东西像只小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肝脾肺肾,过了这么久,他和翟双白在同一片屋檐下这么久,他还是不能适应,还是会嫉妒。
也就是说,他还是无法忘掉翟双白。
康如桐揽着翟双白的肩膀从他的身边擦过,翟双白觉得自己变成了奥利奥饼干里的那层白色奶油夹心,上面的那层饼干和下面的那层饼干似乎都没有分别。
漫漫长夜,容易过去,只要一合上眼再睁开以后就是第二天了,但是漫漫人生路,实在是一个太漫长的路途。
翟双白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梳她长及肩膀的头发,从镜子里她看到康如桐在吞药片,他皱着眉头,其实从晚上吃宵夜的时候,翟双白无意中就发现他一直在皱着眉头,他为什么不愿意手术,也不愿意和翟双白离婚?
他真是一个太难猜太难懂的人。
翟双白每个星期都会去看几次韩以湄,但是韩以湄很决绝,在她又一次发现了翟双白出现在她的楼下时,第二天翟双白再去就找不到韩以湄的人了。
翟双白在楼下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韩以湄出来,于是就上楼去拍门,房东告诉她韩以湄昨晚连夜搬走了。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把粉色的真丝外套靠的全是白色的墙粉。
原来,韩以湄那么恨她,甚至都不愿意看到她,和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翟双白感到挫败感,她怏怏地回到公司,康如桐仍在打游戏,他除了打游戏似乎不会其他的东西了。
看到翟双白的表情,他把游戏机暂时扔到了一边:“你怎么了?”
翟双白躺在沙发里,一句话都懒得说。
“你要是不说,猜我会不会一直问?”
他会,真的会。翟双白知道他是只苍蝇,不一掌将它拍死他就会一直嗡嗡嗡。
“韩以湄又搬家了,我找不到她。”
“你找不到她真的会不开心?你一定要让她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是。”她回答了一句就再也不想说话了。
“如果想让韩以湄出现,除非你找得到孔曹。想找一个人并没那么难。”康如桐又在说大话,翟双白一直没有停下来找他,光那个芬芬她就找了她好几次,最后一次芬芬都已经有了新男友了,翟双白才作罢。
翟双白一筹莫展,可是过了三天,康如桐却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我找到了孔曹。”
翟双白刚刚吃完早餐,他们已经坐在一起很久了,康如桐才对他说。
“啊,他在哪里?你为什么刚才不早说?”
“我早说了你连牛奶杯子都扔了。”
“他在哪里?带我去!”
“他在的地方你不太方便去!”
翟双白的脸色立刻灰败起来,难道孔曹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地方翟双白不方便去?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他这样一死,翟双白真的无法和韩以湄说得清楚了!
康如桐很不理解她脸色变得如此难看:“阿才把他带过来,他刚才要上厕所,阿才看着他在男厕所呢,你觉得你方便去吗?”
该死的康如桐,他一定要弄得翟双白心里七上八下才高兴。翟双白瞪了他一眼,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真的是孔曹,样子很狼狈,脸上还挂了彩,嘴角都肿了起来。不过好歹,他还是活的。
“二少爷,二少奶奶。”他把头低了低。
康如桐看了看阿才,示意他先出去。孔曹低着头站在房间的中间,翟双白问:“脸是怎么弄的?”
孔曹还是低着头不吭声,翟双白转脸看着康如桐:“你让阿才打他的?”
“他欺骗了韩以湄而且挑拨离间了你们的关系,我打他算不算轻的?我就是先让你问个清楚,然后就把他绑上大石头沉到海里去!”
康如桐说的恶狠狠,孔曹惊慌地抬起头来:“二少爷,二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他说了一半,后半句不敢再说下去。
“你以为你不说就有好果子吃吗?韩以湄以为翟双白把你杀了,你能躲一辈子吗?想做一个死人?我想我可以成全你。”
翟双白恼怒地推了推康如桐:“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翟双白应该是卸磨杀驴的典范,这边康如桐把孔曹找到了,那边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康如桐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韩以湄那么喜欢他,他真的长得像朴元吗,翟双白突然发现了他是在刻意地模仿朴元的一切,他的穿着,他的发型,他的谈吐,而且他似乎真的研究过。
因为现在的孔曹,穿着打扮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卫衣,戴着一顶鸭舌帽,脚上是一双篮球鞋。朴元不会这么穿,而孔曹那时也从未那么穿过,他一直在刻意模仿朴元。
“是不是桑冬冬?”她直截了当,孔曹晃了晃,又站稳了。
“孔曹,我想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我只会比桑冬冬更加无耻,不会比她好的了哪里去。你为她守口如瓶一点好处都没有,我现在也不要求你承认,我只要你站到韩以湄的面前,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就可以了。”
他站着不肯动,翟双白冷笑着看他:“听说你买了一支股票?想不想让它跌的万劫不复?据说你的身家性命都在里面。”
孔曹终于说话了,却很怀疑:“二少奶奶,别吓唬我,股价也是你能控制的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
翟双白打算跟他赌一赌,谁的心理素质好谁就赢了,打心理战翟双白从来就没有输过,果然,孔曹呆呆地站了一会,对翟双白说:“韩以湄在哪里?”
翟双白现在才知道康如桐的本事,他不但能找得到孔曹,还能找得到韩以湄。
韩以湄又搬到了一处住所,比上次那个还要烂,看来她是下决心要远离翟双白了。
他们在车里远远地看到韩以湄在阳台上晾衣服,那个阳台很低矮,韩以湄欠着身子晾衣服的时候翟双白都心惊肉跳生怕她从阳台上翻下来。
“她为了你窝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你觉得你配吗?”翟双白让他下车:“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跟韩以湄说清楚。”
孔曹下了车,在车外站了一会,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往楼梯口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翟双白觉得心头一口气缓缓地飘出来了,这段时间堵的很难受。
康如桐脑袋倚在椅背上睡觉,翟双白说:“这件事,我必须要谢谢你。”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把眉毛提提,哼了一声,继续睡了。
翟双白把头探出车窗,看到韩以湄放下晾衣服的盆,急急忙忙地奔到房间里面去了。
以湄,对不起,你心底的那个美好的梦,必须要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