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节 不需要你的感激
石三海棠2016-12-29 02:323,498

  年饭终于结束了,以前都会在花园里放烟花,因为今年是康老爷子去世的头一年,所以这个节目就取消了,众人都散去,只剩下了桑老太太还没走。

  客厅里佣人们在忙着收拾,康如莫和柳骞也回房了。

  桑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看,桑瑜琳的也是,桑老太太对康如行说:“如行,我有点话对冬冬说,你回避一下。”

  客厅里就剩下了她们三个,在房间里,康如行才翻了翻那个杂志,真的写的很离谱,完全没有把桑家和康家放在眼里,桑冬冬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杂志社的老板。

  康如行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一个他做媒体的朋友。他和那个朋友聊了聊,才知道桑冬冬在外面的人缘有多差,她从来不去打理她和媒体的关系,所以才弄的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那个朋友答应帮他处理这件事,首先不能让杂志社继续登关于桑冬冬怀孕的信息,现在的八卦新闻太多了,只要不继续刊登,过几天就没有人记得了。

  他刚刚挂掉电话,桑冬冬就回来了,她进了房间就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和他们在房间里无数个情形一样,他们一直没什么话说。

  “桑冬冬。”康如行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康如行对她说:“杂志社里我搞定了,从此以后不会有这方面的新闻了。”

  她正在卸妆的手停住了,她在镜子里也看着康如行,突然她笑了:“你是希望我感谢你吗?”

  “不,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我不会跟你说谢谢。”她生硬地回答:“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

  如果康如行做了这些就为了让桑冬冬跟他说一句谢谢的话,那真是得不偿失,他摇摇头进了洗手间洗漱。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桑冬冬倚在门口,他以为她要用洗手间,于是侧了测身子让她进去,但是桑冬冬并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她卸了妆,眼圈发青,嘴唇发紫,完全是夜夜笙歌后的副作用。

  “康如行,你不打算问我吗?”

  她指的应该是她怀孕的事情,这有什么好问的呢,杂志上也说的七七八八了,把那些疑似男人的家底都抖了出来。都是一些爱去夜店的富家公子,大家晚上喝多了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

  康如行摇摇头:“不。”他回答地很简短,窗户外面有人在放烟花,应该是在康家外面,但仍然很璀璨,在天空中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他拉上窗帘,走到沙发跟前准备睡觉。

  “你有没有想过,你接下来的是个烫手山芋,你打算把他怎么办?”桑冬冬捂着自己的肚子:“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这是你的孩子,你是打算让我把他生下来,还是搞一个事故出来让我打掉就说我流产了?”原来她都想好了,桑冬冬想了半天,这个残局她只能这么收拾。

  她笑的很凄楚:“我还是觉得后面一个比较好,一个孽种留下来有什么意思。”她走到了阳台上,在康如行的母亲的躺椅上躺下来,长长而卷曲的头发散落在空中,窗外的烟花的光芒透过窗帘在她身上撒上红的蓝的光芒。

  康如行突然觉得桑冬冬很可怜,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的幸福,她每晚每晚在外面玩,但是回来以后就在厕所里没完没了地吐,吐的翻江倒海,然后就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们结婚的前两个月,她还有精力和康如行周旋,有时候冷嘲热讽,也会时时刻刻盯着他和翟双白。可是康如行一直视她如无物,完全看不到桑冬冬一样,久而久之,她也失去了全部的热情。

  她开始疯玩,也开始视康如行为无物,她用康如行的冷漠来攻击他,康如行从来不去管她,他们除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其他的没有一点点瓜葛,他随她怎么玩,连句告诫都没有。

  只是有的夜晚,半夜里醒来,康如行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夜里经常会醒,醒来以后一直都睡不着。有时候,桑冬冬会被渴醒,醉酒的人容易渴,她起床后找了水喝,喝完以后躲在床上压抑地哭泣。

  听到桑冬冬的哭声康如行还是感到内疚的,他知道桑冬冬再怎么放纵也不快乐,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只不过白天的举动是来掩饰他的愧疚,只此而已。

  翟双白和康如桐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烟花,康如桐说:“其实不必自己放,看别人放也是一样。”

  “没错。”翟双白点点头。

  康如桐突然停下看烟花,转过头凝神地看着翟双白。

  “干嘛?”翟双白笑着推他的脑袋。

  “我发现我们越来越夫唱妇随了!”

  “去你的!”此话一出,翟双白觉得自己有点小女儿态,她转过头继续看着外面的烟花。追逐的太累了,翟双白突然觉得自己很享受这段宁静的日子,她和康如桐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她能够亲密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而且在夜里她能感觉到康如桐握着她的手,她也不会躲开,和康如桐在一起时,她的心里是平静的,是坦荡的,是宁静的。

  她甚至希望这这样过下去吧,对任何人的伤害都是最小的。

  “翟双白。”康如桐把脑袋依在她的肩上:“你今天难过吗,失望吗?”

  “难过什么,失望什么?”翟双白想了一下:“哦,你是说桑冬冬怀孕的事情?”失望么,难过么?还是嫉妒?失望谈不上,难过也还好,嫉妒更没有,翟双白发现自己平和了很多,她摇摇头:“没有。”

  “没有?”他审视她:“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爱上了我,而不爱康如行了?”

  翟双白吃吃地笑:“随你怎么说!”

  “那你跟我告白。”他一本正经地扳过翟双白的肩膀。

  “告什么白,幼稚!”她打掉他的手:“困了,我要睡觉了!”

  躺在床上,翟双白还在想,除夕之夜第一次自己过除夕的韩以湄在干什么呢?她想着想着,眉头就皱起来了,康如桐趴在她的身边用手指头抹开她眉头的小疙瘩:“今天过年,不许皱眉头,快点睡觉明早给你封一个大红包。”

  翟双白笑着:“那好,我就期待着我的大红包了。”

  她有些困了,渐渐地要睡去,还是大户人家好,以前除夕的晚上根本睡不着,很多人放鞭炮,吵的要命。可是在康家就不会,因为地方大,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别的住家所以要多安静有多安静。

  就在翟双白要睡过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康如桐拿起来看了看,立刻递给了翟双白。

  “翟双白,微信。”

  “唔,困了,不看。”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康如桐把手机贴在她的脸上:“你看看嘛!”

  手机屏幕凉凉的,翟双白只好拿过来一看,立刻来了精神,是韩以湄给她发来了照片,她在埃菲尔铁塔上照的,比了一个很欢乐的剪刀手,她笑容开朗健康,仿佛以前那个韩以湄回来了。

  看着看着,翟双白的眼睛湿润了,韩以湄去了巴黎说明她不再生她的气了。她不仅发了照片,还给翟双白发来了一段语音,只有很短的几秒钟,但是对于翟双白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说:“老白,新年好!”

  她们有时差,巴黎此刻是白天,阳光普照的,照在韩以湄头上的那缕阳光仿佛也照在了翟双白心里一样,她不争气的眼泪水流了下来,哽咽着也给韩以湄发去了语音:“以湄,新年快乐!”

  然后她把电话紧紧地贴在胸口,把脑袋埋在康如桐的怀里,康如桐轻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哼着那首童谣:“三岁小囡三寸长。”

  他哼的真好听,翟双白已经记不起来她妈妈唱这首歌时是什么样子的了,她脑子里的记忆都是康如桐哼出来的旋律。

  她又哭又笑地说:“康如桐,你像我妈妈。”

  康如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瞪着她:“你这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给了我妈妈一样的温暖。”

  康如桐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点,但仍是不满:“我不喜欢这样的身份,这是对我性别的一个极大的侮辱。”

  他假么正经的生气冲淡了翟双白淡淡的愁思,她重新振奋起来,用手指在康如桐的胸口画着圈圈,他的衬衣的扣子散开了,露出胸膛的皮肤,翟双白的手指触碰到了那些长长的伤疤,她的手指在上面停了下来。

  她轻轻地触摸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的疤痕,她不能想象康如桐在一次又一次地进手术室的生命当中还不忘了找她,而且找到了她,而且并不急着拥有她,而是把她交给他所信任的人,直到那个人不能再给她幸福,他才勇敢地走出来。

  这是一份更加深沉的爱,康如桐只是用他的玩世不恭在隐藏着,掩盖着,翟双白把脸贴在了那些疤痕上,康如桐的皮肤开始滚烫,他的心脏跳的也很快,咚咚咚。

  翟双白很喜欢他的心跳,它在胸膛里跳的越有力就证明他的心脏越健康。

  康如桐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烦恼地传过来:“嗯哼!”他哼了一声:“翟双白,你显然忘记了我也是个男人。”

  “嗯”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在勾引我。”他捧着她的脸,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他的眼睛纯净的像个大孩子,他把他的唇贴在翟双白的额头上,低吟着:“我要宣誓我的主权,我要吻你。”他说了,他也做了,他的唇从额头一直到翟双白的脸颊,像小鸡啄米一样弄得翟双白痒痒的,当他的唇准备移到她的唇上时,翟双白的肚子顶住了他的,让他不得不拉开和她的距离。

  “见鬼!”他喘着粗气怒骂,翟双白看着他,笑了。

继续阅读:第一百九十一节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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